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善他们九个人砍这最后一个官兵砍了差不多十分钟才结束,最后确认这名官兵死透了才结束。
此时这名官兵已经没有了人的形态,四肢和头颅全部被砍断,肚子被挑破里面流出一些红、绿色的液体,有血液有胆汁。
总之极为恐怖就是。
这也不是张良善他们变态喜欢把人砍成碎片,而是人正常的一种应激反应,当人处于一个精神高度紧张亢奋状态下时人的行为有的时候不受大脑的控制。
“草!”
张良善扔掉腰刀一屁股坐在地上,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疼痛感向他袭来。
“哎呦!我的胳膊!”
此时张良善的右手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伤口流出来的血有的甚至渗透到胸口上,张良善的这件衣服已经成为了一件血衣。
刚刚在打斗过程中注意力高度集中没有管胳膊上的伤,现在打完之后伤口的疼痛感立马就传导到脑子里。
大伙们见张良善受伤赶紧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做成布条来为张良善包扎。
“张总旗,忍着点!”
几名弟兄将张良善的胳膊抬起来用刀割开衣服露出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大伙们将伤口上的血迹擦掉之后赶紧用布条给包上。
“哎呦!他娘的你们轻点!”
“好的,张总旗!”
...
待处理完张良善的伤口后就要来处理剩下的两名重伤员了,一个胳膊被砍掉了一个肚子被捅破了,但是这两人都还没有死。
大伙们在给张良善包扎的时候也给这两位兄弟包扎了,但是这两位兄弟的气色就不太好了,肚子被捅破的兄弟还好一点现在还在嚎叫。
而那位胳膊被砍掉的弟兄已经连叫都不叫了,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仿佛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一名给重伤员包扎的弟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张良善说道:“唉!张总旗您看...”
这位兄弟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他不说张良善也知道这位兄弟想说什么。
张良善是这队人的头,这个决心要他来下!
虽然张良善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种事极为得罪人!
这两名重伤员在营中必定有一些亲朋好友老乡什么的,如果被这些人是知道是张良善把这两个重伤员给做了的话,那么肯定是记恨张良善。
他们可不管张良善是不是无奈之下做出的选择,反正张良善杀了他们的亲友那就是他们的仇人!
还有就是一旦做出这个决定那么张良善就会在营中落下一个冷血无情的名声,这样一来极其不利于张良善以后的进步,毕竟谁愿意用这么一个人?!
所以张良善此时也陷入挣扎之中!
可即使不做了这两个重伤员又能怎么办?!
现在他们手里没有药,即使有药的话也救不活这两个重伤员最多就让他们苟延残喘几天。
但是带着这两个重伤员接下来赶路势必会引人注意,他们是出来打探的情报的带着两个重伤员显然不合适。
张良善拿起腰刀握在手上脸一硬准备起身,但是突然又放下腰刀唉声叹气。
在激烈的心理斗争之下张良善的理智最终战胜了感情!
张良善拖着刀缓缓的走到那个胳膊被砍断的兄弟面前,扑通一下跪到地上对他磕了一个响头。
“对不住了兄弟!哥哥我这样做也是让你少受的罪!”
“到了阴曹地府千万别说是哥哥把你给杀了!”
这话说完张良善举起腰刀朝着这名重伤员的心脏上刺去,这名重伤员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张良善手中的刀刺向自己!
刀一落下这名重伤员的眼睛也跟着闭了。
接着张良善冷着脸来到肚子被捅破的兄弟这里,肚子被捅破的伤员见张良善走过来就像是见了阎王爷一样吓得两腿直往后蹬。
但是由于受伤太重再加上有人把他抱着,所以这名重伤员再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张总旗,求求你了!救兄弟一命吧!我不想死!”这名重伤员用微弱的语气哀求道。
这千古艰难惟一死,又有几个人在生死之间能够淡然呢?!那怕是必死的结局谁又能接受呢?!
大伙们听着这名重伤员哀求的话都侧过脸去不看着他,大家此时心中都涌现出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大家看着这位兄弟的今天就想到了自己的明天。
自古以来行军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但是落到个人头上又有几个人受得了呢?!别看平时吹牛逼说自己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不怕死,但是死到临头都缺乏坦然面对的勇气。
张良善看着这位兄弟哀求的样子心中也是一痛,要是能有的救他又怎么会去杀自己的队友呢?!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张良善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感情的。
“兄弟!你有什么想说的跟哥哥说吧!能办的哥哥给你办了!不能办的我找上面给你办!”张良善闭着眼睛挤出一滴眼泪说道。
“张总旗我真的不想死啊!”
