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市隐见白启明又将道具放回去,便道:“钱还有一些,如果是提升实力必要的装备,不用顾虑尽管买下来。”
白启明只是淡淡地摇头:“这锥子的适用范围有些窄,更适合有特殊的愈合技能的人,或者作为最后同归于尽的手段。”
白启明看了这黑袍男地摊上的东西一圈,随后问道:“有没有泛用性更强一些的装备,最好是法杖一类的。”
“法杖吗……”黑袍男作思考状随后答道,“法杖的话,好像还有两根。”
“分别是什么效果?”白启明问道。
“一根叫嗜灵法杖,将法杖插在死亡半小时之内的尸体头颅上能够吸取尸体的残损灵魂,将尸体变成听从命令的食尸鬼,但代价是,会被怨灵缠身。”
黑袍男似乎是有意略过了被怨灵缠身的后果就接着讲到下一根法杖。
“另一根叫‘痛楚之刑’,这根法杖能够将使用者的精神痛楚吸收转化成魔力,但是副作用是,使用者会承受加倍的肉体痛楚。这根法杖的使用者,除了少部分被敌人杀死的,其余几乎都是自杀死亡的。”
“第一根吧。”
“第二根。”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是陈市隐的声音,后者则是白启明。
陈市隐之所以说要选择第一根,是因为他体验过白启明身上所承受的肉体的痛苦,那种非亲历者难以想象的痛楚,陈市隐并不想再让它加重,因此想也没想便选择放弃第二根法杖。
白启明选择第二根,是因为他认为第二根的效果更契合自己,虽然会加重他肉体上的疼痛,但要说这世上还有什么疼痛能让白启明感到害怕,白启明自己都根本想象不出来。
忍受过岩浆的灼痛的人,怎么可能会害怕油锅的烫伤?
这也就是白启明选择第二根的理由。
“你想要第二根?”陈市隐看着白启明问道。
白启明回过头重重地点头道:“买第二根法杖吧,至于理由出去之后,我会告诉哥哥。”
“好。”陈市隐应了一声,转头看向黑袍男,“第二根法杖多少钱?”
“嘿嘿,一万金币。”黑袍男嘿嘿一声。
“两千五。”陈市隐面无表情地说道。
黑袍男摇摇头。
“三千,不卖我们就走。”
黑袍男稍显犹豫。
“我们走吧,这种副作用强烈的装备,不买也罢。”
陈市隐说着便要带白启明离开这里。
那黑袍男见陈市隐当真要走,根本没有任何要以此讨价还价地意思,立即狠下心道:
“三千三!最低价了,客人!”
陈市隐脚步连顿都没顿,已经走了有三米远了。
“三千!客人,三千卖给你!”
陈市隐却边走边冷笑道:“三千是刚才的价格,现在你这法杖只值两千五!”
眼见陈市隐两人就要走远,那黑袍男急了,忙道:“两千五就两千五!给你了!”
这时陈市隐才停了下来,随后走回了地摊前道:“东西呢?”
陈市隐看准了黑袍男那两根法杖根本没人买,要是有人买,他不至于连摆都不摆出来。再加上,这种副作用明显的东西,本来受众就窄,错过了陈市隐,下一次要卖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更何况,这黑袍男做的是无本买卖。东西多半是抢的,他卖多少就是赚多少。不卖出去,那就是一文不值。
至于陈市隐要走的神情,倒也不是装出来的,黑袍男若不喊住他,陈市隐也当真就带着白启明走了。
这莫尔塔当中卖装备的那么多,也未必在别处就买不到合适的。
听到陈市隐问东西在哪,黑袍男立即赔笑道:“你站在此处等我一刻钟,我马上就将东西送过来。”
说着,那黑袍男将地摊上垫着的方巾四个角一拉,背在身上就急忙跑了。
过了一刻钟,果然见到这人背着两根硕大的法杖跑了过来。
那法杖之外缠着一圈白布,看不见法杖的样子,只能从包裹的样子看出,法杖立在地上,足足到了人的肩膀处,属于较长的那一类法杖。
黑袍男将其中一根递了过来:
“您自己看看,这可是好宝贝,若不是与两位客人投缘,我还真未必舍得把它卖给你们。”
陈市隐丝毫不理会黑袍男的惺惺作态,对白启明扬了一下下巴,示意他验货。
白启明带着几分好奇地解开裹着法杖的白布,露出法杖的样子。
痛楚之刑整体是一根血红色的法杖,在法杖最上端,是一张状似哭嚎的骷髅脸。这脸的嘴巴大张着,里面黑洞洞的,仿佛要吞噬掉一切一样。
白启明用仅有的一只手掌握住痛楚之刑,这法杖的骷髅头眼眶里亮起猩红的光芒,随即很快又熄灭了。
白启明在整个过程当中只有刚刚接触的那一瞬间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后就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
黑袍男见到这一幕,眼神里写满了震惊。
他是最了解那法杖的人之一,普通人只要稍微沾到这法杖,手掌就会剧痛无比,仿佛被撕裂了一样。若是一直握住不放开,过不了多久就会全身剧痛,这可才是仅仅接触而已,都还没有使用能力就有这么严重的副作用,那要是用了能力就更是可想而知了。而眼前的这人,握着痛楚之刑,居然跟个没事人一样,黑袍男简直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样?”陈市隐向白启明问道。
“还好,除了刚握上去的时候手掌像被蚊子叮了一口。”白启明语气轻松地问道。
那黑袍男见白启明说得如此轻松,不觉自己也心下生疑。
“难道是放得太久,这法杖的副作用消失了?”
黑袍男眼睛一转,走到白启明跟前笑着说道:“客人,您刚接触这法杖,使用的方法还不知道,待我跟您演示一遍。”
“哦,这样吗,那你就演示一下吧。”
白启明将法杖递了过去,黑袍男欣喜地接过法杖,然而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凝固了……
一股剧痛仿佛撕裂了他的手掌,让他握着法杖的手都开始打颤起来。
可是在陈市隐与白启明饶有兴味的注视下,他又不好意思再将法杖还回去,于是这黑袍男像个木偶一样,全身僵直,腿脚打着颤地表演起使用的法决……
“我真是贱呐!”黑袍男在自己心中痛骂道,可是心中的痛,还是比不了自己身上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