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草？”
掌门人用困惑的眼神看着突然出现的天辉。
“你突然找这个干什么？”
“我想做一些灵药。”
掌门人一瞬间感到头脑昏沉。
‘他说要制作灵药？’
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制作灵药的。
各个门派都花费了长时间研究制作灵药。
尽管如此，还有很多门派都失败了。
‘但如果是天辉……’
原本复杂的表情转为满是期待的神色。
那是天辉，拥有让神医都羡慕的医术。
“你会制作灵药吗？”
“差不多做得出来。”
天辉轻描淡写地回答。
制作灵药有什么难的。
‘随便放点药草，把里面的精气吸出来就行了，不是吗？’
掌门人对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感到有点失望。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并不会做？”
“嗯，严格来说是这样。”
“……你有信心吗？”
“有。”
掌门人凝视着天辉。
虽然大部分的期待几乎消失了，但仍有一线希望残留。
‘是的。如果是天辉的话，我就知道了。’
他是将现任门主培养到如今境界的人。
他是那个改变了走向衰败的华山派的人。
“我明白了。”
掌门人坚定地点头，低声说道：
“可能很难找到灵草或灵物，但我会让药草采集者试着找些药草过来。”
“唔，知道了。”
结果有点令人失望。
他其实是想找到灵草的。
‘没办法了吗？’
现在需要的是大量的灵药。
要用灵草或灵物来制作灵药，对于财政状况不佳的华山派来说几乎不可能。
‘那就先满足于现状吧。’
当天晚上。
“我这里带来了很多。”
“这些够吗？”
华山派的山门变得喧闹起来。
因为掌门人通知了医药堂主，召集了药草采集者们。
“无量寿佛，十分感谢。”
面对微笑着表示感谢的掌门人，药草采集者们惊讶地摆手：
“哎呀，别客气。”
“多亏了道长们帮忙清理了野兽，我们采到了很多药草。”
“现在我们采药时家人和孩子们都很放心了。”
说话的药草采集者们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嗯，这样啊。”
相比之下，掌门人却苦笑了。
‘谁想到会变成这样？’
事实上，清理野兽只是因为天辉想吃肉。
但结果出乎意料地好。
‘如果我早知道采药者受到野兽的困扰，我就会尽早采取行动。’
对他们这些练过武功的人来说，野兽不过是轻易可以处理的生物，但对于药草采集者来说并非如此。
‘……都是我的错。’
清理野兽随时都能做。
但他们没做。
不，甚至没在意过。
‘我太关注本派的事了。’
掌门人看着那些无法隐藏喜悦的采药者，自责起来。
他太专注于让华山派变得强大，却忽略了周围的人。
‘现在好了，现在好了。无论我们变得多强，如果不帮助弱者，怎能称得上华山派？’
他反思着过去从师父那里接受的教导。
‘强者本应帮助弱者，我怎么忘了？’
掌门人轻轻闭上眼睛。
然后，他郑重地鞠了一躬。
“无量寿佛。如果你们采药时有不便，请随时来我们华山派。”
“真的吗？”
药草采集者们的脸上浮现出兴奋的表情。
尽管他们目前没有直接的需求，但这句话让他们非常感激。
何况是华山派的掌门人亲自说的。
“哈哈哈，那我们以后会来找你帮忙的。”
“光是这句话就够了，谢谢。”
在掌门人温和的笑容中，
“他们已经来了？”
天辉适时出现了。
“哦，我的天！”
“鬼、鬼啊！”
药草采集者们像见鬼一样突然看到天辉出现，惊慌失措地跳了起来。
天辉没有理会吓得跳脚的采药者，而是盯着背包。
“我可以看看这个吗？”
在受惊的采药者们还在回过神来的时候。
“他是我们华山派的弟子。”
掌门人的话让采药者们逐渐镇定下来，他们确认了天辉的道袍，然后松了一口气。
