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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夫人,那您没跟侯爷解释解释吗?这么任其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薛嬷嬷大为惊骇,这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以说清的问题,至于闹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吗?

“我解释了,可侯爷根本不听,叶表哥不想让人知道实情,当然也憋着不说,两人就越打越严重,我劝都……”

正说着,院子里却突然传来“砰砰”两声巨响,牧舒远愣了一瞬,起身就跑了出去。

后面的薛嬷嬷和巧心看夫人这么猛烈的动作,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只得跟在后面喊,“我的主子啊,您可悠着点,别又再动了胎气了。”

哎!这一个一个的,怎么都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 ***

牧舒远出去一看,谢天谢地,是她爹牧兴邦回来了,娘则捂着嘴瞪大眼睛站在门口,显然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而陆沧洲和叶醒春东倒西歪躺在地上,一看就是被爹一人一掌强行打开的。

“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男人扭打在一起,成何体统?”牧兴邦一甩袖子,“要打去外面荒地上打,看误伤到我女儿,我和你们没完。”

被岳丈这么一提醒,陆沧洲才猛然反应过来,一跃而起来到牧舒远身边,拉着她的手一边上下查看、一边紧张的问,“你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伤到我女儿?”

女儿?牧兴邦听的直乐,这是怕叫儿子会给远儿压力啊,嗯!光冲这点,陆沧洲还是很值得被赞扬的。

“现在才想起问啊?刚才怎么喊你都不听!”牧舒远甩开他手,还狠狠瞪了他一眼。余光瞄到他额上那么长的口子,真是既生气又心疼,这才来庄子几天,就挂两回彩了。

陆沧洲尴尬的揉揉鼻子,“不是躲那么远才动手的嘛,我心里有数,伤不到你。”

“那也不行!”牧兴邦拿出家主的威严,“你们俩怎么回事?什么原因值得这样大打出手?”

兰姨娘看外甥被打的这样惨,到底还是心疼的,赶紧过去把人扶了起来。

叶醒春洒脱的一掸袍摆,张口劝慰道,“姨娘无需担心,醒春没事。”

“叶醒春,你少装好人,当着大家的面说说,刚才你是怎么在屋里调戏我夫人的?幸亏我发现的及时,没及刻杀了你已经算我大度!”陆沧洲两道英挺的眉紧紧攥起,眼神凶狠冷峻,似是真的动了大气。

哎呦……这都哪的事儿啊?牧舒远一阵窘迫,怕误会解不开再真的酿成大错,赶紧拉拉陆沧洲袖子,“你别瞎说,表哥从来没有调戏我,他是在给我治病的。”

兰姨娘一听有人这样诋毁自己外甥,也急了,“沧洲啊,你先弄清楚再说,我外甥的人品我还是了解的,绝不会做出那等事情。”

“岳母,小婿亲眼所见,他抬着远儿胳膊,还企图掀起她衣服,我一个做丈夫的,看见自己妻子被别的男人这样对待,岂能不恼?”

“这……”兰姨娘被问的哑口无言,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叶醒春,似是在问,你真的去掀远儿衣服了?

这真是百口莫辩啊,但叶醒春秉承着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原则,竟一口答应下来,“没错,我是掀远儿袖子了,但那是为了给她施针,陆沧洲,亲眼所见也未必属实,总之我问心无愧,和表妹什么事都没有,你如果偏要误会、往不好的地方想,那我也无计可施。”

陆沧洲立即面色一凝,见他不但大大方方承认了,还敢狡辩三分,这不明摆着耍无赖吗?冲上去还要打。

却被牧舒远眼疾手快的拉住,“沧洲,表哥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你误会了而已,我可以解释清楚,其实表哥他……”

“远儿,你不许说!”他会看妇科这么丢面子的事,怎么能让陆沧洲知道?叶醒春赶紧阻止,他就是跟这个霸王死磕到底,也不能给他嘲笑自己的机会。

“你和沧洲都给我闭嘴,远儿,你说!”牧兴邦冷脸命令,他素日脾气是最好的,见谁都笑脸相迎,极少有如此面容凛冽、严肃强硬的时候,也就很大程度上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

果然,陆沧洲和叶醒春都不说话了,只是同时不屑朝对方“哼”了一声,就抱着肩膀扭开脸。

牧舒远也知道不能再让事情误会下去,但也不能出卖表哥,就灵机一动,把跟薛嬷嬷说的实情稍微篡改了一下,总之……不能让为她好的表哥白白背上“衣冠禽兽”的罪名。

“沧洲,表哥确实是来给我看病的,他听闻我孕吐严重,就去学了点治疗孕吐的医术,不过需要通过针灸治疗,针灸哪有隔着衣服扎的啊?所以他才会扯我袖子,只因当我看见那针时害怕了,临时改变主意,不想扎了,拉拉扯扯间,没想到……没想到你会突然回来,才造成后面的误会,可我和表哥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你切莫再污蔑表哥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牧兴邦和兰姨娘都松了口气,但一想,无论再正经的理由,被丈夫撞击自己妻子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任谁心里都会不舒服,也难怪陆沧洲会如此激动,做出这等过激的行为,还一直不依不饶到现在。

“好了,既然误会一场,醒春还是好意,沧洲,你就高抬贵手吧。”

牧兴邦做起和事佬,都是自己至亲骨肉,偏袒谁、责骂谁都不对,况且本来也没多大点事,不过是沧洲这女婿占有欲太强了些,他女儿被别的男人碰一下手指,他都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陆沧洲把牧舒远拉倒自己身后,板着脸一抱拳,“既然岳父大人开口,那小婿也不好再追究,不过还请叶公子以后稍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远儿必竟是有夫之妇,今日幸而是被小婿撞见,若被别人撞见,岂不有损远儿名誉?”

旁边所有人心里都默默加上一句,“被你撞见还不让被别人撞见呢,也不会弄到这般鸡飞狗跳。”

叶醒春双手负在背后,故意高傲的把头扭向一侧,对他的话不理不睬。

兰姨娘气结,心想这些孩子脾气怎么一个比一个倔啊,只好推推外甥胳膊,示意他好歹也要表个态。不想姨娘为难,叶醒春只好假模假式抱拳回以一礼,敷衍的道,“在下知道了。”

“好啦,既然此事就此说开,以后就不要再有嫌隙了。”牧兴邦又恢复笑眯眯的样子,“好贤婿、好外甥,难得今日人聚的齐,我又恰好在塘里钓了几尾凤鲤,一会儿让厨子加工出来,晚上咱们喝些酒好好热闹一番。”

“是,那外甥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叶醒春弯身回复。

“好好好”牧兴邦一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又对旁边妻子道,“夫人快领醒春去换身衣服,清理一下伤口,养足精神,晚上咱们好有精力喝酒吃肉。”

隐藏在角落,目睹了全过程的张椿,望着叶醒春远走的背影暗暗咬唇,然后也转身离开了。

而另一边,陆沧洲也被牧舒远拉回了房内,一室狼藉早已经被薛嬷嬷和巧心收拾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