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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x. xx. xx

犹豫再三,我还是鼓起勇气,试图向玄子征求意见:“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玄子闻言,微微歪头,挑起一边眉毛,反问道:“解决问题的第一步,应该是明确问题吧?”

稍作停顿后,他又玩味地补充道:“那我倒想问问你,有什么办法把它引出来?”

被玄子这么一问,我不由得回忆起过去那些徒劳无功的尝试,顿时感到一阵无力与挫败感席卷而来。

感觉浑身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我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盘腿坐在椅子上,身体歪歪地挨着椅背。

“我又不是没有试过……”我撅起嘴,不满地嘟囔着,“可我到现在都没能和它沟通成功,更别说引出来了。”

听了我的回答,玄子托着下巴轻轻点了点头,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

在此之后,我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这也使得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微妙的紧张感。

我不安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椅子的扶手,想着要说些什么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就在这份沉默即将达到顶峰,让人无法忍受的时候,玄子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只白毛狐狸的人形相当高挑,踏地的脚步声在寂静中甚至有些刺耳,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压迫感。

莫名有种被顶级掠食者盯上的感觉,瞬间绷紧的神经让我不自觉地往后一缩,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脖子。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玄子并没有对我采取任何行动,而是开始动手收拾桌上的茶具。

我诧异地看着他的动作,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听见茶杯与茶托相碰,清脆悦耳地叮当作响。

我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玄子头也不抬,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灵巧的手小心翼翼地在瓷器中来回穿梭,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

然而,当他开口回应时,语气中却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代理人殿下,请问您是不是眼睛有问题?我在收拾桌面,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被他这么一呛,我顿时有些恼火,但还是强忍着怒气追问道:“我没瞎,当然看得到你在收拾茶具。

“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突然要收拾?我们不是正在讨论那股力量的事情吗?”

闻言,玄子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捧着这时恰好拿在手中的一个精致茶杯,缓缓转过身来。

那双金色的竖瞳直视着我,他的嘴角勾起一道嘲弄的弧度,声音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只会一个接一个地问问题,那再怎么讨论下去也只是浪费我的时间。”

一股倔强的情绪涌上心头,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反问道:“反正你都活了这么久了,还怕浪费这么点时间?”

然而,玄子一如既往地没有因为我的挑衅而动怒,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那双毛茸茸的耳朵随之轻颤。

随后,他转身继续收拾着茶具,语气亦平静得如同一潭无波的秋水:“正因为活得够久,所以才更珍惜时间。”

“可是你明明一下子就可以把东西收拾完,”我不解地追问道,“那你现在做的事,不也是在浪费时间吗?”

“这可不是浪费时间,代理人殿下。”玄子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以教育般的口吻意味深长道,“这只是一种享受生活的方式。”

我气鼓鼓地盯着眼前这只白毛狐狸,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不就是不想和我讨论吗?扯这么多避重就轻的歪理……真是狡猾得可以。

玄子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反应和想法,他将最后一个茶杯轻轻放回托盘,动作从容得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然后,玄子缓缓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双金瞳中带着的压迫感让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玄子开口了,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该提醒的我都已经提醒过了,剩下的就看您自己了,代理人殿下。”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我的建议很简单:与其继续当个一问三不知的笨蛋,不如先把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收拾好。”

说完这番话,玄子便端起茶盘,转身离开了工作室,雪白的尾巴随着步伐在身后悠哉游哉地摆动。

周围突然变得空旷而寂静,空气中还残留着茶叶冷冽的清香,唯有我一个人还呆呆地坐在原位。

我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桌面,陷入了沉思:所以……这只白毛狐狸刚才到底明里暗里地骂了我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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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与玄子结束那番令人不快的对话之后,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又充实。

我不是在修复那些被破坏的领地,就是在童话镇的各个角落奔波,每天都在重复相同的任务,仿若陷入了一个无休止的循环。

然而,尽管疲惫不堪,我心里却异常清楚:这份责任是我必须要承担的,而自己也没有丝毫抱怨的资格。

毕竟,当时失控的我不仅与众多生灵交战,还无情地破坏了童话镇大半的领地,哀鸿遍野。

所幸他们通力协作,及时将我的意识从梦境中拉回,一切仍可挽回,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在修复的过程中,我总会遇到形形色色的生灵,他们望着我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有些是牵制我的对手,有些是无辜的旁观者,甚至有一些,是因为我而无端失去过一次性命的生灵……

每当对上这些目光,我的心头总会涌起一阵深深的愧疚和自责,让我不敢直视,忍不住避开那样的视线。

在这漫长的修复过程中,也不时有生灵想要询问我当时失控的缘由,可我总是不知该如何作答。

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实在太过复杂,就连我自己也只是有些模糊的猜想,而没能完全理清头绪。

也因此,面对那些渴望得到答案的眼神,我只能报以一个无奈的苦笑,然后低下头继续手上的修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