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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终于解脱了,她大口喘着气,要不是看在他有病,她真会一掌劈死他。陆沧洲已经埋头闷在那不能动弹,她仓促拉好被扯开的衣襟、还有凌乱的头发,尽管精疲力尽,但也没敢放松警惕,

可观察半晌,他还是蜷着身子一动不动跪趴在那,但似乎感觉到她的窥探,竟猛然转过头来,而面庞越发通红了,一双深邃的眼趋于狰狞和痛苦之间。

他实在难受,浑身上下都酸软无力,刚才那一下又正中他要害,疼痛之余,让他意志也更加涣散。所以迷迷蒙蒙间,实在分不清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好似清醒了,又像还被缠绕在梦中。

陆沧洲挣扎着要起身,奈何将近三十年从未被踢过下体,这种痛苦几欲灭顶,他闷哼一声,又重重跌落回去。大概是因为他的表情太骇人,牧舒远也觉得不妙,可刚要起身去查探之际,恰巧伟坤请的大夫到了,轻敲几下门后,就拎着药箱匆匆走了进来。

“牧小姐。”他忙向牧舒远躬身作揖。

“无需多礼,您来的正好!”牧舒远赶紧扶起老大夫,其实庄子之前有人生病,也是请的这位贺大夫前来诊治,所以二人并不陌生。“您且看看床上那位,他高热不退,已经快烧一个晚上了。”

并且烧到色鬼附体,完全不顾侯爷形象的乱扯人家衣服、乱亲人家的嘴,简直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牧舒远极力镇定自己,不让人看出她纷乱与窘态,幸亏啊……幸亏,现在已经过了子夜时分,庄子里没有仆人走动,巧心和张氏姐弟也让她撵到偏房去小歇,不然适才二人的行为若被撞见,她就是浑身上下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贺大夫得令,随着她来到床前,巧心听见动静也跟着进屋,将他的医箱搁在旁边茶桌上,又搬来凳子让他坐着诊脉。

贺大夫见侯爷正以奇怪的姿势蜷缩着趴在那里,不免疑惑的回头看看牧舒远,见她也没回答出所以然,便试探着问床上的病号。

“大人,可有哪里不适?”他探身恭敬地问。

陆沧洲抬头看他。

“大人,您只有说出病症,老夫才好对症下药啊。”

陆沧洲踌躇片刻,终于挤出句话,“我……我舌头疼。”

牧舒远听了,忍不住红着脸把头转向一边,心中暗骂……该!谁准你趁机耍流氓强吻我,咬死你都不多!

贺大夫更觉得匪夷所思了,就算舌头疼也应该捂嘴啊,怎么跟个虾米似的趴在那,而且看了多年病症,第一次听说有人舌头疼的,但一看此人就身份不凡,只得面上好言相劝:“那请大人翻身躺好,老夫给您号个脉。”

“翻不了,你要号就这么号。”

“啊?大人可是伤了筋骨?

“没有。”

一屋子人都面面相觑,不明白大人这是唱哪出啊?不就高热不退吗?不至于翻身都翻不过来吧?

伟坤要上前帮忙,但手还没碰到人,就被陆沧洲隔开了,“别动,我下面痛。”

牧舒远差点被口水呛到,惹得巧心还奇怪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忙垂首,掩饰的咳嗽了几声,假装没事的对巧心吩咐。“去,把张林叫来。”

巧心点头,立即小跑着出了门,不一会儿,张林和张春两人都匆匆走进来,朝牧舒远躬身拱手。

“夫人有何吩咐?”

“扶你们侯爷翻身躺好,让贺大夫为他诊脉。”

“是!”

张林赶忙上前,他是男人,又有功夫底子,虽不如伟坤般神力,但扶过陆沧洲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两臂穿过主子腋下,用巧劲儿一提就将人翻了过来,在轻轻放平。此时的陆沧洲,隔着被子都能感受到身上的热度,而且面颊和脖颈已经布满汗水。

贺大夫把完脉,说侯爷这是连日得不到正常休息、又在夜间感染了风寒,才导致心火过旺、气脉又过虚。发烧都是轻的,弄不好还会四肢痉挛、昏迷不醒。要立即在他全身经络处针灸,所以得把衣服都脱下来。

牧舒远听到他要脱光,便说要出去透透气,接着立即从屋里退了出来,还吩咐张椿和巧心在内房好好协助大夫给侯爷治病,有事的话一会儿去书房找她就行。

走到院子,她禁不住大大呼出口气,抚抚自己的唇,露出尴尬又窘迫的神情。

陆沧洲这个登徒子,竟敢一次一次打破她的底线,之前就总找机会挨近她,不是摸摸这就是摸摸那,她都忍了。谁晓得今日敢趁病撒泼,越发放肆起来。不但手在她身上乱摸,还敢……还敢把舌头……

唉!她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愤怒、羞愧、生气,更多的还是无所适从的慌乱。

虽然他是在意识不清时才作出这些举动,可谁又能说这不是他一直想做的事呢?只有在生病意志薄弱之际,才毫不掩饰的展示在她面前,并且像水蛭一样,咬住就不松口。

牧舒远越想越气,骂他是个粗鲁又蛮横的莽夫,也不晓得控制些力道,把她前胸都捏疼了。压压自己胸口,疼的她忍不住“嘶”了一声,明天肯定会淤青一片,还有嘴和舌,也像有虫子在上面爬一样。

贺大夫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给侯爷针灸,待结束后,才让巧心去把夫人请过来。

“夫人,大人现在已经基本无碍了。”贺大夫捋捋胡子,又坐在茶桌前准备开药方。

牧舒远连忙感谢,又接着询问了几句,“那大约要几日能恢复呢?可还会再烧?”

“夫人放心,只要今日退烧,之后便不会再烧起来,而且大人是劳累所致,看似病情凶猛,但只要好生调养,再加上身体底子本身就不错,所以用不了几日就会恢复了,老夫刚才已经稳住他的心脉,再开些降低内热的汤药即可,只是……呃……”

见贺大夫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有什么难言之隐,牧舒远疑惑地问:“贺大夫但说无妨,只是什么?”

贺大夫面色忽而肃穆起来,用坚决的口吻劝道:“只是在体力恢复之前,切莫让大人下床走动了,以防他再磕到某处,我已将几位护阳的药物加到药里,每日必须按时服用,以免留下病根有碍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