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到凌晨才住进酒店,田曦躺在床上连澡都不想洗了。
瑶瑶放好了热水来拖人:
“曦姐你去浴缸睡吧,我给你洗头,一会儿天不亮又要接着拍摄,要是pd直接扛着摄像机进来怎么办?
咱们不能邋里邋遢的上镜,丁姐会宰了我的。”
田曦真的很累,昨天晚上她就没怎么睡着。
今天起得又早,一天的拍摄也是个体力活。
她认命的爬起来,喝了两支能量棒补充体力,挥手让瑶瑶去休息。
跟了一天,瑶瑶也该累了。
女明星为了上镜都是要付出心血的。
田曦尽管困成狗,泡澡的时候还是敷了个面膜。
她真是累傻了,直接在浴缸里就睡着了。
还好瑶瑶不放心,洗完澡过来看看。
这才把她从浴缸里弄出来,又给她吹了头发。
折腾完接近四点,而工作人员通知的拍摄时间是五点。
瑶瑶干脆也不回自己屋了,在沙发上凑活了一个小时。
第二天爆热。
拍摄开始没多会儿,大家的衣服基本都湿了。
宋嫚有点情绪,不太配合。
导演不敢得罪大姐大,只好让编剧改了剧情,于是田曦组的拍摄任务加重。
她和雪未两个一整天都在东奔西走。
终于等到结束的时候,田曦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上了车,她知道怎么回事——
好朋友来了。
因为田曦是最后一次拍摄,导演安排今晚聚餐。
地点在二环的湘菜馆。
所有人心里都在哀嚎聚个鬼的餐不如放我回去睡觉吹空调。。
但谁都是一副开心又跃跃欲试的表情。
田曦以为宋嫚不会去。
作为大佬前辈她有这个资格和底气拒绝。
毕竟白天的时候她声称自己轻微中暑。
结果她不但去了,还叫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景上一来就跟在宋嫚身边,两人亲密无间。
雪未显然三观遭受了暴击,悄悄嘀咕:
“景上比嫚姐儿子还小一岁唉!”
田曦只能耸耸肩。
后来宋嫚向导演敬酒,聊起应该给年轻人机会云云。
导演受宠若惊、顿时通透,主动、热情的邀请景上务必来上两次节目。
众人乘兴而归。
瑶瑶熟练的把车开上回田曦家的路。
在小区外两条街的时候,田曦让她停车:
“我想走走散散酒气,就在这儿放我下吧,你早点回去休息。”
瑶瑶:“嗯?你今天这么累还来那个,不回家睡觉你散什么步?”
田曦想了想,只好说:
“你管我,我愿意。”
瑶瑶:!!!???
不过好在这里离小区不远,治安也很好。
能早点下班她很乐意,叮嘱了几句就把车开走了。
田曦往旁边避人的地方走。
两分钟后,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靠过来,保镖下车打开车门。
她到的时候聂闻屿正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
他戴着金边眼镜,在深夜里穿着严谨的西服,拿着一杯咖啡走出来。
见到她,严肃的脸上绽开和煦的微笑。
取下眼镜松了松领带,就过来抱她。
刚一靠近,男人就皱眉,
“一身烟酒气。”
田曦话也不想说,进屋洗澡。
摄制组一多半都是汉子,吃饭的时候斗烟拼酒。
田曦早就被熏得想吐。
她很是花了力气洗头洗澡,直到把自己洗到香喷喷之后才稍事满意。
不过她也累坏了,想起自己一头的长发就烦躁。
她也不客气,把吹风机拿出去扔在床上,聂闻屿已经洗漱过穿着睡衣在房间。
田曦趴进大床,扯掉裹发帽,扔下“给我吹头发”几个字,就彻底不省人事了。
这是田曦近段时间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她甚至还做了个美梦。
醒来的时候抿着嘴偷笑,摸到身边的人一个翻身趴到他身上。
捧着脸就亲了下去。
男人本来就醒着,这一下怎么受得了,立即反客为主,急切的回应。
把她压倒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欢愉的颤抖。
田曦感觉味道不对,睁开眼睛,顿时受到惊吓,连踢带打的挣扎,
“放开放开!不要了不要了……我肚子饿了……”
聂闻屿一瞬间心都凉了,所以……
她是认错了人?
田曦的双腕被他抓着压在床上,用不上力。
她整个人面向他打开,这个姿势叫她屈辱到心痛。
眼睛瞬间就红了,颤着声求他:
“你放开我,好不好?”
聂闻屿脸色苍白到极致,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
他忽然俯下身亲吻她裸露的肌肤,心似燎原,又似坠入深渊。
田曦无论怎么挣扎都没办法逃脱,又气又急。
忽然身下一股热流涌出来。
她顿时傻了。
很快聂闻屿也发现了。
他也傻眼了。
田曦把自己缩成一团。
聂闻屿无声的骂了句什么,黑着脸去了浴室。
后来整个上午他的脸色都非常阴沉。
田曦惹不起也躲不起。
因为就算他满心的怨念,还是不肯放田曦丢下自己,又一个人随便找个房间一锁一整天。
田曦还发现,这座房子除了大门,其余地方都没有锁,任何一道门上都没有!
她到哪里,聂闻屿就跟到哪里,摆着一张臭脸。
大多数时间就是抱着双臂不说话,就那么站着或坐着,盯着她。
田曦忍无可忍,弯腰就装肚子疼。
女性生理期的反应可大可小,这东西不好查。
mars又是个西医,还是个男的,田曦有信心拿捏了这次。
结果盛潼提议:
“找个中医来看看吧?”
聂闻屿深以为然,挥手让他去办。
田曦额头青筋直跳,不药而愈百病全消:
“谢谢,不用了,我很好。”
她窝在书房的懒人沙发上看书。
聂闻屿就是那么闲,把她抱起来放在怀里,什么也不干,跟着看她手里的书。
田曦只好把他当人形坐垫,并在心里点评:
并不太舒服。
傍晚,吴悠打电话来约晚饭:
“我买了火锅,到你家楼下了,给我开门,电梯口候着。”
田曦惊得跳起来:
“我我我……我临时公司有点事,马上回来!”
聂闻屿抓住她,也不说话,就沉默的望着。
电话里吴悠忍耐的叹了口气:
“赶紧的!敢让朕久等你就等着被打入冷宫吧!”
“马上马上!我马上回来!”
聂闻屿的眼神太可怜了。
如果她现在还爱他的话,肯定会把他抱进怀里,心疼不已。
可她现在已经不爱了。
“她下午问我在哪儿,我骗她说在家,你让我走吧。”
聂闻屿站起来,
“田曦,我可不可以见见你的好朋友?”
“不行!”
“你分手了,你最好的朋友不知道吗?”
知道,但是不可以。
田曦转身,被他拉回来,抓紧她的双肩逼问:
“我……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田曦沉默了很久,抬头看他:
“不是你见不得人,是我们现在的关系见不得人,即便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手上用力,声音绷紧了:
“你用不着向任何人解释。
“是,”田曦点头:
“那你又为什么这么执着想见光呢。”
他陡然松手,田曦转身便跑了。
从前在一起的时候,田曦就无数次问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把她藏起来?
为什么不能见他的家人、朋友?
为什么不能出红堡大门?
为什么连她身边最好的朋友都不能知道他的存在?
有一次她甚至哭着说,吴悠以为她跟了个有妇之夫。
那几年他的身边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他真是心疼傻了,可还是给不了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只能请她再给他一点时间。
如今数年过去,他能给他整个世界,可他们之间,依然见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