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胡作非为了一段时间,元城入了秋。
时间上的而已。
元城没有秋天,仿佛一夜间过渡到冬季。
树上的叶子掉光了,早起的人们穿起了棉袄。
也迎来了田曦的生日。
吴悠特地从遥安回来给她庆生,田曦立马组局,静候女王大驾光临。
江映月自己撵着来的,凑近了一看,好么,这家伙模样又变了。
她仿佛非常着急,想摆脱这张跟田曦酷似的脸。
田曦大概知道是怎么个原因,闭口不谈,由她高兴。
她的朋友加上吴悠的朋友疯玩儿了一天,晚上和吴悠去泊岸森邻的住处。
她这套房子托管给田曦,田曦三不五时来住一晚,里面现在全是她的东西,乱七八糟一堆。
吴悠嫌弃的看着自己的房子:“这里住了狗吗?变成狗窝了吗?”
田曦把沙发上的衣服抱去扔进客房,勉强腾了个坐的位置出来,抱着吴悠撒娇:
“喜欢的时候叫人家爱妃,不喜欢了就叫人家狗子,虽然你已经有了正室我成哥,但你也不能忘记昔日对我的宠爱~~~”
吴悠看着乱成一堆的家脑袋疼:“你怎么回事啊?以前你挺爱干净的啊。”
“嘿嘿嘿我明天就让人来打扫,今晚就将就一下嘛。”
要是以前吴悠或许能忍,但她跟陆成结婚快半年了。
陆成是个重度洁癖患者,家里跟实验室一样干净。
吴悠受其荼毒……啊呸,受其影响和熏陶,现在对于凌乱的内务简直零容忍,拉起田边走边打电话。
“我先让家政来打扫干净,咱们出去逛一圈儿再回来。”
田曦不乐意,疯了一天她已经累了。
吴悠回过身:“或者,带我去雪园?”
田曦挠鼻尖:“那咱们去吃个宵夜吧。”
“啧!”吴悠十分无语:“今天你生日,见都不见人家一面,你这样子像话吗?”
田曦没长骨头一样挂在好友身上:
“我成天都跟他在一块儿,腻不腻啊?再说了,他凌晨已经给我过过生日了。”
吴悠看向乱成狗窝的家,恕她不信她的鬼话。
田曦明显很多时候都独自住在这里。
车上,吴悠踢踢自己的狗砸:
“真不带我去雪园参观一下?据说那里建造的时候集结了各大建筑世家最顶尖的设计师和建造师,美得如同一幅油画。
我闺蜜是那里的女主人,可我连大门往哪儿开都不知道,说出去特么谁信?”
田曦无语的背对着她:“你什么出身?什么世面没见过,他就算是神仙修的也就一住的地方,至于专程去参观吗?”
吴悠袖手冷笑:“我是不想专程去参观,显得跟谁没有似的。
问题是,你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了,你们的住处,不应该让我上门看看吗?”
田曦不吭声,吴悠揪着她的耳朵把人薅过来面对自己:“我说的话你懂什么意思吧?”
“哎呀疼疼疼疼疼……女王大人求求你饶了小的好不好?今天太晚了,改天再说吧。”
“改天是哪天?第一次上门我总不能空着手去,你定下来了我好准备个见面礼。
姐妹儿是去给你撑腰的懂不懂?”
田曦揉着自己可怜的耳朵:“我需要你给我撑腰吗?聂闻屿敢吃了我不成?”
吴悠恨铁不成钢的叹气:“田曦,我知道不想让我干涉你的感情问题,但你们现在的相处太不健康来了。
你今天生日,理都懒得理他,而他竟然也默认?
田曦,你要么跟他分手,要么就好好跟他在一起吧。”
田曦红着眼睛看向窗外。
吴悠想继续说:“我不相信田曦,如果他真的爱你的话,如果他知道你待在他身边真的不开心,他会放你离开的。”
田曦打开车窗,让风吹掉自己眼泪。
正常人都会那样做,但聂闻屿不是正常人。
他或许,宁愿她永远困在他身边,哪怕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等风吹干了泪痕,她回头抱住好友:“我好累,能不能别说这个?”
吴悠心疼的抬起手:“你啊……你怎么办啊?”
北部已经开始供暖了,两人在商场逛着逛着觉得有些燥热,去买了冰淇淋。
电梯门上有最近新上映电影的海报,吴悠说:
“这个这个,我老想看了,一直没机会,走起?”
田曦看看场次和时长,结束正好零点,回家睡觉正合适。
“行!”
两人靠在一起等电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由于怕被人认出来,惹来不便,田曦照旧戴着口罩和帽子。
她又嘴馋,时不时扯开口罩迅速的咬一口冰淇淋再戴上。
跟做贼似的,滑稽又搞笑。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两人靠边站,等着别人先上下。
忽然,吴悠感觉到田曦浑身僵硬了一般,手里冰淇淋掉在地上。
吴悠抬头望去,电梯里好几个熟面孔。
白砚江身边好几个朋友,臂间挽着一个娇小秀美的女人。
由于田曦跟白砚江从前的关系,白砚江的铁哥们儿吴悠基本都认识。
对方也认出了吴悠。
再看她身边裹成粽子的女人,大家还能不知道那是谁?
原本说说笑笑的氛围变得落针可闻,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与田曦不同,白砚江来商场没做任何遮掩,连帽子都没戴。
坦荡得如同招摇过市。
挽着他的女人看看他再看看田曦,眨巴着眼睛没说话。
白砚江一哥们儿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平静:“田曦、吴悠,你们要进来吗?”
田曦僵硬的摇摇头:“不用……我们往下的。”
电梯里所有人都仿佛松了口气。
电梯门在两人面前缓缓合上。
田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吴悠家里的。
吴悠放了满浴缸的热水,把她连人带衣服放进去,蹲在浴缸边握紧她冰凉的双手:“小曦,你还好吗?”
田曦后知后觉的开始浑身发抖,惨白的脸埋在膝盖间。
眼泪掉进浴缸里,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他说他等我,一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十年……他为什么不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