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大晚上的，你到这干嘛？”
李厂长正要下楼，就撞见了拎着东西，走路姿势怪异的许大茂。
他心里有些不高兴，这宿舍楼，住的可都是领导，还不全是轧钢厂的，许大茂一个职工跑过来，像什么样子。
“李厂长，我这不是想给你送些土特产嘛，您收着。”许大茂将手里东西递了过去。
“你这些是土特产？”
李厂长看着包里的茅台、大前门，脸色不对，低声训斥道：“你这是贿赂知道吗？”
“不是，不是，李厂长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着想从口袋掏东西，但两手都被占了，“李厂长，您帮忙拿一下。”
待李厂长接过，他从兜里掏出一个被布缠着的东西，稍微打开一角展示一下，露出一模两眼的金色，然后包上往李厂长兜里塞去。
“不是，你这......不行不行。”李厂长眼睛发亮，可还是故作为难的推脱。
都到了这一步，许大茂怎么可能退缩，不顾李厂长的阻止，直接给他塞了进去。
“李厂长，我一直想找机会聆听您的教导来着，可是一直没什么机会，这不，今天就舔着脸来找您了。”
......
一早，李清河刚来厂里，就被李厂长叫了过去。
“李厂长，您找我？”
李厂长乐呵呵的让他坐下，这才道：“清河啊，你跟那纠察队的刘海中关系怎么样？”
“刘组长？还行吧，怎么了？”李清河疑惑道。
之前不是都试探过了嘛，他意思也很明确，怎么又问起来了？
“哈哈，没事，没事，就是问问，只不过......”
看着欲言又止的李厂长，李清河直言道：“李厂长，您有什么话直说就行。”
“行，那我也不卖关子了。”李厂长正色道：“虽然刘海中通知提拔了才几天，但是已经有不少人反应，在他履行职责的过程中，带着个人情绪，而且，对于手下人动辄大骂，不少工人对他颇为不满......”
“李厂长，您这......这种事您做主就成，还专门跟我说，这实在让我受宠若惊。”
李清河说完，见对方依然看着自己，继续道：“我跟刘组长只是邻居关系，要是他做得不好，您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过......”
顿了下，继续道：“其实想要换掉他，最好还是再等等，毕竟这么有冲劲儿的人不好找，您觉得呢？”
他刚才想了下，这刘海中还有些利用价值，还能用一下。
“这样......”
李厂长想了想，点头道：“刘海中同志虽然有些地方做得不是很到位，但是对于工作还是认真负责的，这点有目共睹，那就让他暂时在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领导就是领导啊，好坏一张嘴，都让他说了。
李清河听懂了其中意思，得了，这是想让刘海中最后发挥一下余热，然后就给踢了啊。
犹豫了一下问道：“那李厂长，刘海中后面的......”似乎反应过来自己问的有些多了，连忙道：“李厂长见谅，我这说多了。”
“哈哈，没事没事。”李厂长哈哈一笑，“跟你说也没什么，毕竟再过两天你就要走马上任了，昨天开会已经通过了，这几天我给安排一下，就能通报全厂了。
“而稽查队这件事吧，主要是刘海中的文化水平确实有些低了，很多事都处理的太过粗暴，我们开会觉得还是要找个文化高一些的，也好为厂里建设出些力，至于人选......你也认识，就是你们院的许大茂，听说你跟他关系不错？”
“许大茂啊，确实熟悉，关系还行。”李清河恍然点头，“他是初中文化，也不算低了。”
这年头的，文盲一大片，上过初中的已经算是有文化了，高中能算是知识分子。
至于大学文凭，那就不得了了，每年毕业那都是各单位争抢的存在，就说轧钢厂，进了厂那就是技术员，要是肯钻研，混个工程师也不是不行。
至于其他福利，那都不用说，安排的明明白白，起步工资48，上升空间极大。
可以说，只要有个大学文凭，那是什么都不用愁。
所以，许大茂的初中文凭，放在这个年代，已经不算低了。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啊。”李厂长哈哈笑起来。
回去的路上，李清河开始思考。
这许大茂是塞了好处了，看来当初娄小娥没把金条给全找出来，被他给藏起来一些。
不过应该不多，毕竟当时娄小娥不是匆忙离开，而是仔细收拾之后才搬出来的。
至于换掉刘海中，关李清河什么事，换就换了。
至于什么文化水平不够，那就是个借口。
刘海中不够，许大茂就够了？他能好到哪去？
剧中，让他写个报告都有一大堆不会写的字，还得翻着字典写一夜，就这还有什么能指望他的？
“不过这许大茂确实有两把刷子，上次被刘海中搞得那么惨，还能翻身。”
他在想，要不要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刘海中，因为他还想利用那死胖子一段时间。
至于许大茂，他从来就没想过跟对方合作，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偷袭一下，让刘海中跟他斗一斗也不错。
这倒不是说斗不过许大茂，而是这家伙完全不可控，做事完全没有底线，也许因为心情不好，就在背后捅刀子，是个比棒梗还纯粹的白眼狼，等他獠牙长起来，第一个咬的就是喂养他的人。
剧中，不是就把亲爹给气死了。
别说是李清河了，就算是秦始皇来了，也控制不住这种人啊。
“还是稍微提醒一下吧。”
沉吟了一下，李清河打定主意。
......
