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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师兄,你怎么,怎么来了?”

韩天机说话略显结巴。

他害怕的倒不是代大鹏手里那柄长剑,而是代大鹏在师父云水道长心目中的历史地位。

毕竟代大鹏跟师父一起被困白头谷十年,患难与共,如果没猜错,下任青鸟派掌门人,必定是他代大鹏。

而这恰是韩天机不想看到的结果,毕竟掌门候选人,也有他韩天机一个。

代大鹏冷笑,“二龙山是本教地盘,我怎么不能来,瞧你干的好事,就等着师父回来处置吧,都给我回去闭门思过!”

小尼姑扯下蒙在眼上的领带,没好意思跟代大鹏说伤的重不重,捂住香肩,跌跌撞撞跑出山洞。

代大鹏招手道:“姑娘你在哪里单位上班,这些败类,管教不严是我的错,改日我一定登门谢罪。”

叶茜没好意思两名身份。

山洞里。

陶艾美衣服几乎被完全撕成碎片。

代大鹏冷不防看到出彩部分,不无痛苦的道声:“无量天尊,造孽!”

也就是这么个一不留神,留给韩天机一个偷袭的绝佳机会。

料定师父回来以后,下场不会比赵余年和胡云道好到哪里去,韩天机朝众人把嘴一努,顿起杀念。

噗呲,噗呲,噗!

起码有三道寒光,几乎同时插向代大鹏两肋和前胸。

“你!”

两指并拢的指向韩天机,代大鹏瞪大牛眼。

韩天机嘴角挑起几丝邪魅坏笑,道声:“去死!”

剑柄猛地往前一送,长剑直接穿心而过!

代大鹏身子向后重重砸到地上,两腿往前一蹬,直接来了个死不瞑目!

山洞口。

一块岩石后边。

白海波探出小脑袋,看得心惊肉跳。

落到云水道长手里,白海波本来以为必死无疑。

可就在今天早上,青鸟观冷清清,趁着无人看守,他磨断绳子,偷偷逃了出来。

白海波到处寻找陶艾美,想找陶艾美算账。

找到这个山洞,却见韩天机带头杀了代大鹏。

“完了,陶艾美那个小浪蹄子,不被这帮龟孙子玩死,也会被杀掉,这样也好,省得我亲自动手。”

想到对簿公堂时,陶艾美对他不够友好,白海波撸起袖子,有些幸灾乐祸。

正在捂嘴偷着乐。

就听韩天机发号施令,“快去把那个女的抓回来,她要是跑到师父那里告状,咱们一个也活不成!”

“是。”

青鸟派弟子相互交换眼色,追赶叶茜去了。

山洞里,只剩下韩天机,捡起叶茜遗落的一颗手雷,来回审视。

“如果没猜错,你肯定有军方背景,说吧,来二龙山,你动机何在,是不是想找那张藏宝图?”

盯着手雷,韩天机百思不得其解。

紧接着放下手雷振臂高呼:“藏宝图,你到底在哪!”

忽然!

代大鹏直挺挺坐了起来,捡起滚到他身边的那颗手雷,环一拉,怒喝:“那是我们代族宝藏,打它的主意,休想!”

轰!

哗啦!

手雷扔得有些失准,砸在洞口岩石壁上,发出振聋发聩的嗡嗡声。

代大鹏身子后仰再度倒地,这回看样子好像彻底咽气了。

岩壁开裂,如同石破天惊,大石头纷纷落下,很快堵住洞口,

白海波听得热血沸腾。

忽然,有一块石头,直接向他头顶砸去。

卧槽!

大叫一声,吓得眼前一黑,是死是活就不好讲了。

……

而此时。

古寨下山的路上,我和代香草、罗茶花、三姑她们,正顺着天梯,艰难往下行走着。

不像来时我和代香草每人背着一个竹篓,竹篓里还放着好多礼品,背起来很重。

这次直接把竹篓弃掉了,而是只带旅行包。

包里除了罗茶花婆婆烙的几块饼,剩下的也就几件换洗薄衫,还有我偷偷藏着的那本《代国史录》,基本上属于轻装上阵,所以,走起路来明显快了许多。

然后,沿着悬崖上方的羊肠小道,便往山下走去。

三姑能说会讲,路上嘻嘻哈哈的,时不时还会插上几句半带玩笑的骚话,这可把罗茶花给羞着了。

罗茶花不好意思的老是低头,同时,几乎完全忘记身边悬崖的存在。

害怕不存在了,甚至,她都想起她和我一起掉下白头谷的情形,然后,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当然,脸颊滚烫的时候,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只能是她家的代铁锁!

代香草也有花烛摇曳之感。

与罗茶花不同,她不太习惯三姑的直接与大胆。

代香草故意走在我后边,时不时偷看我健硕的虎躯,她身上热火燎辣也很难耐。

可这恰恰抵消了她路过梦池时感觉到的那种冷,冷热交融,然后拉了个平均,所以,还能正常走路。

可是到了后来,她发现我跟罗茶花说的话有些多了。

尤其罗茶花,满脸羞答而又目不斜视,那种村花小媳妇所表现出来的很特别的矜持,但凡是个女人,见了以后都会自愧不如。

所以,到后来,她走路就开始变得两腿缺钙了。

“我说香草,走路可要快点啊,怎么啦,恋家,舍不得走?”

转身望向落在后边的代香草,三姑完全一副热心肠。

三姑真以为代香草依恋娘家,却不知道代香草身上正在发烧。

代香草不好意思说她正冷得厉害,看见三姑身上的衣服,总幻想那是一床被子该会多好。

不想让大家担心,代香草违心地点了点头,承认确实舍不得离开月牙坪。

我和罗茶花有说有笑的正走着,这时也停了下来。

我跟三姑说道:“三姑你就给代经理一个空间吧,她这时需要的是安静。”

就感觉像个年老的智者,说这话,我完全一片好心。

我以为代香草落在后边,是因为舍不得离开娘家才挪不开步子,所以,我故意没去打扰。

却不知道代香草吃醋吃到身子发烧的程度。

听到我的话,代香草心里顿然凉凉。

心里冷,带的身子更冷。

尤其看见我转脸时两眼放光的那种表情,这让她始终坚信,这小子若不是跟罗茶花肩并肩走在一起,肯定不会如此神采奕奕的。

想起来,她不能不难受,身心同时疲惫,病毒更容易入侵,发烧的程度也就更加厉害了。

好在她是个非常要强的女人,那种盘旋在天空的倔强,似乎更能说明她身上流淌着代国王室的血统。

前前后后,那几架天梯,代香草都硬撑着顺下来了。

只是,趟过山脚下那条河,由于受到河水刺激,

实在坚持不住,走到河对岸的时候,她忽然感觉眼前一片漆黑。

我和罗茶花走在前边还在说话。

因为不久以后就是长久的离别,似乎彼此都有好多话要交代,就好像话是从泉眼里涌出来的,想说总是说不完,却又自然而然。

一边说话,罗茶花一边蹲身穿鞋,然后开始整理裤管。

我看上去像个追星族,跟着也开始效仿罗茶花,代香草那里发生了什么,我竟然一时大意给忽略了。

三姑本来跟罗茶花聊得好好的,忽然感觉被我插足,被边缘化了,就想找代香草聊聊天,恰在这个时候,她看见代香草天旋地转的正在晕倒。

“香草!香草你怎么啦!”

三姑丢下行李,脚底生风的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