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胆敢夜闯我方府!”
方老太爷的确是个高手,一道掌风朝着门的方向而去,门没有任何变化,来的人却被震飞出去。
要不是那熟悉的闷哼声传出,花似锦怎么也不敢相信当真有人内力如此深厚。
饶是封居胥那样的高手,也做不到门窗不破损震飞会武之人。
“手下留人!外面来的是寻我的。”
花似锦急忙快步朝着门口走去,将门轻轻打开。
嗯?人呢?
追风轻咳了一声,虚弱的声音响起。
“主子,属下在树上卡着呐!您抬头朝着东南角的树上看一眼啊!”
花似锦唇角轻轻抽搐,方老太爷也被自家儿子搀扶出来,看着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
唇角抽搐频率更快了,这老头儿还真的是……
“主子!救救属下!”
花似锦翻了个白眼,“这么点小问题你自己要是没法子下来,就挂在上面风干吧。年纪轻轻就笨成这个样子,后面的行动你也不用参与了。”
几乎是花似锦话音落下的一瞬,追风便笑嘻嘻地从树上落下与花似锦面对面。
“有什么行动了?终于要给属下找活儿干了吗?”
轻轻拍了拍腰间的佩刀,“属下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
花似锦很想抬脚将他从金陵一路踹回到京城去,这货也不知道和谁学的,越来越贫了!
方老太爷的眼神亮了亮,一把扒拉开儿子的搀扶,完全没在意儿子脸先着地的事情,直奔追风而去。
伸手捏了捏追风的胳膊,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胸膛,哈哈大笑。
“根骨极佳啊!好啊!太好了!”
追风被震飞的那一刻,就明显察觉到了老者身上的气息。见其和主子关系不错的样子,便减轻了些许戒备。
这会儿又被内力深厚之人夸赞,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前辈谬赞了!不过咱们习武之人不讲那些虚的,我觉得您说得对!”
方老太爷习惯性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哈哈大笑着再次拍了拍追风的肩膀。
“你小子是块儿陪练的好材料,抗揍得很啊!”
追风沉默了。
难受!
想哭!
想要寻求安慰的他,见到的便是笑到打鸣的花似锦,更委屈了。
亏得他听见隔壁院子那么多护卫齐聚,还以为是主子被他们逮住了,急着过来救她。
结果呢?人家好吃好喝不说,自己莫名其妙被人用内力挂树上了,这会儿被人嘲讽主子还在笑!
方老爷揉了揉摔麻了的脸,慢慢走到追风身边,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有一副难兄难弟的架势。
[终于见到比我惨的人了!这位不知名的少侠,以后你就是我方不圆的兄弟了!]
花似锦好不容易压下的唇角再次翘起,笑声更响了。
明明夜空漆黑,却还是惊醒了方家后院养的各种动物们齐声叫嚷,这其中还有狼嚎声。
花似锦眼眸微眯,朝着自己的宅子前院方向看了一眼。
方老夫人猛拍了一下额头,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取出一个小药瓶塞进了花似锦手中。
“这是抑制狼人兴奋的药,那些人为了研究杀人机器,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花似锦伸手接过,打开瓶塞闻了闻。便听方老夫人又道:
“狼人若是抑制住兴奋感,没有闻到鲜血的气息与常人无异。这药可以短时间控制狼人的大脑,但不可大量服用。”
花似锦收起药瓶,作为一个会医会毒的人,对狼人这种逆天改造也是有兴趣的。
“想来这药是老夫人您亲自研制的吧,不知狼人又是怎样培养出来的?”
如果是狼和人生出来的后代,或是从小在狼群生活的人,有狼的生活习性可以理解。
若她前院锁着的那个狼人真的是封居胥的亲大哥,就说明并不是前面所能理解的情况。
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让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成了现在的样子呢?
方老夫人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之所以她配制不出能够根治的解药,也有这方面原因。
花似锦摇了摇手中的药瓶子,“这里面有两味药材我闻不出来,就是不知老夫人掺了什么东西进去?”
方老夫人眼眸微亮,唇角都因着兴奋微微发抖。
“皇后娘娘,您会医术和毒术?”
说完这话后不等花似锦开口,又连声嘀咕。
“是了是了,夏家的外孙女怎么可能不懂呢?”
笑着朝方不圆的方向走了几步,将他的手从追风肩膀上拿开。
“两个大男人,黏黏糊糊的成何体统?快去我房间将暗格里面那五瓶狼血,还有处理过的狼心拿过来。”
花似锦挑眉,想起了从前看到有人治疗狂犬病,取的就是咬人那只狗的心脏,给被咬的人服用。
她很想告诫那些愚昧的人,病不是这么治的。可这里没有疫苗可以打,医治成功的案例更是少之又少。
就如同这里得了麻风病的人,会被送到麻风山上面去等死一样。
不过这狼血倒是可以拿回去好好研究一番,或许平常的解毒方式没有效果,但以毒攻毒会有奇效也说不定。
“多谢老夫人了,天色已晚,我们就先回去了。等过段时间盯梢的人少了,我再来拜访。”
老夫人忙摆手,“皇后娘娘折煞臣妇了,是臣妇该去拜访您。”
花似锦与追风翻墙回去,花似锦已经回房间进入梦乡了,换了裤子和鞋袜的悲催护卫才哭丧着脸来到后院。
“不好了!有个女刺客从隔壁院子翻过来了!”
方老太爷无奈叹息,就这脑回路,若来人真是刺客,方家怕是已经被灭门几十次了。
“行了!哪里有刺客?是不是又站着睡,梦到什么了?”
方老爷气呼呼地抬起手就要朝着护卫头上敲爆栗子,还不忘了继续碎碎念。
“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站在外面睡觉!去年冬天值夜差点儿冻死的是谁忘了?”
护卫垮起一张憨批脸,揉着满头包回到之前的墙根处,望着那已经没了痕迹的墙面和地面,皱眉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