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脸面摇摇欲坠。
先皇气急,连夜下了三道圣旨。
一道给张家,赐婚嫡女张氏给沈策为皇子妃。
一道给宁家,赐婚宁琼给沈策为侧妃。
最后一道给沈策,命令他择日迎娶两位新人过门!
三道圣旨,三家人,没有哪一家是满意的。
张氏如愿以正妃嫁给沈策,即便是有侧妃她也不以为然,只是这侧妃跟她同一天进门,这是在打她的脸,打丞相府的脸!
宁琼也如愿嫁给了心仪之人,却不是唯一的妻子,只是侧妃,侧妃也是妾,即便她千万个委屈,也为了嫁给沈策,忍下来了。
沈策则是晴天霹雳,自己与那张氏一点关系都没有,平白无故让她截了胡,让自己违背了对宁琼的誓言,委屈了宁琼,简直要气死。
可圣旨已下,君无戏言,三家人只得开始筹办婚礼。
皇子成亲有皇家严苛的规制,正妃侧妃各有多少聘礼,多少嫁妆是有数量的。
张氏原以为在聘礼上压了宁琼一头,殊不知宁文逸也憋着一口气。
直接用嫁妆狠狠打了丞相府的脸。
沈策也不认怂,除了宁家自己的嫁妆以外,他额外又给宁家不少好东西,全部归为宁琼的嫁妆。
成亲大典这天,两家同时嫁闺女,身后的嫁妆绵延数十里,好不风光。
按规制皇子与皇子妃需要祭拜天祠,再回府拜天地,而侧妃则不需要。
张氏洋洋得意,以为自己压了宁琼一头。
殊不知回府拜天地的时候,他们直接没能进去门。
因为宁琼的嫁妆还没抬完,沈策吩咐嫁妆抬完了再进去拜天地。
礼官一催再催,终于能进去了,然而已经错过了吉时。
沈策无所谓,拜完就走了。
张氏则气的快吐血,不仅错过的吉时,宁琼的嫁妆还比她多!
拜天地的时候,宾客们窃窃私语,讨论的全都是宁家如何如何,完全没把张家放在眼里。
再后来洞房花烛夜沈策也是去了宁琼那边,让她这个正妃洞房花烛夜独守空房。
甚至第二天还传出,头天晚上沈策和宁琼还在新房里拜了天地,全了夫妻之礼。
让张氏沦为整个皇子府的笑柄。
侧妃被罚染风寒…
侧妃被罚抄写经书、家规…
侧妃被罚跪小产…
侧妃跟正妃大打出手…
侧妃的丫鬟偷了正妃的东西…
各种状况层出不穷,但每次都有沈策偏帮。
再到后来先皇驾崩,沈策登基,张氏为皇后,宁琼为贵妃之首,真正的后宫争斗拉开帷幕。
沈策越是偏爱宁琼,宁琼受到的明里暗里的伤害也就越多。
慢慢的沈策与宁琼之间也多了许多问题,当年在皇子府受到的那些不公与迫害,成为了两人直接无法逾越的鸿沟。
当年两情相悦的两人,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宁文逸心里有怨言,但陛下贵为天子,他身为人臣又能多说什么?
如今爱女逃离那个牢笼,没想到这陛下还跟着去了,连江山都不要了,
这要传出去,宁琼定要被天下人唾骂。
宁文逸打死都不可能让宁琼再背这个锅!
“你走这一趟也好,若是陛下真的在黎城,你身为他的亲叔父,一定要将他劝回去,这天下至关重要,至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就不劳烦陛下操心了!”
沈巍一听乐了,这是对陛下有了怨言啊!
不过想来也是,这陛下行事也太随意了些。
爱美人也不是这么个爱法,连祖宗江山都不要了,这可怎么行?
沈巍现如今很不赞同沈策的做法,殊不知多年后,这个问题却轮到自己儿子了。
千里之外,黎城。
宁琼早在一年多前就被送到这里了。
宁家在黎城外一处庄子,是当时送宁琼过来一起买的。
后面又将庄子进行了加固,图纸是宁瑶给的,这座庄园固若金汤,即便是军队来了,也要吃些大亏。
还在院里打了一口深井,只为了在旱灾来临时,家里能有水吃。
本着低调安全,宁文逸没给宁琼配多少下人,只有一个丫鬟,一个做杂事的小厮。
刚来的一年,主仆三人日日学着烧炭,存放碳火。
买一些,自己烧一些,一年后就停止了。
开始深居简出,事事都是亲力亲为的,平时尽量不出门,营造一种庄园无人居住的样子。
宁文逸囤粮的那些时日里,也会按时给黎城这边送粮,只要是宁瑶让他囤的东西,都会备一份送到黎城。
以至于现在黎城的这座庄园,在旱灾来临半年以后,基本没有人注意到。
宁琼带着丫鬟小厮已经在这里待了半年。
“小姐,那人又在外面了!”丫鬟芷荷说道。
宁琼毫无波动:“不管他,今天有太阳,咱们晒晒被子,晚上睡也暖和些!”
为了不招人耳目,宁琼三人吃住都十分简单,连火都很少生。
宁琼抱着被子往出走,芷荷跟在后面。
主仆二人晒了被子,小厮宁山过来,说可以吃饭了。
“走吧。”
饭菜很简单,不过是热乎的,吃上一口也算是暖和一点。
宁琼三人默默的吃完一顿便饭,便开始了一天的练习。
宁文逸每次信中,都会寄来一些图纸,说是要他们跟着练习,能够强身健体。
宁琼听话照做,一年多的坚持,她身体确实好了很多。
不然这寒冬腊月不能生火取暖,吃的也差,照她的身体情况早就病倒了。
虽然有碳火,但是不能多用,不然容易被发现不说,用完了还熬不过这个冬季。
锻炼结束以后,宁琼回屋子关上门,不再管外面的事情。
芷荷和宁山面面相觑,宁山小声问道:“真的不管那位吗?”
芷荷叹了口气:“听小姐的吧!”
宁山不再说话。
芷荷是宁琼陪嫁丫鬟的妹妹,因为宫斗替宁琼死了。
宁琼启程来黎城时,便把芷荷带着一起走了。
庄园外的人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开门,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宁山发现人走了,也松了口气。
他们都知道那人是谁,他们虽无法决定,但小姐说不见,那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