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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儿子和女儿身边,陆沧洲陪孩子们用纸折动物玩,薛嬷嬷和巧心见夫妻二人回来,便很识趣的自屋中退了出去。

牧舒远看他把女儿抱在膝头,再看看旁边孤零零躺在那的儿子,觉得侯爷可能有些“重女轻男”,便开玩笑的抱怨,“侯爷真是大手笔,这么会儿功夫小一万两就赏出去了,照此赏法,女儿嫁妆非叫你败光不可。”

陆沧洲不以为意的勾唇一笑,“本侯能赏出去一万,自然是有百万的家底,而且夫人有所不知,每年年节都要给这几个贴身的人一点赏赐,此番因为战事,我便把这事忘了,今日正好趁这机会一并赏下去,而申坨他们几个……给多少赏钱都不嫌多,毕竟你夫君这条命可是不能用银子衡量的。女儿嫁妆你放心,我从知道她存在那天起就开始准备了,待她出嫁之时,娘和爹也自然有体己拿出来,动不着咱们官家多少钱。”

“是啊,侯爷有的是钱,都可随随便便拿出十几万两建舒园呢,我竟不知道。”牧舒远把儿子抱起来,擦擦他嘴边的口水。

陆沧洲凑过去,打趣的道,“娘早就说把中馈交给你,是你自己跑了,赖谁?这次回去,我就把家中所有田产地契交给你,然后每月上你这支银子当零花,行不行?”

牧舒远嘿嘿一笑,“那可好,省的你再存私房去建什么红园、绿园。”不过转念一想,才明白他这话的含义,“你让我回京城?”

陆沧洲正色的点点头,“你得回去,而且还得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回去,因为皇上未必会信我和周欣苌任何一方的说辞,但能信你!”

牧舒远凝思片刻,没接着他的话说下去,只是拐到另一个话题,“你哦,以后别再一冲动就喊打喊杀的,小心酿成大祸。”

“是,夫人教训的事”他抬手在儿子大胖脸上摸了一把,才心满意足的道,“人家都说‘家有贤妻、丈夫在外不做横事’,这话一点不假,今日是为夫多有鲁莽,得亏你和岳父阻拦。唉!实在是因为你们三个都是我的心头宝,哪怕受一点委屈,我都心如刀割,但冷静下来之后一想……岳父大人的话甚为在理,周欣苌这般下作之人,不值得让咱们搭上后半辈子的幸福,君子报仇 十年不晚,且让她等着便是!”

“夫君……有件事我想告诉你。”牧舒远转转眼睛,“其实我都替你报一半的仇了。”

“哦?此话怎讲?”陆沧洲来了兴致。

“那晚我用表哥给我的迷魂香,把周欣苌还有她院儿里的人都迷晕了,因为心里气不过,又趁她昏迷时狠狠扇了她一巴掌,然后……然后要离开时,我又折了回去,把她扒的一丝不挂,用她拿来拴你的铁链,把她、把她拴在了院里大树上。”

“噗……哈哈哈哈”陆沧洲听罢先是愣了片刻,然后便仰头狂笑不止,还把正在怀里专心折纸的女儿放在一边,一把搂过妻子。“远儿,你真是为夫的好贤妻,听闻周欣苌遭此羞辱,为夫堵在胸口的这股郁气竟也消散不少,好啊……这就叫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第二天官兵冲进去救她时,肯定都舍不得闭眼睛了,哈哈哈哈……”

牧舒远叹口气,本以为自己这种行为就够幼稚了,没想到这个夫君比她还幼稚。

“还有啊,你要回京就弄死的白穆,其实和我爹是故交,这次若没有他最后协助,别说救你,就是我们自己都得折在里头。”

“白穆?是他放你们出来的?还和岳父是故交?”没想到那晚还经历了这样的事,陆沧洲很意外。

“嗯!”牧舒远把白穆和爹的渊源跟他复述一遍,最后补充道,“他开始协助郡主软禁你固然有错,但说到底还是指责所在,周欣苌手里又有皇上的令牌,他哪敢不从?细想也情有可原,后来还多亏他,咱们才能顺利把你救出来,也算将功补过了,再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你也万不能过份苛责于他。”

“好,你放心,我这人向来赏罚分明,即他以后趋于我手下,多加提携便是,也不愁还完他的恩情。”

*** ***

吃完晚饭、入夜之后,牧舒远先把康康哄睡,然后让薛嬷嬷留下看顾,自己便和陆沧洲来到了爹和娘的院落。

书房里牧兴邦和叶醒春已经对桌而坐,就等着夫妻俩到来了。

陆沧洲先和叶醒春寒暄几句,自前几日他真诚道谢之后,两人之间已没有了从前的剑拔弩张,反而能畅谈起来。

“咱们言归正传吧”牧兴邦抿口茶,说出了自己琢磨一下午的方案。“明日我要进一趟城,去见见白穆。”

牧舒远刚想开口阻止,却被爹抬手拦住,“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要想了解郡主的下一步动作,就必须在她身边安插个眼线,那白穆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而且以我跟他的交情,可以笃定就算他不愿帮忙,也断不会出卖咱们。”

陆沧洲点点头,“岳父,明日小婿跟你一同去,想他不会不答应的。”

“不行!”牧兴邦立即驳回,“你不便再在郡主附近露面,而且你还有你的任务。”

“他的任务?”牧舒远疑惑。

“嗯,齐苍和羌人的关系必须弄明白,这是给周欣苌治罪的关键,你们不好奇嘛?主子都死了,他不跟着离去,反而执意留在军队里,而作为周珉鸿的心腹,就不可能和周欣苌没有接触,所有……沧洲必须领石磊他们回军队去,一方面和羌人签订归降书,一方面就是要弄清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猫腻。”

“岳父,可是让远儿一个人回京,我不放心。”陆沧洲一张俊容皱成苦瓜脸,虽早就料到岳父会安排这步,但他当时想的是先护送远儿和孩子回京,所以下午才和妻子提了一嘴。

“哈哈哈,不愧是善于谋略的陆将军,竟这么快就参透了我的用意?”牧兴邦看向女婿的目光皆是赞许,一直以来,他从不认为自己给女儿选错了依靠,经过多年观察,更验证了他眼光的独到。

牧舒远和叶醒春却面面相觑,怎么一会儿回京一会儿回军队的,真不知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