“哈哈，原来是华山派的小道长。”
“你想看就看吧。我们可是把最好的药草带来了。”
听了这话，天辉拿起了一株药草。
然后，
嚼―
他直接嚼了起来。
苦涩的味道沿着舌头传开。
‘嗯，这个不怎么样。’
他随手扔掉了嚼过的药草，又拿起另一株嚼了起来。
“……他到底在做什么？”
“药效？”
“光是嚼来嚼去？”
“他不是道士吗？”
本来还在大惊小怪的药草采集者们暂时停止了对天辉突如其来的行动的讨论。
“啊？！”
“等一下！”
“那、那是什么东西在背篓里？！”
看到天辉手中的草，药草采集者们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
而天辉则审视着手中的草。
‘这似乎和其他的不太一样？’
他手里的草与药草不同。
但如果要说那是什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嗯，吃了就知道了。’
天辉正要把草放入嘴里。
“啊，不行！那个不能吃！”
“那是有毒的草！”
药草采集者们急忙想阻止天辉，但草已经进了他的嘴。
“嗯？”
他感到舌头上有一阵刺痛。
吞下的毒草释放出毒素，慢慢渗透到他的体内。
天辉的脸变成了紫色。
“天辉！”
掌门人看到他中毒的样子，惊慌地靠近他。
那时。
哗啦啦——
天辉调动了内功。
梅花心法发出淡淡的梅花香，从全身散发开来，将体内剩余的毒素聚集到一起。
然后他伸出食指。
食指尖端的黑色毒水形成了一滴，然后滴到了地上。
嗤嗤嗤——
地上传来轻微的腐蚀声，刺鼻的毒烟四散，让刚刚回过神来的药草采集者们捂着鼻子。
“呼！”
掌门人靠近了天辉。
“你、你没事吧？”
天辉嘴里呼出一口毒气。
随着一股刺鼻的恶臭，毒气在空中散开，随风消散。
不一会儿，天辉开口了。
“是的，我没事。”
天辉咂咂嘴。
虽然那毒草的毒性足以麻痹舌头，但它包含的精气却比他之前吞下的所有药草都要多。
‘看来这东西还是蛮有用的。’
天辉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在天魔教时代，他就曾经利用毒草制作过灵药。
那时候在中原也很有名的归泉丹。
‘吃下去后虽然会痛苦几天，但的确能增加内功。’
他回想起吃了归泉丹痛苦翻滚的教众们。
‘不过那时也没人因此而死。’
药草采集者们看到天辉竟然嚼了毒草而毫发无损，震惊不已。
他们刚刚所说的毒草是什么？
那是一种名为山砒霜的毒草，嚼一口就能腐蚀内脏，连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用来暗杀，根本不会有人购买的草。
他却好端端的！
很快他们便纷纷颤抖起来。
“啊啊！原来是神仙大人！”
“我们无知，竟然把毒草给了神仙大人！”
这时，天辉走向他们。
“呼！”
“哼哼！”
“……！”
药草采集者们恐惧地以为天辉会对他们下降神罚，但接着。
“你们刚才给我的毒草是什么？”
这出乎他们意料的问题让他们愣住了。
“呃，不知道？”
天辉再次提问，药草采集者中的一个人突然想起来了。
“是、是山砒霜！”
“你们那里还有很多吗？”
药草采集者们彼此对视，显得很是尴尬。
“这、这个……有一些……”
“我、我没有。”
“嗯，我正好需要那个。”
听到天辉的低语，药草采集者们偷偷地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同时点头，齐声说道。
“我、我会找来的！”
“如果神仙大人需要，我们随时能提供！”
“无论如何，我们会尽量搜集！”
“那样的话我当然高兴。”
听到他们的话，天辉满意地扬起嘴角。
“呼。”
“他没有发怒。”
药草采集者们松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胸口。
正在这时，
“那么下一步……”
天辉把山砒霜扔到左边的背篓里，然后又拿起一株药草嚼了起来。
