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闻屿浑身燥热,胃里焦灼,头晕目眩,下腹更是一股一股的冲动。
忽然感觉一股微凉贴近自己,靠近的地方特别舒服。
他艰难的睁眼,眼前的人重重叠叠、看不真切。
他抱住女孩儿,“宝宝我好爱你……我永远……爱你……我发誓一辈子对你……好……”
苏纯微笑着贴上唇,旋即便被神志不清的男人压至身下。
Ken觉得有些不对劲:“大晚上的曦小姐干嘛戴口罩?刚刚出来的时候就没戴。”
关明礼摊手:“大明星的事你问我?”
Ken思索:“按理说,曦小姐这阵脾气特别大,哭哭啼啼跑出去,老板还没追着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关明礼想了想:“兴许是准备去别的地方,回头拿个东西?这样戴口罩就正常了。”
Ken觉得自己无法被说服,下一刻,就见又一个田曦从隔壁栋走出来!
两人遽然对视,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情绪:胆战心惊!
苏纯一出门田曦就醒了,眼神哪见分毫醉态。
苏纯果然没让她失望,今夜之后,她将彻底自由。
她打开别墅房门,款款走向隔壁那栋。
Ken和关明礼从保镖车里冲了出来,一个拦在她身前,一个急匆匆奔向别墅。
田曦狐疑的看着两人:“你们在做什么?关明礼回来,不许动!”
关明礼僵在距离大门五米的地方,Ken回头大喝一声:“先生的安全重要!”
田曦嘴边闪过一丝冷笑,闪身冲向别墅。
Ken的手下已经将大门堵了个严严实实,田曦进不去。
她冷静而冷漠的看向那些人,最后定睛在Ken脸上:“什么意思?”
Ken早已满头满身的冷汗:“属下……”
下一刻,别墅里溢出一道女人娇媚的声音:
“哎呀……你轻点……”
Ken双眼恐怖的睁大。
田曦双眼一亮,随后极力忍耐着心底的喧嚣,最后轻轻吐出一口气,垂下眼眸自嘲的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
聂闻屿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深夜。
他已经深度昏迷了超过二十四个小时。
全身都在痛,呼吸不畅。
他抬起手,抹掉氧气管,又拔掉手上的输液针头。
老管家盛潼靠过来,颤着声问:“少爷你醒了?”
聂闻屿撑着沉重的身体起身:“怎么回事?曦儿呢?”
盛潼顿时为难的低下头。
聂闻屿揉了揉太阳穴:“我喝多了,是不是吓到她了?曦儿在哪里?”
他起身穿鞋,却脚软的跌倒在地。
屋内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守卫,Ken和关明礼冲进来,将他架起来抬回床上。
聂闻屿咳嗽了两声,喝了些盛潼递过来的水,声音朗润了几分,再次询问:“曦儿在哪里?”
Ken顿时低下头:“先生,属下办事不力。”
聂闻屿放下手臂:“怎么了?”
Ken一脸羞愧难当,盛潼和关明礼都低着头。
聂闻屿顿时急了,掀开被子又要下地:“曦儿怎么了?她是不是出了事?”
Ken跪在地上:“对不起先生,属下有负您所托,让您被下了药,曦小姐……曦小姐她……”
下药?
聂闻屿目光发直,有点不能理解。
好端端的,他跟田曦在一起,谁会给他下药?
他……跟田曦在一起——
耳边忽然闪过一阵嗡鸣,仿若钟声。
房间里陷入可怖的寂静。
盛潼眼含热泪:“少爷,您就听我一句劝,曦小姐的心捂不热,咱们……”
“噗……”
“少爷!”
“先生!”
聂闻屿目呲欲裂,仰面倒下,床畔、被褥,全部染上他喷射的血珠。
房间里顿时兵荒马乱,医生和护士冲进来,整个雪园人仰马翻……
第一天夜里,盛潼亲自上门,请求田曦回去看看聂闻屿。
田曦闭门不出,只要求见聂闻屿的母亲。
第三天傍晚,聂闻屿打了一个电话。
田曦冷漠的只说,三心二意的男人她不要,分手,以及不要为难苏纯。
第五天清晨,田曦蒙蒙昧昧打开窗帘,注视着屋外的雪景伸了个懒腰。
她已经在泊岸森邻吴优的家里等了整整一个星期。
聂闻屿一次也没有出现,也没有松口分手。
聂闻屿这种静悄悄的状态,让她深感不安。
更不安的是,他的母亲一直没有出现,让盛潼代传的话,仿佛石沉大海。
实在没办法静心等待下去,她找了个剧组客串的角色,收拾行囊去了横店。
两周后的圣诞节,田曦打开房门,闻到若有似无的兰花香气。
她心底一颤,感觉不应该是聂闻屿。
如果是他,肯定会带玫瑰花,而不是兰花。
打开灯。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雍容妇人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茶,小几上摆放着一盆盛放的兰花。
看到她,妇人脸上没什么表情,更没有半分惊慌。
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这做派跟当年的聂闻屿简直一模一样。
田曦一瞬间就猜到来人的身份。
她放下背包,走过去坐在妇人对面的位置。
妇人这才放下白玉茶杯,浅浅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纵然已经是上了年纪,还是能看到女人身上盛年留下的风采。
难以想象,她年轻的时候会美得多么绚丽。
“听说,你想见我。”
田曦对妇人淡淡一笑,先松了松外套。
这个剧组提供给她的酒店房间虽然已经是最好的规格,但因为妇人的到来,被从里到外的收拾调整过。
房间里一股宜人的淡香和温和的暖气。
聂家的人永远有这个本事,让他们所处的环境变得十分舒适。
虽然自己的地盘被别人明晃晃的入侵,跟打脸没什么却别,但这种时候,田曦就不跟她计较了。
她看向妇人,温和的、平静的说:
“我求见您这么久,您不肯露面,现在却主动来找我,聂闻屿的状况不太好吧?”
妇人嘴角轻轻一扯,半边手臂轻靠在扶手上:
“看起来是有点脑瓜子的,那怎么会做出那么蠢的事?”
田曦不耐烦的笑笑:“聂夫人,既然都来见我了,咱们何必继续兜圈子?
我那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也帮了你的忙,何不痛痛快快帮助我?”
妇人的声音与酒店的墙壁相碰撞,显得非常有质感:
“哦?你给我儿子下药,摆了他一道,还要我帮助你?”
田曦一个字也没有否认:“是啊,难道,你不想让我、永远离开聂闻屿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