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闻屿放下电话,呆坐了很久。
关明礼和Ken大气不敢出。
“给我根烟。”
Ken赶忙抽出一根递往后头,只一眼,就看清男人面无血色的脸孔。
聂闻屿已经很久没碰这个东西了,只要是田曦不喜欢的东西,他一概都不碰。
他机械的给自己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大团白雾。
呼吸间压抑、克制、颤抖。
田曦唯一不喜欢的,可能只有他。
可他搞不明白,他们之前明明已经像从前一样甜蜜了。
田曦又会对他笑了,会抱着他撒娇,亲密的时候也会热情的回应。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她为什么要编造出一个无中生有的大学教授哄骗父母?
为什么不能直截了当的说出他的存在?
他聂闻屿,就这么拿不出手?连被介绍到她父母跟前的资格都没有?
吸完两根烟,他还想再点一根。
Ken小心翼翼的说:“先生,要服药吗?”
聂闻屿摇摇头,打开车窗,让晚风灌进来。
这周围只有这一栋建筑,院子里的欢声笑语时不时飘一阵出来,时远时近。
他看向民宿上空被映亮的夜色,忽然呕出一口血。
关明礼和Ken反应迅速,从车载冰箱里取出一管针剂注入他体内。
Ken沉声说:“我们去医院吧?”
聂闻屿推开他,摇了摇头,捏着眉心靠在座椅上闭目休息:“你们去别的车,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Ken不赞同的说:“可是您的身体……”
男人发出自嘲的声音:“又有什么关系,你知道的,我活得不如行尸走肉。”
Ken和关明礼面面相觑,随后只能下了车,留给他一个单独的空间。
“Ken。”
聂闻屿忽然叫住他。
男人给了同伴一个眼色,关明礼颔首,独自走开。
男人回头:“什么事?”
聂闻屿睁开眼睛:“抓住云也那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男人瞳孔微微放大。
聂闻屿说:“你仔细想想。”
Ken低下头,真开始仔细回想。
待从头到尾复盘了一遍才回答:“没有,云也逃出去之后想找曦小姐报复,但我们在那之前抓到了她。
她找的那帮人也被提前处理了,还没来得及对曦小姐动手。”
聂闻屿看向窗外的星空,这里环境好,天空散布着细碎的星光。
可是为什么呢?
他想不明白。
田曦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忽然转变了态度。
他想相信她所说的话,他对两人曾经的过往有充足的信心。
他也一直在等待她的回心转意。
可是,为什么她嘴里说着爱他,却厌恶自己进入她的生活?
Ken看向为情所困的主人,低下头:“要不然,我回头查一下?”
聂闻屿沉默片刻:“让高河帮你。”
Ken感觉有些忐忑。
他提出这个建议只是为了安老板的心,但现在却不得不认真查了。
第二天的午饭过后,参加婚礼的人就各奔东西。
田爸田妈开车来的,顺道载着吴悠的外婆和姨妈走了。
走之前,田妈千叮万嘱,让她和那个大学教授认真交往好好发展,稳定了赶紧定下来。
田曦自然又是好一通哄。
年轻人们在机场分别,这一去,吴悠和陆成直飞遥安,以后便要在那里定居。
田曦抱着吴悠就像永无再见,哭得缠缠绵绵。
陆成一头的黑线,恨不能拎小鸡一般把田曦扔一边儿去了。
再舍不得也要分开,。
大家来自不同的城市,田曦和陆成的好友赵今一趟航班回元城。
两人送走了其他人,航班还要等一会儿。
赵今绅士的说:“要喝杯咖啡吗?”
田曦点点头。
鉴于她是个公众人物,不方便抛头露面,赵今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买。”
田曦还在擦眼角的泪水,腰间忽然多了只温热的大手。
她全身僵硬。
聂闻屿淡漠的说:“不劳烦了,我们跟你不一趟飞机。”
田曦抬头,看向怔怔的赵今,很努力才扯出一抹笑。
“这是我朋友,那……下次再见。”
赵今恍惚的看着两人,尤其是聂闻屿。
男人卓越的气质和长相让他极具压迫感,但听到田曦肯定的回答,他只能点头:“好,再会。”
田曦被带上聂闻屿的私人飞机。
一路上男人走得很快,紧紧抓着她的手腕。
田曦吃疼,但担心发出声音被人认出来,倔强的没有求饶。
飞机上有单独的休息室,里面就像酒店的豪华套房,应有尽有。
男人“砰”的一声甩上门,扯掉她的帽子和口罩就狠狠吻下来。
他的动作堪称野蛮,田曦差点喘不上气,只能尽量柔顺一些,以免自讨苦吃。
聂闻屿急切又粗暴的亲吻她,撕扯她的衣服,耳边是两人的喘息和衣物撕裂的声音。
裸露的肌肤感觉到冷空气的触碰,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田曦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双腿缠在他腰上:“等等聂闻屿!你生我的气了吗?”
男人停下咬啃,缓缓抬起头。
田曦脸上粘着发丝,随着呼吸扫在男人脸上。
她这才发现聂闻屿一双眼睛通红,脸色却有些苍白。
她回想刚刚候机大厅里的情形,柔声说:
“那是陆成的朋友,我只跟他客套一下,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她以为就是那句“下次再见”刺激了他,让他如此失控。
虽然心底有些烦躁,但为了不连累无辜,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聂闻屿稍稍松开力度,双眼紧紧盯着她:“田曦,你爱我吗?”
田曦毫不犹豫的点头,柔若无骨的双臂搂紧他的脖子:
“我当然爱你了,悠悠的婚礼所有人都没带另一半,你别生气好不好?”
男人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颤声问:“你真的爱我吗?”
田曦微微皱眉,主动伸手去解他的皮带:“你说呢?”
后来便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田曦早已做好准备,训练的前半个月聂闻屿都很听话,很少去打扰她。
即便见面也只是匆匆聊两句,或者简单吃个饭。
男人嘛,总得给点好处,以后他才会继续听话。
聂闻屿这次很磨人,田曦不得不将假期又延长了三天。
好在她之前训练刻苦、进度可观,章辉才没发表什么意见。
三天后,田曦不得不回去剧组,否则她真的要被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