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锦无语。
她要说的是这件事吗?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不省心呢!
苏老将军笑呵呵地自腰间也解下一个荷包,比吴朗递给花似锦的还要大上一大圈。
“慢慢吃,不着急。我这儿还有用糖炒过的瓜子仁,可比他那袋子瓜子好吃多了。”
苏老将军心里清楚,自己这个外甥媳妇儿看着是个好相与的,实际上并不是特别好说话的人。
只有姿态放得够低,认错态度良好,递上来的东西足够好吃,才有很大的概率将此事翻篇。
若是让自己那做了太后的妹子知道他欺负她儿媳妇了,保准要追到他府中指着鼻子骂他个三天三夜。
倒也不是苏老将军不禁骂,也不是他害怕。实在是妹控一个,不想看到妹妹不开心。
苏老将军一直认为自己的妹妹毅然决然入宫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苏家,为了他这个亲哥哥。
花似锦才不吃他这一套,更是冷哼着转回头去。
“别以为我生气了就能用吃的哄好,你给我的东西,我自己又不是做不出来!”
苏老将军沉默,皱眉挠头。
[草率了!忘了吃货都是会做的了!]
只能说苏老将军想太多了,花似锦那做饭水平……
该怎么形容呢?
如果地府缺鬼了,需要在人间进货。只需花似锦开个饭馆,煮上一大锅的面片汤。
将地府添满是常规操作,很大概率会造成通货膨胀。
瓜子嗑的叭叭响,施家婆媳二人的打闹还没结束,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老东西!你自己也不想想为什么公爹要进我的屋子啊?还不是你又老又丑善妒又无能!”
老太太气得狠狠在儿媳妇脸上挠了几下,“闭嘴!上下不分,没有道德的蠢妇!”
施洛语的叔母到底是比老太太年轻许多的,手脚也比老太太灵活。
除了最初的慌乱受了点儿轻伤,到了后面则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受伤。
“早些年公爹的后院那么多温柔姨娘,你一个一个毒害,不是弄死就是弄残,再不就是弄疯!公爹不敢再纳妾,你还以为是你驭夫有方了?我呸!”
“就你一个人不懂公爹,整日里甩脸色给公爹瞧。生出来的儿子也是个废物,还不如他老子!”
花似锦听得眼睛都亮了。
施洛语也没想到,还有这么劲爆的后续消息可听。
“若不是看你这个老东西没几年好活,你以为我还能容忍你天天给我立规矩?等你死了,我就是府上的老夫人!”
施洛语的叔父站在一旁都听傻了,却不想他还没开口骂给自己戴绿帽的妻子,就感受到了腰上突如其来的一脚,痛到整个人都扭曲了。
“废物东西!等你老娘死了,你也跟过去尽孝!”
花似锦怎么也没想到,这施家可以乱到如此程度。
“真是不要脸,我怎么偏偏就姓施了呢?晦气!”
施洛语在一旁小小声的抱怨,被耳尖的吴朗听了个正着。
“无事,以后你嫁给我,咱们的孩子姓吴就成。”
花似锦磕瓜子的动作一顿,歪头看了一眼吴朗。
[你小子真勇啊,不怕被甩几个大耳刮子啊!]
施洛语一愣,随即脸一红。
苏老将军哈哈大笑,笑声大到婆媳两人都停下来了。
花似锦烦躁地看了一眼苏老将军,心底再次狠狠叹息。
[就说了让他在宅子里待着,出来干嘛啊?瓜吃一半很难受好不好?我还等着婆媳二人打架殃及池鱼,联手打爆施洛语叔父的狗头呢!]
苏老将军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笑着摆了摆手。
“你们继续,老朽只是路过,路过……”
婆媳二人齐齐翻白眼,这老男人找借口能不能找个像样的,听起来别这么假的啊?
说好的路过,你怎么还盘腿儿坐下了?
等等!
这老头子坐下了?
他屁股底下那人……怎么有些眼熟?
花似锦也没想到,苏老将军为了证实是路过的,特意走到施家人面前,将施洛语的叔父拽了过来,而后坐在了屁股下面。
“你小子最好不要动,也别大喊大叫。不然老夫这可以熏跑战马的臭屁送给你,怕是你接不住这份福气。”
花似锦唇角轻抽,很好,这很苏家。
手里的瓜子突然就不香了,好想念母后啊!
也不知道母后最近怎么样了,此行可还顺利,有没有遇到危险?
京郊。
费尽心思终于破解各个机关,见到大儿子的太后娘娘,激动地快步跑了过去。
伸手在大儿子脸上爱怜地摸了摸,张嘴就是一声巨大的喷嚏。
“阿嚏!!”
太后手忙脚乱地将大儿子满脸口水擦干净,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脸。
“母后的好大儿,你受苦了。是母后的错,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你的踪影,真以为你死了。”
“好在阿嚏!你还阿嚏!活阿嚏!”
太后气得狠狠一跺脚,“烦死了!是不是封居胥那个臭小子在念叨哀家啊!”
无辜躺枪的封居胥一觉醒来,缓缓坐起身摸了摸后脑勺。
[奇怪了,后脑勺怎么凉飕飕的?难道床底下有暗道?]
一想到这里,封居胥再也躺不住了。急忙起身将被褥抱到一边去,大半夜的哐哐拆床。
隔壁房间躺着的逐月听到了声响,快速起身朝这边而来。正打算推门而入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动作。
认真竖起耳朵听了听里面的声音,似乎只有陛下一个人在。
大半夜的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应该是想皇后娘娘想疯了。
闭上双眼斜靠在门口,只需陛下一声令下。
认真拆床的封居胥回头看了几次门,狐疑的挑眉。
[逐月这个傻小子不进来帮忙,在门口当什么门神啊?这点儿眼色都没有,还不如追风!]
可怜的逐月就这么被嫌弃了,可他并不知道,甚至还在外面暗暗夸赞自己有“铁汉柔情”的一面。
封居胥怎么也没想到,他以为的暗道没拆出来,反倒是差点儿把客栈拆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