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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创圣纪 > 第187章 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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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夜羽还未曾拥有如今这般权利的时候,曾经发生过的一件令人痛心疾首的事儿,这件事和审判官脱不了干系,不过当时负责审判的倒不是曹建。

那是南城极为普通的一天,阳光普照着大街小巷,一切都看似平常。有那么一个人,他只是南城一个普普通通的马车车夫,每日里靠着赶车拉活儿维持生计。可就是这么一个平凡的人,却经历了一场改变他一生的变故。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忙碌着,忽然瞧见两个流氓正在当街调戏一个姑娘。生性正直的他,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毫不犹豫地给了其中一个男子一拳。那男子没料到会有人敢管闲事,一个踉跄便倒地了,不巧的是,头部磕在了地上,当即就受了伤。

很快,周围的百姓都围了过来,大家都目睹了事情的经过,姑娘也在一旁作证,可谓是人证物证俱全呀。所有的人心里都清楚,这个人分明就是见义勇为,是在做一件好事呀。

然而,当这事儿闹到审判官那里后,审判官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宣判。他判定这个马车车夫犯了故意伤害罪,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宣判之后,马车车夫便被关进了大牢,一关就是三年。

这三年里,他的夫人因为受不了旁人的指指点点,最终和他离了婚。而他那尚在年幼的女儿,在学校里也因为父亲是 “杀人犯” 的缘故,受尽了同学们的冷眼与排挤,小小的心灵承受了太多本不该承受的痛苦。一直到车夫被释放出来后,他才真正了解到女儿在这三年里究竟承受了多少委屈与磨难。

所以,从那以后,这个车夫每天都会去上诉,他满心期望着这个案件能够得到重审,希望能还自己一个公道。可每次得到的结果却依旧不尽如人意,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并没有磨灭他心中想要讨回公道的那份执念。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命运对他似乎格外残忍。在他又一次去上诉的路上,竟然发生了意外,他就这么突然离世了,从此再也没有了为自己申诉的机会。

曹建听到这儿,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情,问道:“然,然后呢?”

“女儿带着父亲的骨灰爬上了山峰,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南城的第一缕阳光,那阳光仿佛能穿透她内心的阴霾,却又无法给予她温暖。最终,她从高处跳了下去。我用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在山脚下找到她的尸体,可那时,她父亲的骨灰早就被山风吹散了。或许在你看来,你的审判是公平的,可就是因为你所坚守的这种所谓的公平,这两个人却都因此失去了性命啊。” 夜羽的声音有些低沉,眼中透着无尽的惋惜与悲愤。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曹建皱着眉头反问道,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当时的审判官是你的学生。这两个人的死跟你有间接的关系。” 夜羽直视着曹建的眼睛,冷冷地说道。他深知,正是因为曹建所传授的那一套审判理念,才有可能导致他的学生做出了那样不公的判决,进而引发了这一系列的悲剧。

来的前一天,夜羽动用了终末之眼,仔仔细细地搜索了所有相关的记忆,并且还顺便用留影石记录下了嘉林被校园暴力的那些瞬间。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曹建在听完这些事情后,依旧不能改变自己那僵化的观念,依旧固执地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那他就只能送曹建去死了。因为曹建的存在,已经导致道德感和整个世界对于公平的认知都在逐渐走歪,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情况继续恶化下去。

“可审判是没有问题的,这个审判合理合法。” 曹建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他觉得自己所遵循的审判规则是不容置疑的,每一个判决都是基于那些既定的法律条文,怎么能说是有问题呢?

夜羽不禁冷笑一声:“合理合法?可理是理解的呀,法是你制定的呀。所以你就是理,你就是法吗?”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刺曹建的要害。在夜羽看来,曹建他们这些所谓的审判官,往往过于依赖那些既定的法律条文,却忽略了法律背后真正应该秉持的公平与正义的精神,他们把自己当成了法律的化身,可实际上却有可能做出许多违背公平的事情来。

“这是人类百年千年的积累组合,我们经过一代一代的堆积,才总结出来的。” 曹建提高了声音说道,他试图用法律的历史渊源来为自己的观点佐证,仿佛只要是经过长时间积累形成的东西,就一定是完美无缺、不容置疑的。

夜羽此刻是真的感到无比无奈了。他自己平日里总是时不时地怀疑自己所做的决定,所以每天都会努力去更新自己的思维,让自己能够与时俱进,时刻担心着一旦有所懈怠,就会落后于这个不断发展变化的世界,无论是知识层面还是见识方面。

可眼前这位曹建老头,就如同一头倔驴一般,顽固得很,死死坚守着他自己所认为的那个 “公平”,仿佛在他的世界里,公平就是一切,是至高无上的神明,容不得半点质疑与动摇。

夜羽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随后从师父给予的空间手套里召唤出了终末之眼。他轻轻将其拿起,渐渐戴在了眼睛上。此刻,他不禁在心中思索着,真相到底重要不重要呢?有时候,似乎感觉真相并不重要,因为如果别人都看不见真相,那么在他们的认知里,看不见的真相其实就等同于不存在呀。可是,要是让别人真的看见了真相,那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呢?

