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安静的行驶,田曦对司机说:“去泊岸森邻。”
开车的依旧是关明礼,他恭敬的回答:“是。”
除了这句对话,车里再无别的声音,仿佛陷入了窒息般的安静。
聂闻屿在使性子。
田曦挺惊讶他竟然会这样,但要她哄人可做不到。
将心比心,她自己不想说话的时候,就希望全世界都能把嘴闭上。
所以她觉得聂闻屿需要个人空间,需要安静。
于是很体贴的一个字也没说。
她拿出手机继续打消消乐,为了给他足够的安静,还体贴的关闭了所有音效。
快到她的新居了,聂闻屿不知已经看了她多久,挡板也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升了上去。
“田曦,你是不是喜欢卫哲?”
田曦吓了一跳,在他发声的瞬间差点摔了手机。
她十分怀疑,聂闻屿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难道稍微跟异性走得近一点就一定是因为喜欢吗?
何况她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卫哲是她同乡、发小,难道她看起来就是这么滥情的一个人?
“没有,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
“你特地来……你来找他做什么?”
田曦耐着性子:“他妈妈,我叫四婶的,托我爸妈给他带了些家乡特产,我正好路过给他送进来。”
说谎!她说谎啊!
明明下午那通电话里说的是用快递送过去,她父母都在新居吃饭,她单独出来做什么?
她为什么这么爱撒谎?
为什么总是骗他?
聂闻屿眼眶都红了,田曦有些惊讶,咬着唇。
外面的街景快到她住的街区附近,田曦撤下挡板:“靠边停,我要下车。”
聂闻屿神情扭曲的抓住她:“不行,回家。”
“我自己有家,我要回自己的家。”
“田曦!”他急急喘了几口气:“你父母是知道你跟他分手的吧?我们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吧,你怕被人拍到那就在雪园?”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停车!”
一声刺耳的抓地声响过,原本正打算调头的关明礼把车停在路边。
他不放,田曦有些恼火:“这两天事情多我有些累,很晚了让我回家休息可以吗?”
男人深棕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既然明知这么晚,为什么还要跟别的男人见面?
若不是他误会赶着回去撞见,她会坦白吗?
不,她不会的!就算撞见了她也谎话连篇!
“他们喜欢吃什么?我让辛蒂亚准备川菜?还是想尝尝别的菜系?”
他是听不懂人话吗?为什么这么执着非要跟她的父母见面?
如她这样的家庭,带去见父母的至少是意向结婚的对象,而他永远不可能。
田曦压着怒火:“他们会误会。”
“误会什么?我是很认真的在跟你交往。”
“他们会害怕,会担心。”
“我会好好表现!”聂闻屿仿佛看到了希望。
“你放心好不好?我向你保证一定给他们留下好印象,让他们放心把你交给我,好不好?我今晚就回雪园……”
“聂闻屿。”
“嗯?我需要注意些什么,你现在提醒我,我一定好好记得。”
“不会去的,放手吧我要回家了。”
“田曦,”他惊惶得眼眶里有湿意,握她的手越发用力:
“你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你不可以爱上别人,否则我……否则我……”
否则什么?
他迟迟说不出口,反是背过了头去,手却始终抓紧她。
田曦闭上眼睛,他手上的戒指晃得她眼睛疼。
她几次抿唇,无论她愿不愿意接受,聂闻屿这些年对她念念不忘是真,独自等待是真。
即便不耻他的手段,但她已经接受了交换,这样处处抗拒他确实理亏。
“好疼啊。”
她晃了晃胳膊,带着他的半幅身体一起晃动。
聂闻屿松了力道。
“今天很晚了,明天我爸妈定了出去玩儿,到时候我去找你。”
“真的?”聂闻屿回头,眼尾泛红。
“嗯。”
“那你再陪我待一会儿。”
田曦看看时间,点头。
聂闻屿对前头说:“你们先下去。”
关明礼和Ken下了车,聂闻屿抱住她。
田曦尽量放松身体,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僵硬。
他抱了会儿就开始不老实,窸窸窣窣的亲吻,田曦抿着唇承受。
“好了,我该回去了。”
男人脸埋在她颈间,“田曦,我什么时候可以见你父母?”
田曦整理凌乱的头发,“你着什么急?我不也没见过你父母吗?”
“我父亲已经过世,母亲健在,你随时可以……”
田曦截住他话头:“不着急,至少过了这段时间,顺其自然吧。”
聂闻屿一点也不敢逼紧了:“好,送你回去。”
第二天一早田爸田妈就要出门,走之前还给田曦做好了早饭,非把她从床上弄起了吃了才让继续睡。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是真的懒,生活习惯太差了,胃病才会这么多,都跟我们老一辈这样一日三餐定时定点,哪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毛病。”
田曦打眼一看天都没亮,困得不行,“是是是,您说的都对,今天去哪儿呀?”
“去香山看枫叶。”
田曦开门送:“您二位慢走,回家记得别走错地方了,大门密码跟老家一样。”
亲爹揉揉她一头乱发:“下午的飞机记得提前去机场,别迟到了。”
“知道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还有那么多助理呢。”
爸妈进了电梯,田曦打算回屋继续睡觉。
在门口被人从身后抱紧,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含住了耳朵:“是我 ,别害怕。”
“你……聂闻屿你!”
聂闻屿扳过她的身体,笑着吻她:“说好了今天的时间属于我。”
那也不用堵到她家门口来啊!
楼层一梯四户,每户都住着人,田曦怕突然有人开门看见,慌忙推他:
“松开松开!被人看到怎么办!”
她这一留心还发现正对门的那一户是开着的,当下吓得半死。
“别怕。”
聂闻屿却将她抱着往洞开的对门去:“这层楼都没别人。”
听他的意思,是这一层楼都给拿下了?
一夜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