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霖赶着马车,跟在胡楠的牛车后面,半个时辰左右到了胡家村,傍晚时分,村里炊烟袅袅,孩童追逐玩闹,尧兰看到这种情景很是喜欢。停好车孩子还没醒,安妮留在车上照看孩子,怀霖把檀香木搬下车,尧兰提了两盒茶叶、两瓶白酒和一些点心糖果,想着胡老太的身体不太好,又加了一支两年的人参和空间产的苹果,跟着下了车。
老胡家的房子是泥砖瓦房,看着很大,虽然旧,却维护得很好。胡老爹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胡楠是最小的儿子,头上两个哥哥也是手艺精湛的木工,三兄弟还没有分家,一大家子老少都住在这里。见怀玉娘家的堂兄嫂上门做客,都热情打招呼。怀霖给小孩子们都派了红包和糖果,孩子们很有礼貌道谢又说了喜庆的话,才跑出去玩了。
胡老爹听孙子说亲家的堂兄嫂来了,也忙从工棚里出来,身上还扎档灰的围裙和袖套,六十岁左右,看样子就是利落能干的工匠。
“小清舅舅、舅母来了啊,快坐,大丫快去泡壶好茶来。”
胡楠的哥哥嫂嫂都在堂屋作陪,喝了三杯茶后,尧兰说明来意,胡老爹仔细看了尧兰带来的檀香木,连连点头。
“好,可以,没问题,想雕成什么呢?”
“亲家爷,您看着雕,按你的想法来。对了,我们二月进京,如果能在正月完成就最好了。”
“嗯,一个月,可以的。做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好的,麻烦亲家爷,尧兰在这里先谢谢您。对了,听闻亲家奶奶身体欠安,这支人参有两百年的年份了,给亲家奶奶补补身子。”
“小清舅母有心了,只是他奶奶已病入膏肓,这人参也用不上了,你带回去留着镇宅吧。”
“这么严重了吗?我去看望一下她老人家方便吗?”
“这,大新年的,怎好意思让你去看病人呢?”
怀霖知道尧兰的心思,忙出言道:“亲家爷,我娘子她懂医术,让她去看看吧,说不定她有办法呢。”
“好吧,既然你们不嫌弃,就随我来吧。”胡老爹掐灭了烟头,脚步沉重走向偏房,尧兰和怀霖连忙跟上,胡楠等人也跟上了。古代老人即将行将就木的时候,都是抬到偏房的,以免在主屋过世脏了主屋。
远远的,尧兰就听到了咳嗽声,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老婆子,怀玉娘家的兄嫂来看你了。”
胡老太刚才猛烈的咳嗽过,抚着胸口,无力地抬眼看了看尧兰和怀霖,扯出一个笑容,又忍不住咳嗽起来,胡老头赶忙帮她顺气。
尧兰等她咳嗽停下来,蹲下来跟她说:“亲家奶奶,我帮你把把脉。”
尧兰双指扣在胡老太的脉上,用意念探视她的五脏六腑,原来是肺病。
“亲家奶奶也是木工吗?肺部里怎么吸入了那么多粉尘?”
“那倒不是,只是父亲母亲为了拉扯我们兄妹六人,父亲日以夜继地做木工,母亲忙完田地工回来帮忙父亲打扫工棚,估计是打扫时吸入了木糠。看了很多大夫,喝了许多汤药,都没有改善。这些年越来越严重了。”胡楠边说边抹泪,两个哥哥也偷偷转头抹泪。
“亲家奶奶,您放心,尧兰有办法医好您呢。我给您治疗好吗?”
胡老太点点头,她其实不抱希望了,既然亲家的舅母要治,就配合她好了。
尧兰看了看挤满了一屋子的人:“别这么多人围在房间里,空气不流通会让病人更难受的。留下一个两人照顾就好了。怀霖,帮忙把马车上的药箱拿过来。”
怀霖听到娘子的指示,迈开大长腿就往外走,众人商议了留下怀玉照顾婆婆,也跟着出去了,不过都守在门口,紧张地等待尧兰的治疗。大嫂看了看天色不早,喊上二嫂去做饭。
片刻怀霖就把尧兰的药箱送进来了,尧兰打开药箱,让怀玉帮忙托着她的后颈扶起来,喂了一瓶稀释的灵泉水,随着水进入胃部,胡老太就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感,尧兰观她精神也恢复了一些,便用针灸帮她疏通肺部,不多时,胡老太就开始冒汗,黑色的汗珠子意味着肺部的杂物开始排除了,怀玉拿着细布轻轻帮她吸汗。
一刻钟后,尧兰收了针,坐到一边去开药方。怀玉看婆婆的脸色有了血色,心里欣慰,婆婆待她三妯娌极好,能好起来,这家才完整。
尧兰写完药方,跟胡老太说三天后再来给她针灸,胡老太拉着尧兰的袖子,抹了把眼泪道:“谢谢你呀,老婆子我感觉那只迈进鬼门关的脚收回来了。”
“亲家奶奶,好好吃药,您还能活到百岁呢,这么多孙子,不得帮他们带曾孙嘛。”
“哈哈,嗯嗯,托小清舅母的福,我老婆子再活几十年。”
门外几人听着里面欢声笑语,胡老爹忍不住走进来,看到老婆子脸上有了血色,还能说上几句话且不咳嗽,心下大惊,这怀玉的堂嫂竟有起死回生的医术。
“老婆子,可是好多了?”
“嗯,好多了,多得了小清他舅母妙手回春。”
胡老头忽然跪下来,朝尧兰磕头,尧兰慌忙扶着他:“亲家爷,您老人怎么能行这般大礼呢,这要折小辈的寿了。”
“你救老妻一命,大恩大德,自然当得起的,你别扶着,让我把三个响头磕完。”
三个儿子也扶着老爹坐下:“爹,救母之恩,当是儿子磕头。”
三兄弟齐齐跪下,给尧兰磕了三个响头,尧兰知道拦不住,就侧着身子半受了,留下药方叮嘱细节,看天色不早便要告辞。众人坚持留他夫妻吃饭,怀霖说还有要事要赶回去,众人才放他们离去。目送尧兰的马车驶离了视线,胡老爹对怀玉说:“老三媳妇,谢谢你带娘家舅母来给老婆子治病,算我老胡家欠你娘家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亲家那边有事,尽管开口,我们老胡家义不容辞。”
怀玉不知道怎么接话:“爹,您言重了。”转身去喂鸡喂猪.三兄弟把母亲安置回主屋,守着母亲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