“终末之眼,给我一个人类历史之前的场景。” 夜羽轻声对着终末之眼下达了指令。

“好的。” 自从这终末之眼经过人在回路学习后,它所发出的声音越来越人性化了,而且还呈现出女性化的特点。那声音轻柔悦耳,再也不是那种冰冷生硬的电子声了,听起来倒是多了几分亲切。

随着夜羽的指令下达,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除了夜羽、曹建以及他们面前的那张小桌子保持不动之外,周围的整个场景瞬间发生了改变。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遥远的过去,周围出现的全部都是一些他们从未见过的奇特生物,许多生物都在进行着进食的动作,有的正啃食着其他的动物,那场面看上去颇为原始和野蛮。

一开始,曹建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变换,心里还有点慌张,毕竟这种超乎想象的事情可不是经常能遇到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就渐渐习惯了眼前的这一切。他静静地看着周围这些生物所遵循的食物链生存法则,眼中不禁流露出了那么一丝震惊之色,显然是被这原始而残酷的自然规律给震撼到了。

随后,场景又快速地变换起来。只见几十个野人出现在眼前,他们手中紧紧握着木棍,呈包围圈状围绕在一只肉食动物的周围。那只肉食动物看上去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身上有着不少的伤口,应该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搏斗才变成这副模样的。紧接着,这几十个野人开始动手分割那只肉食动物的肉,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为了生存而拼搏的神情。夜羽只是随意地看着这一幕,而曹建在一旁则是表现出了有那么一点点的震撼,他似乎从这场景中感受到了人类在原始时期为了生存而不得不采取的一些行为方式。

再接着,场景再次发生了变换。此时,这几个野人已经能够建立起自己的初步文明了,他们懂得了圈养动物的方法,会把圈养的动物储存起来,留到冬天食物匮乏的时候食用。而且在这个时候,人与人之间已经有了初步的交谈和基本的礼貌行为,不再像之前那般纯粹的野蛮状态了。然而,很快第一个矛盾就出现了。只见两个人因为一块肉而争执了起来,甚至开始动手打斗起来,那场面看上去颇为激烈,和之前刚刚建立起的那一点点文明氛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夜羽看着这一幕幕场景的变换,缓缓开口说道:“第一个场景是一个肉食动物,它只能吃肉不能吃素,所以它需要啃食周围的东西,不然它就没法活。第二个场景是几十个野人要生存,不吃那个肉食动物就会死。第三个场景,那两个人争不争那块肉其实都不会死,但为什么还要去争那块肉呢?” 他的话语在这变换的场景中轻轻回荡着,似乎是在引导曹建去思考一些关于人性、生存以及公平的深层次问题。

“当生存问题没有搞定之前,一切都是一场弱肉强食的演化,只有先解决了生存难题,才有其他发展的可能。而当生存问题不再是首要困扰之后,道德就逐渐成为人们维系彼此关系的一种方式。道德啊,它其实是自己约束自己不去作恶的一种内在准则,可它并不能有效地约束别人呀,所以在这个时候,法律就应运而生了,它的出现就是为了去维护所谓的公平,我们需要尽可能地帮助涉及纠纷的双方都能获得相应的公平对待,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世界尽可能地维持下去,保持相对的和谐与稳定。” 夜羽缓缓说道,他的目光中透着对世事的洞察和对当下一些现象的深思。

“可这个世界不是一直在维持吗?” 曹建眯着那双老眼昏花的眼睛,满脸疑惑地询问道。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一直都在按部就班地运转着呀,虽然偶尔会有一些小波折,但总体上不还是好好的嘛。

“勉强维持而已,你们这些所谓的审判人,凭借着自己手中的那点权力,一点点地在做着一些微妙的改变,而这些改变往往是朝着不利于世界良性发展的方向去的。长此以往,这个世界就很难再维持下去了,必然会一点点地偏离正轨,走向歪路。” 夜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些许愤懑,他深知这些看似微小的审判不公,累积起来对整个社会风气和世界秩序的影响是不容小觑的。

“案例呢,你说出案例我就相信你。” 曹建依旧秉持着他那一贯的实证思维,非要看到具体的事例才肯相信夜羽所说的话。

“你的学生之一王浩在审判的时候开口问当事人,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去扶?就这么一句话,你知道造成了怎样的后果吗?” 夜羽直视着曹建,言辞犀利地说道。

“我知道,我审判他了,我把他发放到乡下去了。” 曹建回忆起这件事,神色略显不自然地回应道。

“可随后的十几年中,就因为这一句话,有人摔倒了再也没有人敢去搀扶了,而且碰瓷的人越来越多,这种社会风气的恶化,难道不是你学生的那一句话所引发的一系列不良后果吗?这难道和他没有关系吗?” 夜羽提高了声音,试图让曹建真正认识到这件事所带来的严重影响。

“还有,女子长期被家暴,向审判官上诉离婚,可审判官却驳回了她的请求,称感情并未结束,还有可以挽回的可能。结果呢,两个月后,女子就被家暴死了。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公平审判吗?” 夜羽继续举例,每一个案例都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曹建心中那关于 “公平审判” 的顽固认知。

“…… 这。” 曹建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些案例确实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丝动摇,他开始意识到,或许自己一直所坚信的那些审判原则和方式,真的可能存在一些问题。

“为了结婚,男子借钱买了住房,和女子结婚后一个月不到,女子要离婚,男子不同意,女子起诉离婚。女审判官觉得女子一个人生活太可怜,判决男子净身出户。这公平吗?” 夜羽又抛出一个案例,他要让曹建看清,这些不合理的审判结果是多么普遍地存在着。

“…… 这。” 曹建再次无言以对,他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医疗师救死扶伤几十年的时间,有一个富豪想要买走药方却惨被拒绝,结果富豪起诉医疗师全家,最后胜诉获赔三千万金币,并且全家五十年不得行医。就因为这一个判决,最后导致周围方圆几十公里内都不敢有医疗师敢去行医了。你的公平呢?在这样的审判结果下,哪里还有公平可言?” 夜羽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悲愤,他为这些遭受不公的人们感到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