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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侯爷,小的知道了。”

“还有,带老侯爷和老夫人离开时,一定不可声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连府里的人都别说实话,只放出个假消息就行。”

“是!”

“石昊,这趟你辛苦了,等事情办妥,我给你们三个好好放个假。”陆沧洲对手下这三名得力干将其实是非常感激的,有时候遇到棘手的事,自己分身乏术,都是他们鞍前马后替他完成。

“侯爷,您这样说可是折煞小的们了”石昊耳根微红,“咱们可都是您的家仆,何须说此见外之话,能替主子们分忧解劳,就是小的们最大的荣幸了,再说,您和夫人对我们这一众奴仆也不错啊。”

正说着,牧舒远已从外面进来,后面还跟着拿了很多包裹的伟坤,“石昊,听说你一会儿就要启程,我一早就让周嬷嬷和薛嬷嬷给你准备了些干粮和糕点,拿着在路上吃,这个包袱里面有几件换洗的衣服,这个里面是几瓶应急的药,记得啊,路上千万要注意安全。”

陆沧洲用赞扬的目光看向妻子,觉得她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了,而且对两方仆人都亲厚关爱,没有差别对待。

“是,谢谢夫人”石昊受宠若惊,看见夫人对自己这样上心,只这点路程就准备了那么多吃的用的,不禁感动的眼眶发红,心都跟着热烫起来。

石川、石磊把人送到院门口,又嘱咐几句,哥仨才就此分离。

牧舒远看着石昊的马没了踪影,心里不免有些伤感,人生短短几十载,好像总在重复着这样的分离与重逢,就像她和身旁的男人,过不了对久,好像也要经历这样送别的戏码了。

陆沧洲仿佛也有同样的感悟,搂在她肩上的手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为了消除这伤感的气氛,她转头对丈夫打趣道,“这几个孩子都多大了?是不是也该到了成家的时候?”

陆沧洲很给面子的灿烂一笑,“唉……我夫人可是当媒婆当上了瘾,给巧心和张椿保了媒不说,现在又打起我手下人的注意,可惜啊,他们还早呢,都刚过十八,我瞧着申坨可是比他们大多了,不如夫人先从他下手?”

“夫人……”

可巧,申坨突然在后面喊住了她,牧舒远一愣,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啊。

“申坨,是听到要给你讨媳妇就跑出来了吗?”她回过身,笑着跟他打趣。

“啊?要给我讨媳妇?那可真是太好了,侯爷昨儿给的赏银可是娶三个老婆都够了,烨铭和浩铭那俩小子高兴的都把银票压在枕头底下睡呢。”申坨毫不犹豫出卖了兄弟,接又神神秘秘探过头来,“不过属下现在有比讨媳妇更重要的事要跟二位主子禀报。”

牧舒远和陆沧洲看他神色严肃,立即也收起了笑脸,“你说,什么事?”

“属下刚才和伟坤在庄外巡逻,又发现了两名黑衣人,不过这次领头的颇有几分面熟,好像是那夜协助咱们自清风堂逃出来的白大人,您又说遇见可疑之人不能私自动手,所以只好留伟坤在那盯着,属下赶紧回来报信了。”

“你说谁?白大人?”陆沧洲面容一凛。

“是伟坤说的,他视力比属下好,但是离得有五十米远呢,也不好太确定。”

“如果是伟坤说的,那大概率错不了,他的视力我可是见识过的,距离百米之外都能看清来人是谁”牧舒远格外笃定。

陆沧洲眯眯眼,“如果真是白大人,那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功夫嘛,岳父还要去找他,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牧舒远赶紧吩咐,“申坨,你速速带着烨铭、浩铭同去,务必引开埋伏在暗处的其他黑衣人,然后单独把白大人擒进来,不要跟他说任何话,若让他知道内情,这戏便做的不真了。”

待人走后,牧舒远转身就要走,却被陆沧洲拦住,“急急忙忙干什么去。”

“我去找爹啊,他说今天要去找白穆,万一人不在庄里怎么办?”

“傻丫头,哪有大白天去策反别人的,要去也得是晚上啊,走,咱们去正厅等着就是”陆沧洲牵着她的手走入内庭。

牧舒远恍悟,“也是哦,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 ***

待一身黑衣的白穆在申坨、烨铭、伟坤三人的合力压制下来到正厅,再看见坐在椅子上的牧大人和陆将军时,便立刻傻了眼,接着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嗓音道……

“大人、将军,小的已经带着人躲到庄外那么远了,不过难违命令,做做样子给郡主看罢了,根本没想进来查看的意思,二位可别误会属下。”

“白大人这是做什么?想是误会我们了吧?快,将白大人扶起来松绑,扶到椅子上。”牧舒远一挥手,后面的巧心马上照做。

“白大人,别紧张,先喝口茶暖暖身吧,也在草地上吹好几个时辰的风了。”牧兴邦笑的亲切和蔼,倒像是要跟他叙旧一样。

白穆没敢言语,忌惮的看看还阴沉着脸的陆沧洲,现在这位可是他顶头上司,没他发话,自己是不敢造次的。

陆沧洲抬眼与他对视,目光里只是蕴含着一抹距离感,却全然没有记恨的痕迹,“白穆,咱们都是武将出身,性格本该直率、好爽,因此……本侯今日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不管你之前因为受制于人做了多少错事,但毕竟在紧要关头,还是知道迷途知返的,本侯便绝定既往不咎了,但现在一条明路摆在眼前,你该得分清究竟要为谁效力了吧?”

白穆余光看了牧兴邦一眼,见他冲自己点了个头,瞬间明白过来,马上放下所有顾虑单膝跪地,朝陆沧洲一抱拳,“谢将军不计前嫌之恩,属下也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人,以后定当一心一意跟随您左右,再不会起二心,现在若有用得上属下的地方,还请将军尽管吩咐。”

牧舒远拿起茶杯轻啜一口,其实是在借由杯盖掩饰脸上的笑意,这岳丈与女婿两人一唱一和,三言两语就把白穆收服了,软硬兼施之下,白穆哪有招架的能力,不过如此一来……倒是省去不少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