这个可能有用？
嗯，这个不错。
这个需要。
他这样嚼了几次，最后一株药草也吞了下去。
咕咚——
吞下最后一口药草的天辉看着分成两边的药草，说道：
“左边的这些我全都要了。”
掌门人走了出来。
“右边的不需要吗？”
天辉连看都没看右边扔掉的药草，便回答：
“是的。”
“明白了。”
掌门人望着发呆地看着天辉的药草采集者们，走了过去。
“左边的药草我想买下来，多少钱才好？”
药草采集者们被吓了一跳，急忙摆手：
“啊，啊呀！钱不要紧。”
“钱、什么钱呀。”
“我们不是有过失，把毒草也带来了吗？”
正如他们所说，这是药草采集者的失误。
如果不是天辉吃的话，其他弟子如果吃了，可能会有大麻烦。
‘不过，好在那没发生。’
掌门人温和地笑了。
“呵呵，那不就是个小错误吗？”
“即便是错误，罪过也是罪过吧。”
“我们接受了药草，就是想赎罪给神仙大人。”
“但是这么做对面子上……”
掌门人显得有些为难。
“请您收下吧！”
药草采集者们恳切地请求。
他们差点害死了华山派的道士。
本应用生命来偿还，怎么能在这里收钱呢？
就连野兽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求您，就这样收下吧。”
“我们想对神仙大人有所帮助。”
“不是我们一直都得到了华山派处理野兽的恩惠吗？这些药草就当是回报怎么样？”
面对药草采集者一再恳求的话语，掌门人尴尬地笑着，同意了。
“……呵，好吧。”
“谢谢您！”
“啊呀！太感谢了！”
“大家不用一直鞠躬了。”
药草采集者们不断表达谢意，而掌门人则尴尬地笑着让他们停下，这时。
“这些还远远不够呢。”
天辉看着堆积的药草和毒草。
只有腰部那么高的药草和毒草，显然不足以制作大量灵药。
‘看来得请求碧风商会的帮助了。’
* * *
带着药草回到山庄时，恰好碰到等候多时的雪兰和赤剑。
“回来了？”
雪兰微笑着打招呼，而一旁的赤剑勉强地露出了笑容。
“哈。哈哈。已经准备好了。”
说着话，赤剑急忙把烤制好的野猪肉放在盘子里。
“收拾一下。”
天辉一边说，一边将背篓放在地上，雪兰看到这一幕便问：
“那是什么？”
“药草。”
“药草？”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赤剑和原本不怎么关心的雪兰也带上了疑惑。
“药草要用来做什么？”
“打算制作灵药。”
雪兰瞪大了眼睛。
即使是外行的她也知道制作灵药是一件困难的事。
但是。
‘如果是师父的话，说不定真能做出来。’
她和掌门人一样，充满了期待。
“你也会制作灵药？”
“不，现在开始尝试。”
“啊？”
当雪兰呆呆地站在那里时，天辉开始从背篓里拿出药草。
雪兰疑惑地看着药草，这时天辉看向了赤剑。
“赤剑。”
“是？是，是！”
被叫到的赤剑突然闭上了眼睛。
‘该死！如果我知道师父会离开，就该更加努力修炼了。’
他想起了过去几天以修炼为名遭受的一边倒的殴打。
“那边生个火。”
“生火吗？”
接到命令后，赤剑显得有些懵。
“不生吗？”
“啊，我这就去做！”
“还有，雪兰，你去把锅装满水拿过来。”
“好的。”
他们两个正在执行命令时。
“现在原料倒是足够了，问题是如何制作灵药。”
天辉回想起很久以前读过的一本书籍。
《灵丹制造法》。
记载了天魔教中一些灵丹制作方法的秘书。
“让我想想，用这些材料能做出什么来。”
天辉看着药草，陷入了沉思。
“火已经生好了。”
满身煤黑的赤剑跑了过来。
他转头一看，干柴上的火焰正旺盛地燃烧着。
“我也拿来了。”
天辉轻轻地把雪兰带来的锅放在火上。
“首先试试这个应该不错。”
他想起了一种灵丹。
随后，他开始把药草一一放进锅里。
最后，他抓了一把山砒霜扔了进去。
“狂魔振天丹是这么制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