丁秋楠被丁母拉进了厨房,“秋楠,你过完年就要去上学了吧?”
“是啊,怎么了?”丁秋楠有些疑惑。
“没事,就是看你们相处的这么好,我就放心了。”丁母笑意满满道。
但眼中还是有一丝忧虑,丁秋楠这一去就得三四年时间,没法生孩子,要是李清河想要孩子了怎么办。
所以她有些不想让丁秋楠去上学,万一拴不住男人,成了大学生有什么用。
而且李清河又有本事,丁秋楠不抓住,自然有别的女人会抓住。
“闺女,学校里没说不能结婚,也没说不能生孩子,要不你考虑考虑?”
丁秋楠有些脸红,“妈,你说什么呢,你想让我挺着大肚子去上课啊,别人得怎么看我,而且我还有精力上学嘛。”
丁母叹了口气,一副自怨自艾的样子,“我跟你爸,就是因为没个儿子,这才只能依靠你一个闺女撑着,咱们家成份不好,你又是个闺女,我们难啊。
“秋楠,你运气好,找了个有本事的对象,可这种事才有多少,之前咱们家过得什么日子你也知道。
“要不是姑爷,咱们家还能撑多久,所以啊,还是要有个儿子,这个家才能撑起来,你说呢?
“当然,妈也没有逼你的意思,妈也是为你好,有了孩子,清河肯定得把心放你身上,你上学也安心不是。”
她确实是担心,自从丁秋楠跟李清河处对象开始,家里日子一下就好了起来,那是以前都不敢想的好日子,不缺粮了,更不缺肉,她用上了雪花膏,老头子也能经常泡杯茶。
她怕丁秋楠一去上学,被哪个女人趁虚而入。
要是再给李清河生了个孩子,到时候丁秋楠怎么办,家里怎么办?
丁家可就是靠李清河撑着的。
最后,丁母拉着丁秋楠的手,语重心长道:“秋楠,妈都是为你好,你自己好好想想。”
丁秋楠沉默了,她不是没这个担心,但李清河支持她读书,还那么照顾她,就让她觉得可以追求梦想。
但丁母的话让她又有了危机感。
“妈,我知道了,会跟清河商量的。”
丁母露出笑容,“好,你能这么想,妈就放心了,来,帮妈打下手,中午做点好吃的。”
“嗯。”丁秋楠笑着收拾食材。
......
“将军!哈哈,你小子又输了吧。”丁父兴奋的将用‘车’吃掉了李清河的老将。
“哎呀,我怎么没注意到这一步,果然,将还是老的辣,再来,我就不信一局都赢不了!”李清河很是懊恼的把棋子扒拉成一堆,然后麻溜的摆了起来。
丁父得意的看着李清河摆棋,“你啊,就是静不下心,这棋盘如战场,不管是战术还是战略都很重要,你得推算对手的想法,这样才能步步为营。”
李清河脸上笑着,连连称是,心里却在撇嘴,要不是故意让着你,信不信我能啥的您找不着北。
“还是您厉害,我还是需要多向您学习。”
丁父笑得开心,似是无意的问道:“清河啊,你跟秋楠结婚也有段时间了,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这个不急,我跟秋楠都还年轻,而且她还要上大学呢,等她毕业了,再要孩子也不迟。”
说着,棋盘摆好,“拱卒。”
丁父随手走了一步,道:“这话是没错,但上学也不影响生孩子啊,等快要生了,请个假申请保留学籍,等孩子断奶了继续上就是了。”
这个年代,对上学的年龄限制没那么大,有的人二十多了还在上高中,大学里甚至有三十多岁的学生。
而年龄大的,自然会结婚生子。
不少人上着学,肚子就大了起来,在快要生产的时候,就回家养着。
等孩子能吃饭了,再回去接着上学。
这年头不像后世,出了月子就能开始上学工作,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有几个能吃得起奶粉,都是母乳喂养。
必须等孩子能断奶吃饭了,才能继续上学。
而且,这个时代,结婚都比较早,城里还算好的,乡下,十五六结婚的一抓一大把。
别说什么没到结婚年龄,这年头,有几个懂法的,尤其是农村,文盲一大片,能写个名字就算认字儿了,谁管什么法律,有的连结婚证是什么都不知道,酒席一摆,邻居见证一下就是结婚了。
也就是在帝都这边,有文化的多,政策最先传达,宣传的也比较全面,才有那么多人知道要扯证。
就算是这样,没到年龄悄悄结婚的也有不少,只要没人举报,上头也当没看见。
“爸,这事不急,生孩子是大事,必须做好准备。”李清河退了下棋子,压低了声音“你可能不知道,风向要变了。
“所以啊,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低调起来,最好当个哑巴聋子。”
李清河没有直说,但丁父却懂了。
他家本来成份就不好,女儿又去上了大学,要是再怀孕,去生孩子,被人知道了身份,说不得得闹出点什么。
要是有哪个心思不正的,为了网上爬给举报了,够他一家挠的。
这种事在这个时代并不少见。
李清河前世,邻居在煤矿上班,他们单位一个领导,就是在起风这段时间,靠着煽动群众打砸强少爬上来的。
丁父心头凝重起来,连下棋的心思都没了,“那......秋楠要去读书,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爸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秋楠工人的身份依旧保留着,只是厂里推荐她去进修而已,再说了,她是学生,不是老师,没什么事的,而且,我也有些关系,能护住她,只要我们低调下来,就没什么事。”
李清河敢让丁秋楠去上大学,怎么会一点安排都没有。
刘厂长那边已经打通了不少关系,李副厂长也能提供不少助力。
原本李清河是想将杨厂长发展成自己的背后势力,但他实在不靠谱。
李清河不在乎杨厂长是不是把他当成棋子,但他要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棋子。
是为了自己利益可以随时牺牲,甚至榨干价值就抛弃的棋子,还是会尽力保护的棋子。
这其中差别就很大了。
经过这些时间的接触,他已经看清了杨厂长的一部分为人,确实不咋地。
不给草吃就算了,还想让自己干拉磨。
李副厂长与之相比就是天壤之别,虽然人品也不咋滴,但他敢用人,知道利益不能自己独占,出了事只要不会威胁到他,也会尽量去救。
只能说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受到电视剧影响太深,没有深入了解就轻易相信人。
这也许就是穿越者的通病吧,尤其是来到自认为熟悉的地方,觉得对什么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