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兰文香回到了兰家。
葛氏听说女儿回来了,立马就去问情况。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兰文琴呢?还有那个杜公子呢?”葛氏不解地问道。
兰文香心里头委屈,将兰文琴故意崴脚让杜仲心疼她的事情说了。
葛氏火冒三丈:“果然是个狐媚子,妓女生的就是妓女生的,跟她娘学了不少魅惑男人的招数。”
“娘啊,赶快让人跟着一块去山上把她接回来吧。不然等天一黑,他们在山上,就真的……”
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要发生了。
葛氏也立马就喊人往山上去。
兰天华正好赶回来,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将下人给遣散了。
“爹,为什么不去接二姐回来?二姐跟杜公子两个人在庙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葛氏也说:“是啊,毕竟文琴是个姑娘家,跟着一个男子在外头夜不归宿,传扬出去总归是不好的。”
兰天华却一点都不在意:“那有什么关系,这杜公子家境殷实,要不是这种情况,文琴还真的拿不下他!”
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就促成他们两个亲事了。
“那什么时候去接二姐?”兰文香问。
兰天华呵呵笑道:“过两天。”
孤男寡女相处在一块,正是感情急剧升温的时候。
兰天华还巴不得他们干柴烈火,生米煮成熟饭。
等到接他们下山,就要忙着准备喜事了。
“爹,你笑什么?”看到兰天华那满意的笑,兰文香有些疑惑。
“爹是高兴,家里马上就要办喜事了。”
兰文香就算是再傻,怎么会不懂兰天华的意思。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暗道自己没有机会了。
兰天华走了之后,葛氏见女儿茫然痛苦的样子,过来安慰道:“傻孩子,别难过,一个男人罢了,没了就没了,你爹还会给你找更好的。”
兰文香掩面哭泣:“还有谁能比杜公子好哇!”
葛氏不说话了。
兰文香说的确实不错。
葛氏远远地见过杜仲一面。
那家伙,长得长身玉立、貌似潘安,举手投足都是儒雅的公子风范,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富贵人家。
错过了这一个,还真的不知道下一个比杜仲还要好的在哪里。
可女儿总归是要劝的!
葛氏说:“香儿,你不是喜欢看戏吗?京城来了一个戏班子,唱的秦香莲可好了,娘帮你收拾收拾,我们现在就去听,好不好?”
兰文香含泪点点头:“好。”
因为京都来了一个戏班子,戏院里都人满为患。
葛氏买的是好票,自然坐在最前头。
好戏一开场,兰文香就被台上的戏给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也完全将杜仲给抛到脑后去了。
一场戏唱完,后头就有客人在鼓掌,“今儿个怎么没瞧见钟公子出来扮陈世美啊?”
钟公子是这个戏班子的另外一个唱戏的。
男扮女相尤其地勾引人,那举手投足和一颦一笑都跟话里出来的似的。
“不知道啊,前几天不还都在唱戏吗?两天没出来了。”
坐在二楼高台之上的罗玉宁,喝了一口茶,抿出一个冷笑。
钟独那副好皮囊,怕是个女人都拒绝不了吧。
罗玉宁指着被斩头的“陈世美”教育自己四个女儿:“很多男人都是动口不动心动物,别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搭进去,爱任何人之前,先学会爱自己。”
任何女人,都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而委屈自己。
爱自己,她才能享受到人生的乐趣,而不是整日将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寄托在一个男人虚无缥缈的承诺上面。
都是狗屁!
怀兰年纪大一些,十二了,也渐渐开始懂得大人之间的事情。
她望着台上的情景,若有所思。
爱情,其实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
此时此刻。
山顶的寺庙里,山风冷冽。
可唯独那个燃着烛火的屋子里,还时不时地发出声响。
是女子的吟哦,男子的叫嚣。
一直到天边露出了白肚皮,屋子里的动作才歇。
燃了一晚上的烛火也终于熄灭了。
兰文琴都被累瘫了,柔弱无骨地靠在杜仲的胸膛上。
一脸娇羞:“杜公子,你什么时候来娶我?”
“还叫我杜公子?”杜仲拉着兰文琴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又吻了她的唇:“刚才在我身下的时候,不是一直喊我仲哥哥嘛?”
“仲哥哥。”兰文琴娇羞地埋在杜仲的脖颈里。
她温热地呼吸在杜仲的脖颈里环绕。
“仲哥哥,我们会,会不会太快了?”兰文琴担忧地问道:“我不是随便的女人。”
“我知道。”
杜仲拉着兰文琴的手,又欺身将她压在身下:“你的贞洁已经告诉我,你深爱我,才会冒天下之大不违来与我同床共枕。琴儿,你放心,今生今世,我一定会如珠如宝似的疼你爱你。”
“仲哥哥!”兰文琴又攀上了杜仲的脖颈,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二人愉快地度过了两日颠鸾倒凤的快乐时光。
兰天华亲自来接女儿回家了。
看女儿那娇羞的面庞,兰天华已经知道,她已经从一个女孩子完成了到女人的蜕变。
“杜公子啊,感谢你这两日照顾我家文琴,有劳你了。”
“兰老板说的什么话,琴……兰二小姐温柔懂事识大体,杜某甘之如饴。”
杜仲话是对着兰天华说的,眼睛却看向了兰文琴。
两个人眉目传情、深情款款,哟哟哟……
兰天华纳过那么多的小妾,怎么会不知道男人那点花花肠子小九九。
“杜公子啊,不知道你可有婚配?”兰天华主动问道。
杜仲连忙拱手:“并没有。兰床板,小生对兰二姑娘,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想请您做主,将兰二姑娘许配给小生!在下定当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迎娶兰二小姐过门。从此后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有违此诺言,天打五雷轰。”
兰天华哈哈大笑。
这杜仲很上道嘛。
他抛根竿子,他就知道往上爬。
“好好好,这桩婚事,我同意了!”
兰文琴心里乐开了花,娇羞不已。
至于她钓不上的罗玉安,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