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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瑶发自内心的笑了,果然这楼善京是个明白人。

“那这事儿就拜托楼老大夫操心了,这次的药丸全都在这里,我还要去一趟凭栏楼。”

楼善京起身送宁瑶。

去凭栏楼的路上,芷兰问宁瑶:“小姐,这黎城来往的人可不少,济世堂门前安置药棚施药,要施药到入秋,可要不少药材,先不说要花多少银钱,单单是这药材也不够啊!”

宁瑶想了想,济世堂仓库里的药材也就那么多,除去每日售卖的,确实不怎么够用来施药。

“这样,你回去跟楼老大夫说一声,在门口悬挂一个牌子,上就写收药材,具体收哪些药材,让楼老大夫筛选以后再做定夺。”

芷兰点头:“奴婢明白!”

芷兰折身往济世堂而去,宁瑶则单独前往凭栏楼。

凭栏楼如今白日夜里都开门营业,一天十二个时辰,从不间断。

虽然依旧是夜夜笙歌,但凭栏楼如今却不做那些皮肉生意。

无论男女,皆可出入。

凭栏楼组成了三个班子,每个班子配一名主事人称班长,其班子成员囊括了衣食住行所有的人手,实行三班倒。

戌时到未时一班,申时到亥时二班,子时到卯时三班。

假如是一班时间,那么一班的人就需要做好早膳,早茶,准备好上午的表演演出,一直到二班的人来接班。

如此循环往复。

而一班的人会的东西则要重点侧重清晨和上午的客人。

比如各式各样的早茶和早点,一般都是偏清淡解腻的方面。

准备表演一般都是说书,荡气回肠的故事,正好提神醒脑。

二班的人则主要服务中午和下午的客人,现在天气炎热,楼里的凉爽舒适最为重要。

有的客人没事会打个盹什么的,所以中午的表演,便会以清新,柔和的乐曲和戏曲为主。

三班的人则是服务夜里的客人,而此服务非彼服务,依旧是说拉弹唱。

当然这三个班子的服务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也会随着需要而做一些适当的改变。

唯一一点不变,那就是凭栏楼内消费出奇的高。

同样一道菜色,水云间一两纹银,在凭栏楼内便要十两。

毕竟吃的不是东西,而是身份的差别。

价格摆在那,你点不点都是那个价。

宁瑶到的时候,正好到一班和二班的轮换时间。

她去二楼雅间,点了几个菜,等芷兰过来一起吃。

她来的时候没有大张旗鼓,便是想亲身感受一下这凭栏楼。

说书人撤了下去,舞台上掉下唯美的纱幔,挡住了出现的那道倩影。

四周的客人开始起哄:“终于等到若湘姑娘了!”

“若湘姑娘的舞姿真是倾国倾城啊!”

宁瑶饶有兴致的盯着这一幕。

“诸位只知道若湘姐姐,看来是完全忘了小女子,这让小女子可伤心死了。”

一个柔柔弱弱,自带三分媚意的声音响起,是月蝶。

“哈哈月蝶姑娘是吃醋了!”

“怎么会忘了月蝶姑娘呢?姑娘的琴是绕梁三日而不绝啊!”

月蝶低声一笑:“既如此,今日小女子便和若湘姐姐一起,给大家表演一出飞天!”

话音落,四周挡住的纱幔渐渐升起,露出那道让人魂牵梦萦的倩影。

只见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如洛神降世!

上衣渐窄,裙腰下移,露出一节莹润如玉的腰腹,看的人瞠目结舌。

上衣无袖无领,一抹红绿堪堪裹住胸前,用同色丝质披帛缠于双臂,叠加出美感。

下身不是长裙,而是宽大的裙裤,裤脚至于脚腕收拢,光脚踩在地上。

手足四肢带上叮铃作响的银铃,一步一响,清脆悦耳,犹如天籁。

若湘长发竖起,梳成高高的飞天髻,缠上与衣服同色的发带。

发带和披帛飘起来,有种仙人乘风而去的缥缈感。

如此视觉冲击,让四周的客人都死死盯着若湘。

宁瑶也是惊叹无比:“老祖宗的审美,果然啊!果然是在任何时候都能吊打的!”

“铮……”一声清脆的古筝响起,仿佛拨动开关。

静止的飞天神女动了起来,一颦一笑、一动一静,皆如神女降世。

月蝶技艺娴熟,古筝在她的手里犹如有了生命一般。

指尖流露出来的音符仿佛会跳舞,与飞天神女相得益彰。

这一刻,不止台下的客人如痴如醉,就连宁瑶也看得入迷,听的入神。

以至于芷兰来的时候,她都没有注意到。

“小姐!”芷兰连叫三声才把宁瑶的其思绪拉回来。

“你来了,看看若湘的飞天舞,厉不厉害?”

芷兰没空看什么飞天舞,她满脸焦急道:“小姐,楼小大夫出事了!”

宁瑶的笑容戛然而止:“怎么了?”

芷兰这才把济世堂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宁瑶二话不说,领着芷兰直接离开。

出去的时候碰上上菜的人,她扔下五十两银子:“待会回来吃!”便离开了。

原来是芷兰折身回去找楼善京时,出来恰好碰上有人背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来求医。

芷兰便停下脚步,想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

谁知道这一停下来才知道,这个奄奄一息的人正是楼漾漾。

她大惊,楼小大夫不是去出诊了吗?怎么搞的这副样子回来?

楼老大夫看到孙女这个样子,如遭当头一棒,险些没站住。

芷兰连忙吩咐济世堂的人,先救人要紧!

听到芷兰的声音,楼善京这才稳了稳心神,亲自救治孙女。

见事态稳定下来,芷兰才抓住送楼漾漾回来的人问道:“你是谁?楼小大夫怎么受伤的?”

来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答道:“我是南巷的住户,今日我娘子听到隔壁有吵闹打骂的声音,便多了个心思,想去看热闹。”

“谁知道隔壁院里,一个穿着富贵的小姐,正压着这小姑娘打,我娘子忙叫了我去,将人拉开,还叫我儿子去报了官。”

“谁知这小姑娘竟然是济世堂的小楼大夫,便叫我帮忙把她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