“呜呜呜!~”
此时这名重伤的弟兄已经泪流满面,在不停的哀嚎乞求着张良善不要杀他。
张良善又是一跪给这位兄弟磕了个头,接着抱着他的肩膀语气伤感的说道:“兄弟!你肚子破了个洞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啊!”
“哥哥要是能救怎么可能杀你!”
见已是必死的结局这名重伤的弟兄擦了擦眼泪用尽力气说道:“张总旗既然今天我非得死那么我求你帮我办件事情!”
“兄弟你说!哥哥能办的一定办!”
听到这话这名重伤的兄弟抬头仰望着天空说道:“我是洛川县江林镇人,几个兄弟姐妹都饿死了,我爹因为交不起税交差狗子给打死我娘也跟着去了。”
“他们都被我埋在镇上北面的一个山坡后面,家里穷买不起墓碑我在坟前种了一棵柳树,上面刻了七条横印这代表着我家里的父母和五个兄弟姐妹。”
“我希望张总旗能将我埋在那里,和我的家人安葬在一起,这样死了一家人也能在阴间团圆,我不想做孤魂野鬼我想有个家回,阴间的家也行。”
“我不奢求张总旗能将我的尸体带回去,只求把我骨灰带回去哪怕是一缕头发丝也行!”
“最后在那棵柳树上再刻一道横印告诉我的爹娘他们最后的一个儿子回来了!”
听到这里大伙们都泪如雨下,张良善亦闭眼流出一行热泪,张良善点了点头手起刀落将这位重伤的兄弟做掉。
做完这一切大伙们用那原本盖住棉花袋的布将两名弟兄的尸体包裹起来放到车上,这个地方不是处理尸体的位置等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来处置。
...
就在大伙们忙完了之后邓梁出现在大家眼前。
一名弟兄见邓梁过来上去就抓住他的衣领怒骂道:“狗日的东西!就为了你这个玩意害我们死了两个弟兄!”
“这就不说了!见势不妙还他娘的脚底抹油跑了!你还有脸回来!”
“老子弄死你!”骂完这位兄弟拿着刀就架在邓梁的脖子上。
张良善见状急道:“不得无礼!给老子把刀放下!”
张良善知道要不是刚才打斗过程中邓梁突然出现吸引了官兵的注意力的话,这会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还说不定呢!
“哼!”
这位弟兄见张良善发话冷哼一声将邓梁推开,毕竟张良善是领队他的话不能不听。
邓梁从头到尾都选择在沉默,毕竟他亏欠张良善他们太多,救命之恩这东西无以为报。
这位兄弟放开邓梁之后,只见他默不作声的径直走到装着两名弟兄尸体的车辆前跪下磕了几个响头,这几个响头磕的很响邓梁的头都磕肿了。
看到这里大伙们的脸色才变的好起来,一个懂得感恩的人还是能够接受的。
磕完头之后邓梁对大伙们抱拳行礼道:“诸位兄弟的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现在不能报不代表邓某以后不能报!总之这个情邓某永远铭记在心!”
接着邓梁看向张良善说道:“想必诸位兄弟也是道上混的人,诸位也看的出来在下也是做贼的!”
“邓某不才!现在营中坐第四把交椅!待邓某回去之后便差人送来金银以酬谢诸位兄弟的恩情!还有这两位死去的弟兄如有家室还望诸位帮忙照看一下,银子邓某不会少的!”
一听说有钱拿大伙们瞬间就来劲了!张良善听到这话也颇为意动毕竟银子谁不爱,这一趟虽然不太平但好歹还是有的赚的看来出这趟差不亏!
只是可怜了那两个弟兄。
但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运气不好也没有办法。
虽然有意外收获的银子但是张良善并没有忘记他是出来干嘛的,张良善敏锐的发现官兵是从官道北边追过来的,也就是说邓梁也是从北边过来的!
北边就是葭州!他的任务就是去葭州打探消息!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人在这里!
“这位兄弟你是从葭州过来的?!”
“正是!”
“那你知道义军王二部的消息吗?!”
邓梁听到张良善这话心中思虑再三决定还是说实话,毕竟别人救了自己一命再骗人不太好,况且张良善这些人敢杀官兵那就证明是一路人。
“在下正是王二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