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建舟如今是副社长，他收到神秘快递的第一反应是：好运又来了。
打开U盘文件夹目录，看到全是关于“昊天系”的，他放下了悬着的心，顿感底气十足。
因为，观察杂志社是体制媒体，发文受到诸多限制。
比如宋元市的问题，关于组织和政府首脑的黑料，虽然看起来板上钉钉，他们也只能上报，无权自行公开。最后也只是就举报者的权利保护做些呼吁。整件事显得高举轻放；
又比如高山梯田的事，几方当事人作妖，他们却只能针对最弱的一方做点文章。
而这次的材料是关于“昊天系”，这是一个曾经的暴发户、而今的落水狗，没有政治和财富传承，上头没任何人为他们说话，报道也不受限制。
材料内容是行贿受贿，受贿人员里有政府高官和金融高管，杂志社要采用这些素材，还需进行技术处理。
管建舟把几个超越杂志社报道权限的官员名单摘出来，单独整理成一辑。这个是交上级的。
把其余的名单和受贿金额、事实、经过、账号或现金交接证据…一一整理好。
然后附上对应的音、视频文件。
他也懒得找手下人代笔了，自己亲自捉刀，分别写好几篇文章后，署上自己笔名。
按老规矩，他先找宋正奇。二人商议一番后，一起来找丁社长。
最后三人决定：超越报道权限的那部分材料上报；
有权报道的部分，派人做基本核实，如无大误就公开发表。
第三天，观察杂志社的重磅文章出炉，揭露“昊天系”勾结政府官员和金融高管，通过行贿谋取不当利益。附证据清单。
不久，纪律部门一系列的调查随即展开。
几乎同一时间，“昊天系”与黑社会勾结，在征地拆迁、基建供料、物业管理…等方面的大量犯罪线索，由尼莫达尔媒体披露出来。
韦冬至则做了两期视频，言之凿凿曝光了“昊天系”男人玩女星、女人玩男星的八卦。
最有收获的当然是闻语素。她收到神秘快递后，进行了仔细研究分析，判断可信度极高，大可作为。
于是她立即安排助手，重新与客户签订风险代理合同，大意是：律所派人赴国内、外，调查被告方资金去向，费用由律所垫付。
双方约定：若追偿无果，所有费用律所自担；若有收获，客户按法律允许的某个比例给予律所分成。
1600客户对此自然是感恩戴德。很快搞好了新的代理合同。
律所随即派人展开国际、国内调查。
宁柯随着闻语素去了好多国家和地区，比如维京、开曼、塞舌尔等地。
闻家也有很深厚背景。闻语素自幼就是同辈里的学霸，深得长辈们喜爱。这次素素丫头玩这么大手笔，目标又是只落水肥狗，家族重量级人物发话尽力支持她。
加上观察杂志社揭露昊天系行贿受贿、尼莫达尔媒体揭露昊天系涉黑、自媒体“分秒不争的小鸟”揭露昊天系涉黄…昊天系本就东墙倒西墙裂，此时更是四面楚歌、雪上加霜。
执法部门根据闻语素律师提供的详实线索，在国内的十几个账户里追回27亿，从海外某些账户里追回42亿。1600户80亿资金，已搞回了69亿。
当然，没有星狗的非常手段，即使找到资金线索，查到账户号码，知道里面有钱，那也是弄不回来的。因为国内外各种势力织成的网络，背景强大，相互分工、配合转移钱财，怎会容易突破。
宁柯有自己的手段，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才是关键。他不会让人感觉到这些。感觉到的都死了。
依据有关法律，这69亿款项是律所代表1600购房户提供线索执行到的，全部作为1600户的受偿款。也就是说，其它债权人无权从中分一杯羹。
1600购房户余下的债权只有11亿，通过处理北域地产集团的土地和北域海洋馆的资产，他们应该可以完全追回损失。
1600户，相关几万人，其中到律师楼感谢的，几乎要把门槛踏破，律师楼里的礼品也堆成了小山。
至于闻语素，她根本就不敢回律所了。
为了安全起见，宁柯让她暂时也不要回自己的顶层公寓。
她安排助手跟进后续事宜。自己则躲在宁柯的汀兰别墅里，与宁柯互相享用身体美味。
她捋了一遍这次的案子，转折点是收到神秘快递。时间节点则是她认识宁柯之后。
案件办理过程中，包括去世界各地调查，宁柯全程陪伴在她左右。
宁柯说是贪恋她的肉体。这话闻语素听着开心，她对自己的身体也有自信。但宁柯的话，她知道那是托辞。
她觉得，他要找自己这般的胴体享用，很容易；自己要找他这般感觉的男人交流，太难。
家族长辈特地派人给她送来过一些资料，是关于宁家、尼莫达尔公司、Nh9413航班失事飞机坐标的关联。
以她的冰雪聪明，她自然知道家族的意思。
她不会提起什么，甚至不停暗示自己：不要把事情与宁柯联系起来。
因为宁柯只是说陪她玩儿，不关心她做的事。
那么，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不要把律所的事扯上他。他摆出的就是这姿态。
*****
韦冬至做了两期视频，头条账号粉丝暴涨。
一直到事情平息，几方当事人都没出来澄清、反驳。
虽然在她的视频评论区里，被她揭丑的几个男女明星的粉丝们留下了许多谩骂。
但绝大多数留言都是支持她的。
不久，她视频里提到的几个明星全部被官方封杀。
在观察杂志社、尼莫达尔传媒的双重线索指引下 ，“昊天系”被抓的人越来越多。
最后，“昊天系”轰然倒塌，进入破产清算程序。
闻语素代理的1600客户，获得69亿赔偿后，债权余额不算大，而查封财产充分，最终全部受偿。创造了购房者向开发商追债的神话。不过那是后话。
有天周末早上，韦冬至醒来时忽然生出一丝异样感觉。
她躺在床上梳理一下头绪，很快找到了怪感的源头：有一阵子没见到宁柯哥了。
她拨通宁柯手机，宁柯接听。
“哥，你在哪儿呢？怎么很久不见你？”她仰躺着，一手拿手机，另一只手却在光滑皮肤上滑动，感觉很妙。
“哈哈。你哥我失业后没事做，随便走走，走进桃花林里，认识了一个美女。”宁柯道：“对了，今天是周末，你不用上班。一会我去探望史姨、谌叔，顺便带你出去吃饭。”
韦冬至问：“你的美女还不够多吗？又认识一个？上次你还说忙不过来。”
宁柯不想和她扯这些：“我一个小时后到你家。一会儿见吧。”说完收了线。
韦冬至还想这样躺着和他多说一会，他却挂机了。
她把手机丢边上，一只手揉着自己丰满胸部，一只手滑到小腹，暗道：我也不差啊！要不要再和他谈谈第一次的事？他不就是喜新厌旧吗？我正合适呀！他厌了再去找其他女孩，而我也有了第一个男人。岂不两全其美？
韦冬至就这样躺在床上，没边没际地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思路对两人都是美事。
那边，闻语素趴上他胸口，问：“柯子哥，除了宁曳姐，你还有妹呀？”
宁柯没有立即回答她。他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出了一下神，然后道：“一会你和我一起去吧。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我们带上她去看看我那个朋友。在墓地里。”
闻语素听了，不再出声，而是轻轻抚摸着他的胸口，感觉那里似乎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