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风离开后,洪彦问道:“王爷,你门下人越来越多了,是收为你的私兵还是开立门派呢?”
这个问题,他最近也在考虑,不过还没有跟尧兰商量。
他看向尧兰:“娘子,你觉得呢?”
尧兰一边烤肉,一边说:“我认为,两者都可以并存。天机阁捉的人,训练有素,就收为王府私兵。你徒弟罗一他们,可以创立一个一门派,以后可以再收徒弟。洪彦不是外人,他也是修炼之人,我们说话不用避开他。你以后修炼到一定境界,就会成仙离开这里,你创立一个门派,带着他们也修炼,既可以保护这里,也可以成为你飞升之后的助力。”
怀霖没有想到这么远,尧兰给他们一规划,心里就明朗了。
“好,就按娘子说的办。”他喂尧兰吃一颗樱桃,尧兰自然就张嘴吃了。他对洪彦有一点防备,总觉得他和尧兰走得太近了。
“洪彦,你金丹期了?这么厉害,从什么时候开始修炼的?”
“在认识王爷之前就开始了,不算快的了。倒是王爷,进步神速。”
尧兰不想看他们互相恭维,“吃饱了,回家吧。”
回家的路上,怀霖担忧地问:“娘子,你在洪彦面前毫不保留,会不会不安全?”
“夫君,放心。洪彦已经金丹期了,会给我们家当一个小管事,不是因为工资开得高,他是我师兄。”
“哦,你想起身世了?”
“没有,凭信物相认的。他不会害我们的。再说,我的修为比他高多了。不用担心。”
“娘子想找爹娘吗?”
“没空找。有缘分会重遇的。”
“嗯,爷爷奶奶明日就回来过年了。你还有什么事没做完吗?”
“我想去一趟蜀地,把管星送回家团聚,顺便去查探一下你那二舅舅瑞王,刀子都递到我们脖子上了,还留着过年吗?”
“我跟你一起去。瑞王那边,要怎么处置?”
“好,去了再说。”
回家留下一封信,连夜就走了,以尧兰的速度,一夜足以到达蜀中。
二人在巷间吃了热腾腾的汤面,在街上逛了逛,又去嘉陵江观赏一番,才相携去星月楼。
星月楼刚开门营业,店里除了伙计,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长得跟管星相似。
尧兰低头看了饰品,做得挺精致的。
“客官,看到喜欢的可以试戴。”小二热情招呼。
怀霖心里记挂瑞王的事,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开门见山道:“我们是来找管汉林的。”
那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听闻是找他的,迎出来,打量了二人,并不认识,并且一眼看出是外地人。
“两位客官,在下管汉林,找我有事吗?”
“我们是管星的朋友,千里上门传句话。”
“什么?我儿?他在哪里?怎么不直接回家?”管汉林听到儿子的名字,很惊讶,不过这些年打着有管星消息上门行骗的不在少数,他觉得可能也是骗子,毕竟儿子失踪十年了,但他不敢错失每一次机会。
尧兰取出管星的印章,递给管汉林。
“这是他的信物,管老先生认识吧?”
管汉林接过印章,没错,这是他亲手雕刻的,一笔一划都是他亲手所成,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我儿,在哪里?”他激动地问。
尧兰没回答他,反问道:“他母亲郑慧娘还健在吗?”
“在的,我娘子在家里。”
“他未婚妻静儿呢?”
说到静儿,管汉林眼神黯淡了下去。
“静儿她,在星儿离家三个月时过世了。”
“那好,当着管星爹娘的面,我再一起说。你看是领我们去府上,还是请夫人过来?”
管汉林见尧兰郑重的样子,不敢多问,直接领着他们回家。他家不远,坐上马车,走一刻钟就到了。
尧兰看了管府的布局,本来是风水极好的,但笼罩着死气,看来是有人在风水上做了让他家绝户的手脚。
管夫人听说管星的朋友上门,让婢女扶她起来,打扮一番,自从爱子失踪,她忧思过度,身体情况并不好,如果不是还有女儿管月在跟前尽孝,她可能已经熬不住了。
寒暄过后,管夫人再次问:“钟先生,钟夫人,请问我儿到底怎么了?他怎么不回家呢?”
尧兰从包中拿出两张照片,一张是管星死后成了冰雕的照片,一张是他坟地的照片。
“两位,管星已经去世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管汉林接过照片,管夫人也凑上来一起看。这一看,管夫人晕过去了。
“慧娘,慧娘!”管汉林见妻子晕了过去,大急,把她抱到长椅上躺下。
尧兰过去给她把脉,气急攻心,问题不大。顺便查探了她的身体情况,看起来很弱,只是忧思过度,寝食不安导致的。尧兰拿出银针,在她人中扎了一下,不一会管夫人就醒了,醒来之后没有闹,默默垂泪。
尧兰道:“管先生,管夫人,管星求我把他的魂魄带回来了。他想跟你们说话。”
“好,好,钟夫人能请他出来吗?”
“可以,只是管夫人体弱,可能承受不了阴气。你先吃了我这颗药丸,我再唤管星出来。”
“好,我吃。”管夫人接过尧兰的药丸,直接放入口中吞下,管汉林递上水杯,让她喝了一杯水。果然药丸下肚,她的脸色就红润了不少,自己也感觉浑身有了力气。
“钟夫人,我感觉好多了。唤星儿出来吧。”
尧兰让人把客厅大门关上,窗帘拉下来,拿出装着管星灵魂的瓶子,口中念念有词,管星的魂魄从瓶子中出来了,尧兰一番做法,他显露了人像,还是死前的装扮,一身的冰雪,眉毛都挂着雪。
“星儿啊!”管夫人上前抱着他,却抱了个空,管星只有形,没有实体。
“爹,娘亲,我回来了。”管星也落下了两行清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管汉林心里悲痛万分,却不得不强颜欢笑安慰儿子。
怀霖和尧兰在一边低头喝茶,不去看他们,给他们聚会的空间。
管星跟爹娘讲述了离家后的遭遇,等了十年才遇到怀霖夫妻帮他埋了身体,带他魂魄回乡。
管父管母跟他讲了他离家后的事情,静儿离世是葬到他们管家祖坟,管星要求与静儿合葬,管父管母答应了。
又讲到妹妹管月去年出嫁了,现在已身怀六甲,嫁的是一个孤儿,就安家在隔壁。
等他们叙旧一番后,尧兰过来说:“我多嘴两句,但是你们要给我付钱。”
“应该的,你们万里把我儿带回来,本该酬谢的。”
“静儿的魂魄还守在你们家里,她在等管星回来。我可以唤她出来与管星相见。另外,管星的死不是意外,是有人为之。”
“啊?有人为之?谁?是谁要害我们?”
“是谁,我算不到具体的人,但是可以算到管老先生的血脉亲人,他在你们宅院做了风水布置,你们女儿的生产也不会顺利的,管家慢慢会成为绝户的。你们后继无人之后,谁是得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