下班后，四合院后院，刘海中端正的坐在桌后看着报纸。
自从当了领导，他越来越注重自己的思想了，平日在家，不是看报纸，就是听收音机广播。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多大的官呢。
就算是李厂长，也没他这股认真劲儿啊。
咚咚咚~
“二大爷，忙着呢？”
李清河敲了敲门，笑着道。
见是李清河，刘海中立刻笑起来。
“哎呦，是清河啊，快进来，孩儿他妈，赶紧的，去把茶叶拿出来，给泡上。”
“你可算来对了，我正好弄了点茶叶。”
李清河没跟他客气，径直坐下，“那就谢谢刘组长了，看您这气色，最近工作挺顺利的？”
“还行，还行，都是上头领导照顾。”
刘海中官腔打得更加得心应手了，李清河一阵好笑，跟他闲扯几句。
二大妈端着茶过来，“来，清河，先喝点，这茶好像是什么龙井，听说很不好买的。”
“龙井啊，那是不好买。”李清河笑着接过，客气一句。
这茶对他来说又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在港城带了一大堆回来，李厂长、刘厂长他们也送了他不少，根本不缺的。
“孩儿他妈，你忙你的去，还有，去买点肉，晚上留清河吃一顿。”刘海中吩咐道。
“不了不了，雨水她们已经在做饭了，我还是回去吃。”李清河婉拒，随后对刘海中使了个眼色。
刘海中一愣，随后明白过来，对二大妈道：“你先去忙，我跟清河说点事。”
二大妈一脸狐疑的看了看两人，本来不想走的，她觉得自己的觉悟、思想已经不比刘海中低了。
但看着自家男人皱眉的样子，不敢再废话，连忙去忙活了。
“清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刘海中问道。
“二大爷，当了领导，其实不用为了工作而工作，有时候上头的赏识比你认真工作更重要。”李清河喝了口茶，淡淡道。
他自然不能明说上头想换掉他，更不能直说许大茂从中作梗。
不然，刘海中说秃噜了嘴，那就得罪了李厂长跟许大茂，得不偿失。
现在他还想在轧钢厂混下去，自然不能干这傻事。
而且，刘海中还没这价值，让自己冒这么大风险，至于能不能领会，那就看刘海中自己了。
刘海中一脸懵逼，他知道李清河不会无的放矢，肯定是在提醒自己什么，可这没头没尾的，他这脑子，实在是不明白啊。
“那什么，清河啊，这就咱们俩，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这文化水平你也知道......”刘海中一脸讪讪。
李清河翻了个白眼，稍微说明白点，“有时候，礼尚往来是很有必要的，人情世故嘛。”
“哦......”
刘海中恍然大悟，但似乎曲解了其中意思，不好意思到：“清河，本来我是想报答你的，但是这才刚当上领导，家里老大之前结婚将家底掏空了，实在是没什么好东西，要不这样，你再等等......”
“停停停......”
李清河一脸便秘之色，赶紧打断，“我什么时候说要你报答了？”
随后反应过来，这个猪脑误会了，摆手道：“二大爷，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
伸手指了指上面。
刘海中顿时尴尬了，他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心中感叹，以李清河的为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那你的意思，我要怎么表示？”
他是真的不懂里面的弯弯绕，当了一辈子工人，突然让他搞这些，哪会啊。
李清河无语，老子就差贴着你耳朵明说了，合着得老子手把手的教你啊？
“你想想，什么东西是人人都喜欢的，黄黄的，长长的......”
刘海中这下明白了，但一脸为难，“这个我家没有啊，而且，这年头，我也不敢有啊。”
这年月，谁家有着东西，不说上头不让，就是让，有这钱要么攒起来，要么买粮，谁冒着被抓的风险藏这个。
李清河暗笑，你不敢？剧中可没什么你不敢的，看到黄灿灿的东西，可是拿了不止一个啊。
“咳咳，这个嘛，就看你自己了，我只能说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