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昆安排的小院离开他的宅院只有100米远不到,比他住的小一些。
不过安排10来人加马匹是绰绰有余了。
门口还有岗哨。
这是软禁?
方振华觉得好笑,禁得了我?
他对徐立昆全无好感。
如果说夏牧云虽然纨绔一点,好歹还是个军人,有直爽豪气的一面。
那徐立昆就是完完全全的特务嘴脸,要不是考虑两党合作,他都想扇他一巴掌。
看在上次那200多支枪的份上,老子给你2天时间。
他默默对远在重庆的校长说。
走进院子,一行人拴好马匹,嘻嘻哈哈往里面走。
连杨小弟的人都是经历过特战训练的,这群人完全没有把国军看在眼里。
突然,方振华觉得眼睛余光扫到了什么。
他放慢速度,装作打量这座宅院的样子。
余光里,已经发现两侧都有楼房的二楼窗户微开着。
他仰头伸个懒腰,看了一眼阳光的角度,不转头,只是慢慢调整步伐。
果然,一道刺目的光线在余光里一闪而过。
狙击枪!
他心里暗暗咒骂。
这帮傻叉,瞄准镜上都不蒙遮光布吗?
又庆幸是从延州回来,所有武器都是亮明了的状态,没有伪装,不然一定给这帮孙子学了去。
毕竟是在延州,平时在团里也就算了,你在延州搞各种伪装就不合适了。
你他良的想干嘛?
上次夏牧云的来电里可是说军统也在根据他的报告,组建类似特战队的杀手组。
这个笨蛋,老子的东西可是你学得到的?
只有皮毛没有内核,不知道有多少军统杀手会死在这一点上。
方振华也懒得理,进了房间就睡觉。
这两天,他准备让杨小弟亲自去买菜做饭吃。
毕竟摸不到对方的意图前,还是谨慎一些。
还有,趁机把对方的情报也摸清楚。
权当是校长给老子放假了。
方振华愤愤不平地想。
结果两天过去了,啥事情都没有。
他也每天派杨小弟去找徐立昆,打着询问进展的借口,趁机侦查一下徐立昆住所的情况。
结果,对方客气倒是很客气,让进去又是端茶又是递烟的。
可就是见不到人,借口就是徐立昆白天去师部办公,晚上才回来。
这下方振华就有点火了。
他已经有些明白,校长和戴利就是想敲打自己一下。
上次退还勋章军衔的事有些伤面子。
但是当前两党合作是大势所趋,他们也不敢做太过分的事。
所以就恶心你一下。
现在不是你要怎么样的问题了。
是方振华决定不按你的思路玩了。
他已经想明白了,如果不给对方一个教训,以后这种事会接二连三的来。
甚至把手伸到独立团里来。
那还不如现在就把你的手指砍断一个,看你还敢伸过来不?
再说了,杨小弟是没有见到人,但是那座宅院也被摸清楚了。
不就是一个排嘛?
