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子书的背影,李志骄傲擦了一下鼻子。
“就他这怂样,还想和我斗!简直就是做梦!”
回头看着沈秉,问着。
“沈哥,你知道苏知青为啥要给楚哥送药不?”
沈秉摇摇头。
“不知道,可能是楚牧受伤了。”
李志关心起楚牧,问着。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沈秉看了他一眼,果真是不开窍的人,这时候去看,不是给楚牧添堵。
“不去。”
李志不解。
“为啥?”
沈秉朝旁边走了几步,拉开他和李志之间的距离,上下打量他,摇摇头,又整理自己的衣服。
李志脑袋像被人点通般,他气了。
“我一定会娶到媳妇的。”
沈秉没理他,笑了一声,毛都没长齐,还想娶媳妇。
李志又说一句。
“真的,沈哥,我真的会娶到媳妇的!”
两人一路走着,李志一路念着,念到沈秉头都大了,李志都没歇下来。
苏知念刚到地方,就看到属于自己的那块地上的草被人拔得干干净净。
看到坐在田埂上的楚牧,连忙走过去。
“楚同志,这些不会都是你干的吧?”
楚牧点头,心下紧张,眼睛都不敢看苏知念。
苏知念眉头一皱。
“楚同志你怎么可以干活呢,你的手还受着伤,你也太不珍惜自己了。”
苏知念满脸严肃 ,像是在怪楚牧没有照顾好自己。
楚牧眼里有过一丝喜意,她在关心自己,声音柔了几分。
“以后不会了。”
苏知念点着头,将药递给楚牧,眼里都是感激。
“楚同志,谢谢你,你帮了我好多回了。”
楚牧摇摇头。
“都是小事。”
苏知念惊呼。
“怎么会是小事,这可是大事!”
楚牧被苏知念这副模样,逗弯唇角。
苏知念的视线落到那块地上,好奇地问上一嘴。
“楚同志,如果我干这块地,要干多久?”
楚牧看了眼她那小身板,她下地干活?楚牧想不到那场景,他认为苏知念只适合坐在一边,看着他干活,就像谢花看沈秉干活一样。
楚牧没直说,委婉开口。
“你刚来,不适应这里也正常,我也没什么事干,就替你做了,以后也可以替你做。”
说完,楚牧的手都紧张的冒汗,他表达的意思,够明白了吧。
可苏知念却没听出来,换个说法就是,她压根没朝那方面想,她秀气的眉轻蹙。
“那怎么行,楚同志,你帮了我那么多次,我怎么能总是麻烦你呢,再说了,你给我干活,影响也不好。”
楚牧点头,看着她,又低下头,她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她,楚牧心里泛着苦。
苏知念还没感觉到,接着说。
“楚同志,你今晚能来知青点一趟吗,我有东西给你。”
楚牧掉下山谷里的心,猛地回到山顶,她愿意接触自己,不排斥自己,他已经很满足了。
“好。”
——
谢花听着院子里,柳娟骂谢春,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起来。
柳娟掐着谢春的胳膊骂。
“一个大姑娘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你知不知羞?昨天还带你去找媒人,你今天这一出,你是想成为全村的笑话?”
“老娘告诉你,等你宋婶上门,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相亲!”
谢春摸着自己被掐的那块肉,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谢花却皱起眉头,这谢春什么时候那么沉的住气了。
谢花轻声细语地点火。
“娘,你也别气,大姐就是被何知青迷住眼,脑袋一时没转过来,你相信我,大姐会想明白的。”
柳娟现在听到何子书这三字,心里就冒着火,一个男人,不下地干活,天天哄着自己女儿偷家里的东西给他,呸,狗娘养的玩意,就是恶心!
看着不争气的谢春,重重地拍了一下,她怎么就看不明白,那何子书明摆着就是吊着她,玩她而已。
“想明白?我怕她的脑子被驴踢了!想不明白!那个何子书有什么好的!工分不挣,天天端着一本书,装模作样!那书里是能给他粮食还是给他工分,大半年来了,端的都是一本书!他能是个好东西!”
骂她可以,骂何子书不行!谢春气了,护犊子般开口。
“你一个乡下妇人懂什么,你连高考是什么都不知道,子书读书是为了高考,是未来的工农兵大学生,他看书看得时间久,是为了看得细致,和你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你能知道什么!”
这话说的可谓是插心窝的话,柳娟气地差点没喘上气。
这个女儿真的是太让她寒心了!
谢花嘴角小勾,再添最后一把火。
“娘,你别气,大姐就是气头上说的,她一般不会当你面说的。”
柳娟气急了,拿起一边的扫帚对着谢春的腿梆梆两下,扫帚打人能有多疼,伤皮不伤骨。
“我打死你这个王八蛋,死妮子,老娘让你说,贱妮子,一张嘴就知道气死你老娘,老娘当年就应该在你出生的时候掐死你!”
谢春胆子也大,和柳娟抢着扫帚,嘴上骂着。
“你个老不死的,活了那么久,你怎么还不去死!”
谢花皱起眉头,谢春说的话,实在是无理,谢花到了嘴边的话,在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时,又咽下去了。
拍了拍怀里的谢聪,又低头用眼神安抚谢秋。
谢通海出现在门口,冷着声说。
“上次那顿打还是轻了,没让你长记性。”
听到这声音,谢春浑身打颤,面对柳娟时的气势,在看到谢通海时,早就跑的没影。
“把棍子拿过来。”
柳娟是气谢春说的那些扎心窝的话,可嘴上还替谢春求情。
“孩他爹,大春过两天还要相亲呢。”
谢花嘴角讽刺地勾起来,她对柳娟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人心就是偏的,她偏成这样,也是罕见。
谢通海瞥了一眼柳娟,慈母多败儿!
谢通海没说话,院子里安静地不得了。
谢通海洗着手,淡淡地说。
“关柴房,饿一天。”
这年头最怕的是什么,不是打,是饿!
柳娟还想开口求情,谢通海又说。
“谁给她送饭,就自立门户养着她,我谢家不养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柳娟怔住了,没在说话,这话说给谁听,院子里的人心知肚明。
谢春没挨过饿,还在为自己逃过一顿打而窃喜。
谢花嘴角愉悦的勾起来,又是一个人睡一整张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