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锦眉毛轻挑,还真是够沉不住气的,这就冒头了。
又看了一眼赶过来抱住受伤女子的美妇人,不由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自己的眉毛。
五姑娘?
五指姑娘还差不多。
“追风,将这两个人送到牢里去,明日到了该办公的时辰,再让京兆府尹好好审一审。”
几乎是花似锦话音刚落,那跑过来的美妇就扯脖子大喊。
“妾身是威武侯府的继室夫人,给战王妃添麻烦了,还请战王妃高抬贵手,饶了我们母女这一次。”
花似锦笑着看了一眼说话的美妇人,笑意不达眼底。
“本王妃对京城之中的各家贵妇不了解,无法判断你们二人是否为魏武侯家的家眷。”
“再有,你的女儿口出狂言,也不知蓄意抹黑皇家名声,会受到什么责罚。”
花似锦不予再说下去,转身刚走出去三步,就听那美妇再度开口,音调尖锐,说出口的话更是刻薄。
“战王妃是怕妾身的女儿入了战王府,生下战王的子嗣后,您的王妃之位坐不稳吧!”
花似锦无奈翻了个白眼,这京城能如此繁华,还真是不容易啊。
皇帝是个脑子不好使的就算了,左相也是,连素未谋面的威武侯同样是!
这还真是三个臭皮匠,臭味熏跑诸葛亮。
“原来是团伙作案,就等着战王府的马车路过,方便你们贴上来搞事呢。”
“这么一看,送进京兆府的确不合适了。这得直接送去大理寺,让大理寺那边定夺要不要送去天牢关押。”
花似锦笑着看了一眼落在身后的追风,“把这对母女送到大理寺去,路上安静些,莫要吵到百姓休息。若是她们不配合,就打到她们配合。”
“不想受皮肉之苦,就想清楚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放心,本王妃善良,真要是有身孕,本王妃会去母留子的。”
“若孩子是战王的,本王妃会将其记在本王妃名下,抚养成人。可若孩子不是战王的,灭你十族。”
花似锦不知道什么叫十族,可她来到这里后,记忆中听到最多的就是诛九族。
这么霸气的自己,多灭一族不过分吧!
回到马车坐好,花似锦才再次扬声开口吩咐车外的人。
“让人注意着些,别让这俩蠢货死别人手里。”
马车重新动了起来,隐藏在某二楼的男人面色紧绷,眼神阴鸷盯着马车渐行渐远。
“一群废物!”
屋子里面的人跪了一地,没一会儿就被拽出去四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回到王府里面的花似锦和封居胥亲自送夏家二舅去客房安置。
“二舅舅,您若是能联系上后面过来的三舅舅和表哥们,就递个消息让他们直接来战王府落脚就行,别住客栈驿站什么的。”
封居胥笑着颔首,“本王的王府够大,大多数院子都空着,肯定不会影响舅舅和表哥们的日常生活。若是舅舅觉得麻烦,一会儿本王命人将南门开了,舅舅们自由出入便可。”
看花似锦笑眯眯的样子,封居胥的声音也不由柔和了许多。
“到时候角门那边派人守着,不会有人闯进来打扰的。”
夏家二舅还要推辞,就被花似锦单方面拍板决定下来了。
“行了,别客气来客气去了。二舅风尘仆仆过来,想必赶路十分劳累。有什么需要直接同管事讲,有什么事儿咱们明天慢慢说,我就先和王爷回去了。”
花似锦带着封居胥快步离开,只不过两个人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再次出了府。
“锦儿?”
封居胥有些懵,便听花似锦小声提醒。
“不是说好了先去左相府放火,然后去秦家转一圈吗?”
封居胥摇头失笑,想到了之前花似锦要去秦家转一圈的初衷。
两个人如同灵巧的猫儿一样在昌平侯府窜来窜去,躲过了所有巡逻侍卫和小厮。
一人一包战利品背在身后,花似锦十分不满。
“猴呢?还说要把猴给母后抓回去呢,那么大个猴关哪了?”
封居胥怕自己忍不住笑岔气,到时候再遇到巡逻的不好飞,只得轻声提醒。
“秦贵妃的娘家哥哥是如今的昌平侯,他们家不养猴。”
花似锦悟了,“所以猴是你们这的官职?”
封居胥轻轻颔首,花似锦又明白了。
弼马温不是马,昌平侯不是猴,老婆饼不是……
“那咱回去吧,饿了,挺想吃饼的。”
花似锦的吃货属性觉醒的就是这么频繁,说饿就饿,从不含糊。
封居胥自是应下,倒是没想到身为王爷的自己,也能做出趁夜打劫朝臣家的事情。
一想到那放在书房桌子上面连个锁都没有的盒子里静静躺着的几百万两银票,封居胥的眸子不由眯起。
怪不得秦贵妃在后宫花钱如流水,看来都用在收买人心上了。
想想自己带的那些兵,军饷发放都不及时,时不时还要自己和母后、舅舅掏腰包补贴。
这些打劫来的东西和银钱,和花似锦对半分好后,自己那份送到边关去肯定能应付几个月了。
只是封居胥没想到,花似锦竟是如此大义之人。
“秦家人的东西不拿白不拿,拿了就用在正地方。留一小部分等冬日接济灾民,剩下的都送到军营去,让将士们过得好一些。”
“就是这些首饰不太好办,典当的话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
封居胥的眼睛都亮了,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几分。
“首饰好办,找信得过的匠人把宝石和金银拆开,做成别的形状卖出去。”
花似锦满意了,拍了拍封居胥的肩膀。而后又似是刚想起来般,将手伸到衣襟里面掏了掏,掏出来一张叠好的纸拍在封居胥手上。
“很好,赃物赃款你自己看着处理。哦对了这个给你,我去吃完饼就回去睡了。”
封居胥目送花似锦离开,才将手里的纸缓缓打开,随即瞳孔一缩。
自家这王妃还真是胆大嘴毒人美心思细腻,自己当时随口一说,她还真的就这么大大方方给他了。
刚要再次出门,在门口猛然顿住脚步,紧蹙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