如果不是马匹带不出去,老子早就不伺候了。
舍不得啊,11匹东洋大马。
这一晚上,徐立昆是喝的醉醺醺地回到宅院的。
他甚至不记得四姨太是怎么把自己搞上床休息的。
白天接到戴局长的电话,一顿夸。
你个牛皮哄哄的小团长,老子还不是把你收拾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还敢拒绝校长的授勋,看把你能的。
我一个小小的上校处长就把你压的不能动弹。
睡到天快亮的时候。
他被尿意憋醒了。
迷迷瞪瞪的,摸着床沿就要起身去找夜壶。
触手冷冰冰的,接着手指上一阵刺痛,好像流血的感觉。
他一下子清醒,却还无法理解床上放了什么能把手割破。
再小心翼翼地摸一下,好像是一把刺刀,还黏糊糊的。
酒精让他的神经有些迟钝,还没有反应过来事情的凶险。
只是骂骂咧咧自己的卫兵怎么办的事,刺刀都没有收好。
摸摸索索下床,把洋油盏点起,借着灯光看手上的刺刀。
“啊”,他惊呼一声,本来就胀满的膀胱一紧,下身哗地就湿了。
“当啷”一声,刺刀掉在了地上,把四姨太也惊醒了。
这绝对不是割破了手指的刺刀。
上面血渍呼啦的,连握把上都是血。
这个时候,惊吓让他的大脑转动起来。
顾不上换裤子,他打开卧室门就冲了出去,在院子里大喊:“卫兵、卫兵…”
“噔噔噔”的脚步声,2个士兵从院门口冲了进来。
“怎么是你们进来了?其他人呢?”徐立昆问。
他这个院子足足一个排保护,门口只是安排了4个人。
“处座,我是听见您叫,进来的,其他人不知道。”冲进来的卫兵显然也是有些迷糊,不知道处座为什么这么问。
“快去找啊,其他人呢?”徐立昆已经感觉到不对了,他喊了这么久,没有一个回音。
“处座,在这里。”很快,一个厢房门打开。
徐立昆冲进去一看,气的鼻子都快歪了。
40个左右的士兵,个个捆成木乃伊一样,嘴里塞着布条,正是他的警卫排。
看到他进门,一个个像蛆虫一样蠕动,嘴里“呜呜”做声。
“把他们搞起来”徐立昆交代一句,他要回去换条裤子。
等他再次走出卧室的时候,警卫排已经在院子里列队了。
细看之下,他更加暴躁。
警卫排里有一个班是他精心装备的,全副的汤姆逊冲锋枪。
还有一个班是人手两支20响驳壳枪。
华夏军队就喜欢这样集中火力装备,甚至还有手枪营、手枪团的。
现在,全没了。
只剩下拿中正式的。
忘八蛋,这个方振华居然还挑三拣四。
这时候,也来不及想太多。
眼看天快亮了,他马上命令卫兵去师里再调一个连来,一定不能放跑方振华。
焦急等待之际,突然门口的卫兵又跑了进来。
“处座,信”卫兵把一封没有封口的信递给他。
“哪里来的?”他边接过来边问。
“就用刀扎在门背后,刚才往外走才看到”卫兵恭敬回答。
“他良的方振华”徐立昆骂骂咧咧,一边展开信纸。
“徐兄,夜里睡觉小心点,扎到脖子就不好了。
另外,问一下重庆风光堪比邯郸否?”
信里只有两句话,可是徐立昆却觉得像是两座山一下压到了他的肩膀上,冷汗唰地流到了后背上。
第一句是对他的威胁,告诉他随时可以取他的狗命。
想到一个排的人被捆成了粽子,门口警卫居然毫无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
第二句更加大逆不道,直接是对戴局长和校长的威胁。
他也是看过夏牧云的报告的,当初邯郸可是天罗地网式的封城,除了军队,老百姓是直接隔绝的。
自问重庆是万万做不到像鬼子这样无视百姓生死的。
那不是说,方振华要混进重庆轻而易举?
如果他要做点什么的话,谁能挡得住?
千日防贼,那是傻叉。
马上就要过年了,正是一年里最冷的季节。
可是徐立昆的额头上大汗如雨。
他发现对方振华他真是毫无办法。
难道真的下手?就算打得过,也拦不住对方逃走啊。
想到下手,他一个激灵。
警卫排的人一个出事的都没有,那刺刀上的血哪里来的?
“快走,去八路住的院子”徐立昆疯了一样冲出门,带着警卫排就往100米外跑。
然后就收到了两侧两栋楼的房间里,一共8具冰冰冷邦邦硬的尸体。
现场2支狙击枪、4支冲锋枪、2挺捷克式不翼而飞。
都是割断咽喉的一刀毙命。
8个敞开的刀口,像冷笑的大嘴一样微张。
徐立昆终于知道为什么鬼子把方振华的部队叫幽灵部队,畏之如虎了。
这是人能办到的?
他也是老军统了,当初还和号称“杀手之王”的王亚乔较量过。
此刻,他觉得和方振华相比,王亚乔他们都该回幼稚园重新学习。
人家对付的是两个杀手组和一个警卫排,这活干的,可以写进军统培训班的教材了。
特别是警卫排,控制一个排可比杀掉一个排难度大多了。
红党怎么会出来一个这样的混世天魔?
徐立昆吸着凉气,和他作对,军统显得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