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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舒远直直盯着陆沧洲,后者则被她看得心惊肉跳,握紧的拳头都攥出汗了,但也没敢言语。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有些过分了,可也是因为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现在的他太怕失去她了,不得不用手段让她留下来。一则他们夫妻不能总两地分居;二则甜甜一天比一天大,他不想让女儿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奇怪的家庭里。

至于生不生儿子,他只能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时莫强求,而他说尊重远儿的想法,这也不是空话,如果她肯回来,儿子对于他来说其实真没那么重要。

搬出皇上出面是最有威慑力的,首先她肯定不敢违背,违背就是抗旨,就算她再气,也得顾及自己和母家的颜面,况且岳父大人还在朝为官,所以只要她答应下来,就没法再回庄子上了。

而牧舒远看他这闷葫芦样就来气,还想装作不知情?以为不承认她就不知道所有事都是他做的了?想的美!她才不会让他继续装傻下去。

“陆沧洲!”

完了!陆沧洲最怕的就是她连名带姓的叫他,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惊得眼皮都直跳,一滴冷汗自帽檐下钻出,顺着额髻缓缓流下……

转头的同时,他感觉自己脖子都僵了,一对上那明亮又深幽难测的眼眸,他下意识挺直了脊背,却还得咬牙硬撑着,不让自己的目光看上去因为心虚而闪躲,可这种感觉好要命,他险些就要缴械投降了。

牧舒远眼神越发犀利,轻声开口:“侯爷应该记得,当初我与你的亲事,是我爹厚着脸皮去向皇上去求来的。”

陆沧洲心如擂鼓,看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线。

她不管他的窘迫,继续说:“你第一次在我的房间过夜,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喝得烂醉才逼着自己来的。”

他喉结滑动一下,感觉好像一块大石堵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来,不知道如果他现在开口求她,她是不是可以不提那些过往了?

“这种被人强迫的滋味,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它其实并不好受,对吧?可为什么今天你也会变成这样,学我那狡猾的爹一样搬出皇上施压,是还讨厌我吗?然后报复我?想让我也尝一尝你当初所受的苦?”

“不是,远儿……我怎么会讨厌你?我是……我是……”我是爱你!

陆沧洲实在无法在这种紧绷的情况下向她吐露心迹,只好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而她又直言戳破了他的计谋,让他当场羞愧得无地自容,不知该用何脸面面对她才好了,但同时她也误解了他的用意,似乎走入了另一个极端。

不能否认,他当初的确非常痛恨这件事,也曾经以此为把柄奚落过她、冷落过她,最后明知道她可能是被冤枉的,也懒得查清,还将计就计把她遣送出府。

如果早知有今日,他万万不会那么做,可现在大错已经铸成,他也落得了千方百计请人家回来、人家都不愿意回来的下场,还用上了当初自己最不屑、最鄙视的手段。

报应啊,自作孽不可活!除了怪自己有眼无珠,错失了曾经名正言顺属于自己的一个好女人,还能怪谁呢?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就算她骂他、打他、瞧不起他,他也不会松手。

“陆沧洲,什么都别说了,说的再多也是狡辩。”

“远儿……”他试着去抓她的手,讨好的道:“等回府,回府为夫好好跟你解释,你先别生气,好不好?我……”

“闭嘴!”牧舒远一呵,迅速抽出手,碰都不让他碰,随即就把脸扭向旁边,当他不存在一样。

这回陆沧洲真得慌了,越发觉得车厢狭小憋闷起来,让他都喘不上气了,脸也一阵红一阵白的。

看看眼前负气的小女人,恨自己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怎么老惹她生气呢?本来是件好事,也被他办走了样。受不了她距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又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去抓她袖子,可怜兮兮、一声接一声的喊,“远儿……远儿……对不起……”

就这片刻的功夫,他官服里的衬衣都湿了一片。说起来也窝囊,让他带兵打仗他无往不利,剿匪杀敌他也奋勇无敌,脑袋掉了无非碗大个疤。可一面对牧舒远,他就怎么也硬气不起来了,恨不得卑躬屈膝以示讨好,只求她别在生自己气了。

不理会他的道歉,她深深叹了口气,然后拿出帕子轻轻掩在唇上。“陆侯爷,虽然你我做夫妻时感情不睦,但我也一直拿你当正人君子,想不到……你会这么不择手段,当初不知是谁,只顾着和别的姨娘夫妻恩爱,对我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甚至连看我的眼神都充满怨怼……如今又何故这般苦苦相逼?”

陆沧洲浑身都僵住,刚毅的脸庞泛起暗红色,她的话像锥子,每说一个字就在他心头扎出个小洞,然后哩哩啦啦往外冒着血,那股刺痛直让他生不如死,偏又无法反驳。

而后,这一路两人皆没再对话,车内气氛冷凝的令人窒息。陆沧洲面若死灰,手上骨节都捏的泛白了,可他丝毫不知道,牧舒远把脸转向别处,还用帕子捣住嘴,其实是在掩饰上扬的嘴角。

哼!他不让她好过,那大家就都别好过!

这庄子她是一定要回去的,不为别的,就为了曾经的一口气。现在细一琢磨,才发觉没准回娘家过年也是他策划的一环,只是为了抛砖引玉,后面用皇上向她施压才是重头戏。

卑鄙!亏他在京城权贵中还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把阳奉阴违这一套用在对付她上了。

就算他能为她遣散后院,与父母为敌,执意接她们母女恢复,还放低姿态向皇上求救,她也不愿领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