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域。
大型飞船穿过云层，行驶在玄清域上空。
云海翻滚，狂风呼啸。
偌大的飞船没有因为速度产生丝毫晃动，一直平稳地飞行。
一座座高大的城池往后掠去，城中建筑高耸入云。
从未离开过三大王朝的琉月宗弟子站在船头。
时不时传出惊叹之声，目光全部被下方的景象吸引。
云槐和裴映站在一起，扭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两道身影。
她扯了扯裴映的袖子，道：“你对领域好像又有了新的领悟，应该比之前强了不少，帮我做件事呗？”
裴映皱了皱眉，道：“你要做什么？”
云槐眨了眨眼：“等下你就知道了。”
......
黄老和方刑站在一起，方刑道：“黄老很多年没来过玄清域了，如今看到这番景象，可有什么感想？”
黄老瞥了一眼方刑，望着下方飞速掠后的景象。
“感想？想把屹立在顶端的那些家伙揪着打一顿算不算？”
闻言，方刑黑了脸。
这是感想？
是敢想吧！
方刑没说话，黄老慢悠悠道：“若是之前，我也只是随口开个玩笑，现在说不准真能看到这一幕，形势不一样了。”
为什么不一样？
当然是因为有靠山了。
云槐是姜玄筠的弟子，又有青玄学院和拾宝阁做靠山。
若她真的要计较当年那件事，以拾宝阁和青玄学院的实力，怕是要将五大域闹个天翻地覆。
宋敛意为什么会得罪妖族？
真正的原因，五大域的人都很清楚。
五大域曾出了好些个天才，在不同领域都能占据一席之地。
那些成长起来的天才被妖族击杀后，五大域那些老家伙气不过，直接和妖族撕破脸皮，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宋敛意横空出世，杀得妖族苟延残喘，好不可怜。
后面出现了跨星域而来的大妖，局势瞬间被逆转。
外人都说宋敛意是自己离开的，但谁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因为灵源圣域的那些老东西妥协了。
斗不过跨星域而来的大妖。
宋敛意的离开就成了必要的牺牲！
“黄老，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是当年只有这条路可走，毕竟灵源圣域的亿万生灵是无辜的。”
方刑忍不住道。
黄老双目泛红，以心声传音，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我知道亿万生灵无辜，但宋道友救了那么多人，最后选择跨星域而去，独自面临那么多危险，现在有谁还记得她的恩情？她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没办法看护长大，宋道友就不无辜吗？”
牺牲一个人拯救亿万生灵再正常不过。
只是....
宋敛意的功劳，值得被所有人记在心里，而不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有心人的施压而被掩埋在尘埃里。
方刑神色复杂，心中的措辞忽地说不出来了。
黄老缓和了一下语气，道：“所以，我想揪着他们打一顿不过分吧？”
方刑顿了顿：“不...不过分。”
当年的那件事，本就没有对与错，各有各有的立场，说忘恩负义也好，贪生怕死也罢。
五大域的那些强者的确有愧于宋敛意。
不过，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不够强！
若是足够强，跨星域而来的大妖又如何？还不是一巴掌就给扇死了。
修炼界就是这样，实力强不过别人就会被欺负。
“那就打一顿。”
忽地，一道声音插入了他们的话题。
两人扭头看去。
云槐不知何时站在他们的身后。
方刑和黄老涌起些许心虚。
两人默契对视了一眼，又看向了云槐。
因为他们站在飞船另外一端，其他弟子都在另外一处，完全被玄清域的景象吸引，所以他们并没有设下屏障。
两人都没想到，他们的对话会被除了他们之外的人听到。
方刑抱着几分侥幸，问道：“你刚才都听到了？”
云槐点了点头，道：“听到了啊，一字不落。”
这时，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云槐身侧，却是裴映。
黄老瞪大眼睛，道：“你在这里给老夫耍心眼是吧？知道我们不会设防，所以暗戳戳搞这种？”
也难怪他们没察觉出来，在这绝对安全，任何攻击都没办法攻破的飞船之上，他们哪里还会警惕周围的情况？
再加上实力摆在这里，两人的实力还没有达到与天地共鸣的程度。
自然不可能在不警惕的情况下察觉到其他波动。
云槐笑了笑，一点都不心虚道：“这不是看黄老和方老说话，也想来混个耳熟，万一说到哪些强宗势力，我也好记在心里，免得以后得罪了某个大宗。”
裴映望着一点不心虚的云槐，本想嘲笑一番，但想到刚才听到的话，所有的话都噎了回去。
“我看你说话没一句实话，小小年纪也不知道从哪里学得这么多鬼心思。”
黄老冷哼一声，无意中瞥了一眼裴映，眉头皱了皱，眼中有些不喜。
裴映察觉到了，却丝毫不在意。
听了刚才的话，裴映十分清楚，黄老对妖族和半妖都喜欢不起来。
甚至说得上厌恶至极。
不过她也不在乎黄老喜欢不喜欢，讨厌她的人那么多，也不多黄老一个。
方刑望着云槐，道：“当年的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槐笑着打断了：“方老，当年的事情不是我经历的，我没有资格去原谅谁。”
“不过当事人是我娘，她经受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按照正常情况，我作为她的女儿，心中不平，这毋庸置疑。”
云槐无奈道：“但是现在我是真干不了啥，就我现在的实力，随便出来一个人都能把我拍死，更别说跨星域而来的大妖了。”
忽地，云槐像是想起了什么，朝着黄老道：“黄老，我觉得你刚才的想法很不错，要不然你打老的，我打小的，给我娘出口气。”
黄老：“......”老子只是想想，你还打算来真的？
他倒是真想啊，但是他的境界跌落，王极境的实力能打得了谁？
怕是还没冲上去，就被人打死了！
虽然跟方刑说想把人打一顿，但也只是一个想法，而不会真的去实施。
对于自己的实力，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青玄学院和拾宝阁不出手，他和云槐两人加起来就四个字。
老弱病残。
云槐勉强占了一个，而他占了四个。
拿什么打？
“想得挺美，你知道那些老家伙有多强吗？我巅峰时期都只能打成平手，现在你让我去打老的？我把命给你，你要不要？”
云槐道：“那要不得，我要黄老你的命能做什么？不过黄老，你这境界还能提升上去吗？”
黄老顿了顿：“不能。”
燃烧寿元和神魂，强行提升实力，后续的反噬没有丢一条命，已经算是福大命大。
云槐还想说什么，忽地感觉到飞船在降落。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