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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柚手指敲着桌子:“我明白你的意思,岳戍,你们和城防军们接洽得怎么样了?”

岳戍拍着胸脯:“云州这边的城防军姓袁,为人疏阔大气,我们一起喝了几次酒,关系还不错。”

谭柚颔首:“行,和这些城防军打好关系,后续我自有安排。”

“对了,开始着人往城墙附近送物资吧,和谈结束咱们也该行动起来了。”

陈曦抿唇:“阿娘,火药投石机等我已经运了大半到城墙附近的宅子了。”

谭柚赞许道:“好,做得很好,我就知道明光总能给我分忧。”

陈曦的笑容更大了一些:“阿娘,我想给你分忧,我还以为阿娘要怪我自作主张。”

“怎么会?”谭柚拍拍她的手:“你一直都做得很好,是我不可或缺的帮手。后勤保障交给你,我很放心。”

在族人们枕戈待旦的时候,朝廷议和的队伍也来到了林州。议和就定在五月十八,议和场面大家自然是看不到的,但是谭柚她看得到啊。

在从美颜系统那儿看到朝廷割让幽州以及幽州相邻的林州、云州以及定州等四个州县给北戎后,谭柚硬生生捏碎了手里的镇纸。

林州那边议和一结束,谭柚就将议和结果告诉了岳戍以及杨友昌等人。

虽然早就猜到,可是真的知道自己被放弃以后,岳戍难免还是震惊:“云州真的被割让出去了?”

谭柚点头:“嗯,你时刻关注知府徐胜的动静,我猜他应该是要跑路了。”

岳戍定定神:“那他若是跑了,咱们要逮他吗?您之前说若是他跑了……”

谭柚挑眉:“我那会儿说逮他的前提是北戎人打过来了,那会儿云州还没被割让,徐胜若是跑了,那他就是懦夫,是逃兵。”

岳戍莫名所以:“如今就不是吗?”

“如今当然不是了,”谭柚弹了弹手指:“从理智的角度看,云州被割让,就已经不再是朝廷的领地,它们已经属于北戎。”

“但是徐胜他们是朝廷命官,云州定州等被割让,这些知府理所应当地要回到朝廷,等待朝中安排。所以他们离开府衙,并不算过错,只是这个离开方式狼狈了些而已。”

岳戍懂了:“原来还有这些说头,那就让徐胜他们这般走了?”

谭柚眼睛眯了眯:“他们人想走可以,但是在云州搜刮的这些东西得要留下。”

杨友昌心道这才是他知道的大娘子嘛,天上飞过得大雁她都要拔几根毛,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别人离开?

再说了,他们谋大事,自然需要数量庞大的银两,与其便宜了这些官吏,不如成全了他们。

岳戍带着人去办事,其余人则是按兵不动,等待着北戎人的到来。

徐胜以及他的家眷是在半下午离开的,他离开的声势很浩大,同时他还将云州定州林州以及幽州等被歌剧的消息转达给了老百姓们。

老百姓们顿时一阵哭天抢地,在北戎人手底下讨生活,哪里是那么容易得事?他们若是进了云州,是不是就要开始烧杀抢掠了?

这还给不给老百姓活路了?

徐胜哪里管得了这些老百姓们?他还赶着和议和团们一起回去,毕竟如今他的云州知府已经做到头了,回去能不能给他安排个官职,还都说不好。

说来他的上峰……是不是再给他送送礼?盘算着自己的身家,徐胜渐渐陷入沉思。

可惜徐胜不知道,就在他刚出府城,就有一队人远远地跟着他。在周围已经荒无人烟后,岳戍猛然一挥手:“上!”

护卫队们默不作声地冲上前,不到一刻钟的时候,被打劫一空的徐胜以及他的家眷们在原地哭爹喊娘。

陈曦抛了抛手里的一串珍珠手链:“难怪阿娘让我过来,这些女眷们可真会藏东西。”

岳戍:“你就差把她们那身衣服给扒下来了,小小年纪动作这么利索。”

陈曦笑容满面:“我阿娘说了,我们需要很多钱财,我得要想方设法地给阿娘搞钱。再说了,他们这样的贪官污吏,贪的都是百姓们的血汗钱,与其让他们胡喝海塞,不如让我们做大事。”

“我已经很仁慈了,起码还给他们留了两辆马车。”

安文一针见血:“阿姐就是太狡猾了,只给他们留了两辆马车,他们势必得要舍弃掉一些仆人家奴。但是与此同时,又不会耽误他们的行程,他们一样能够赶上议和团。”

陈曦:“轻车简行嘛,如此才不累赘。咱们回去吧,唉,咱们许久都不曾松过筋骨了。”

岳戍实在是听不下去:“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咱们什么时候松懈过了?之前不总是带你们出去吗?”

陈曦笑得有些腼腆:“那些小鱼小虾的山匪,赢了是我们理所应当,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要是能把北戎人打回老家,那才叫大快人心。”

安文握拳:“会有这一天的!”

陈曦和安文等人几乎将徐胜的家底全都搬了回来,看着库房内的金银珠宝,谭柚的小心脏也不争气地砰砰跳了两下。

难怪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当官的贪起来,那是真的一点底线都没有啊。反正便宜了她,谭柚合上箱子眼神有些凛冽。

杨友昌喝着茶水:“大娘子,你说北戎人什么时候进云州城?我看守城将领袁成,他不是个软骨头,估摸着不会那么顺利让北戎人进城。”

谭柚:“他们肯定是要趁热打铁的,云州城的城门不能开,袁成若真是硬骨头,那还好办。他若是想要开城门,咱们也不能手软。”

岳戍应下:“我明白的,云州的城防军不到一万,而且训练松散。他们不一定抗得过北戎的大军,北戎剽悍残忍,这是出了名的。”

谭柚:“所以我们不把希望放在他们身上,你忘了咱们的杀手锏了?”

岳戍缓缓笑了:“大娘子您的意思是只要城防军不给您添乱,就已经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