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
庄羽霏站在女人身边，夹烟的手不动了。
女人以为庄羽霏听到价格很震惊。
当然，这么多钱，就是她也得想一下，更何况庄羽霏这个年纪穿着还这么简单的小姑娘。
哪怕她是张鹤秋介绍来的人，这么多钱恐怕也得想一会。
大多数人来这公司的可都是奔着赚钱来的，怎么的还得先往里倒贴进去这么多钱。
女人当庄羽霏是听到这么多钱吓得不敢说话，就站在庄羽霏身边对她指着外头那些走来走去的员工们说：“你也不要觉得我们是在坑你的钱，看看我的员工们，看看她们身上的衣服，都是有绝佳品味的人。比她们更有品味，更有格调的人呢，你想想她们能你打造得多惊艳四座！”
“我们给你的可不会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衣服，我们的人会根据你的身材你的外貌给你定制出一款最适合你的身形，最贴合你比例的衣服。到时候你进入舞会后，也会有我们的人紧跟着你，随时给你补妆，让你时刻保持在最美貌的状态。”
庄羽霏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夹着烟一动不动地在想什么。
女人以为庄羽霏是真的不能接受这个价格，也不再用那些好听的话劝庄羽霏，而是离开庄羽霏身边，走回她的座椅上坐下了，继续翘着二郎腿说：“其实外表这些东西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你能靠这个机会一步登天。”
“牡丹亭楼我想就是你们这些没见识的小姑娘都听说过，住在里面的身家那都是要上亿不止的，个顶个的富！他们手上要钱有钱，要人脉有人脉，自成一个圈子。多少和他们身价一样的人要斥巨资买下那里的房子，可你看看那些大老板有哪个成功打入那圈子了？”
女人说：“说白了吧小姑娘，住在那里边，就是个二奶，她也比外头的那些千万百万身家的女人好上千万倍。”
她的意思是要告诉庄羽霏，牡丹亭楼的资源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哪怕尝到一口汤，那也够回味一年的。
也是在告诉庄羽霏，要获得这些资源是一件多艰难的事情，人脉资金缺一不可。这些资源就是有钱也够不上，外头的那些有钱人投进几百万几千万都没那个机会进去。
现在，只要花上小小的五十万，她便可以比那些有钱人省去更多的功夫，以最低的成本，获得最大的成功。
简直是天上掉下的馅饼，这世上能有这么好的事，还要归功于牡丹亭楼里有熟人。
所以女人也不怕告诉庄羽霏这些话，她说：“钱这个玩意，就是这个世界最好用的东西，要翻身还不容易。只要肯花上这点小钱，未来就有数不尽的钱。”
“像你们这种姑娘，这是唯一的翻身机会了，将来可是不会有这么好的机遇还等着你们。”
“五十万。”
庄羽霏又重复了一遍。
女人说：“是啊，五十万。现在看是很多，可跟你以后得到的钱相比，这点算什么。有舍才有得。”
“我想，就是我在这里站一整天，也不会见到张鹤秋要让我见的那个人。”
庄羽霏徒手掐灭手上还在燃着的烟头，像是笑了一声，脸上却不见笑意：“不止见不到人，还要用五十万去换一个不存在任何概率的机会。”
她背对着女人，女人并不能看见她的脸，所以还在飘飘然地说道：“孩子，这社会就是这样，你看看外头多少个年轻的小女孩，漂亮的多了去，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好命。”
“虽然张鹤秋被带走了，但是如果不是你那么刚好的认识他，也许你这辈子都不知道有这种机会的存在。”
“我是不知道。”
庄羽霏把手上的帽子戴回去，半张脸又被遮住了。
她的脚步刚动，身后的女人就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要喊住她：“小姑娘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们也可以给你个优惠价，四十九万，四十八万吧？怎么样？”
眼看着庄羽霏背对人要走出门外了，女人还是不死心地喊道：“钱的事真的不能再少了，去参加舞会的人都是些什么人你要想想啊，鲁蔓蔓小姐的那些朋友可都是会去的。什么庄羽霏胡安珩那都是鲁蔓蔓小姐的好朋友，也都是有钱人，能认识他们你一定不会失望的！”
听到两个熟悉的名字，庄羽霏停下了脚步，回过了头。
看见庄羽霏转过头，女人又喊道：“钱最多只能少个两万，你要是有心，我们就给你保留这个机会。你要是下不了决定，也可以今晚再告诉我答案。不过今晚过后，这个机会就没了。”
喊完她还披着笨重的皮草小跑过去，把自己的名片塞进庄羽霏手里，说：“不管你要做什么打算，尽管回去想一想，想好了随时联系我。”
庄羽霏看着手上的名片，又看一眼女人，到底还是把名片收进了口袋里，才转身离去。
从高楼下来，重新踩在有些破旧的道路上，庄羽霏还是低着头，闷头走着路。
口袋里，那张带着浓烈香水味的名片占据了不少的空间。
和那张银行卡一起，把宽松的口袋挤得满满当当。
庄羽霏走起路来，无时无刻不在感受它的存在。
这么破烂的地方，还有红绿灯。
庄羽霏站在马路边，等着那个红灯变绿灯，等待的时候被一阵风吹起了肩上的头发，也吹起了帽沿下的脸。
绿灯很快亮了，她没有走过去，而是仰头望起了天。
傍晚的天空染上了夕阳的一抹红，红色的天边有一群飞鸟飞过，那群飞鸟得太慢，像是静止在空中一般。
抬头往上望着这样的天空，仿佛在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瓶底在看，很难看得出一切有在流动。
庄羽霏安静地看了一会，直到另外一只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才低下头，接了起来。
“喂？庄姐？是你吗？你在哪里？听我说，你先别急，先来医院，你妈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