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匕首相碰,正当这名暗影刺客以为自己挡下了陈市隐的攻击时,诡异的现象却发生了。
一股极为迅速的作用力宛如电流一般从他的匕首上传导了过来,他的全身都开始产生振动!
骨骼、皮肤、内脏、甚至是在动脉里奔涌的血液都仿佛开始高频地振动起来。
如果他在与陈市隐对拼前有足够敏锐的眼力,便会发现,陈市隐手中看似普通的剑,其实一直在以极高的频率颤动,只是因为其颤动的幅度较小速度又太快,因此在普通人看来,那剑除了剑身厚一些以外,没有任何不凡之处。
但其实,那剑身的增厚,完全是因为剑身振动时左右摆动的速度太快,导致其残影几乎凝成了实体,才产生了剑身变厚的视觉效果。
陈市隐的剑早已通过剑鸣吸收了声波覆盖范围内所有物体表面携带的动能,此刻这平平无奇的一次兵器碰撞,却完成了一次巨量的力的传导!
“咔咔咔……”
这名暗影刺客全身所有的关节都在传出骨头碰撞的声音,他的体温因为振动产生的热能开始急剧升高,而他血管里的血液则像是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溪被人不间断地往里面投放炸弹,原本应该正常流向心脏的血液因为振动的原因全部紊乱!
仅仅是不到一息时间的接触,这名暗影刺客就感到自己全身都不对劲起来,他只觉头脑眩晕,全身像触电一般颤抖不止,心脏的跳动时快时慢,胸腔当中更是传来强烈的窒息感!
“诅……诅咒……”这暗影刺客艰难地喊出这两个字,显然他将陈市隐的剑法的效果当成了诅咒。
这名暗影刺客光是说出这两个字都像是虚脱一般,声音更小到宛如蚊蚋,因此在众人眼中看来,从出手到现在,两人就是简单的兵器碰撞在一起,然后就一直站在那里不动了,哪里知道这暗影刺客仅仅是一次对碰就已经快死了。
“他们俩在干嘛啊?怎么都不动了?”短暂的寂静过后,围观的冒险者们再次开始讨论起场间的战斗。
“这你就不懂了吧,多半是那小子中了暗影刺客的【影束】,你看,他们两个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只要他的魔力比不过暗影刺客,就会被短暂的定身。”
“这样啊,那他肯定是被定身了,E级怎么可能在魔力的强度上胜过d级。”
然而,随着噗通一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却发现之前还站在那里不动的暗影刺客,此时竟然已经倒在了地上,全然没有了动静。
所有议论的人话语都顿时一滞,随后不断有惊呼从当中传来。
“怎么晕了?他做了什么?!”
“不是晕了,身体没有呼吸起伏,明显是已经死了……”
听到这句话的冒险者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死了?!怎么可能!他们刚刚就武器碰了一下,他就死了?!”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暗影刺客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这些冒险者仅仅是围观都已经能从话语里听出他们的震撼,那在场间正在跟陈市隐交手的几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几人都是当了十几年冒险者才堪堪混到个d级的水平,平日里对欺软怕硬惯了,一看到同伴几息时间就莫名其妙地死了,胆气瞬间就被吓散了一半。
陈市隐一剑将那暗影刺客的尸体脑袋砍了下来,随后一双冷眸向着剩下的三人扫去。
那另外两个将陈市隐围住的人吓得嘴中咿呀不断,连连向后退去,最终站在瑙孱芬的身后,腿脚都在不停打颤,竟已经是吓破了胆了。
毕竟先前同伴虽然倒了,但也未必就真死了,但陈市隐一剑将对方的脑袋砍掉了,脖颈断面里的血溅出五六米远,直接将一部分冒险者的衣服都染红了,那要是没死,他们自己都不信。
陈市隐提剑向瑙孱芬几人走去,那些离瑙孱芬站得稍微近些的冒险者纷纷退让开,生怕将自己波及进去。
这一刻,没人再敢把陈市隐当做普通的E级冒险者来看,因为这个E级,刚刚杀死一名d级冒险者,表现得比杀鸡还要简单。
甚至哪怕是杀鸡,鸡也还要扑腾两下,而那名暗影刺客,却死得悄无声息,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就死了。这种能够带来死亡的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障……障眼法!”瑙孱芬强自打气,“我们人多,还能怕他一个E级不成?一起上,宰了他!”
瑙孱芬的解释当然是瞎诌的,似乎是想用这种话来提升自己这边的气势,但是刚刚这两人离得近,无论是脑袋掉落之后脖颈的经络,还是血液喷溅出来之后弥漫在空气里的腥味儿,他们的视觉、嗅觉、听觉都本能地验证了其真实性,怎么可能是幻觉?
他们是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但是又不傻!
瑙孱芬见两人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于是又急又怒道:“你们还想不想见米米桑大人了!我数到三,我们就一起上,对方再怎么说也就是个E级,我们三个d级同时出手,他还能抵挡得了不成?”
“好。”
“好!”
瑙孱芬见两人终于答应了下来,心下稍松,随即倒数道:“三……二……一!上!”
然而让瑙孱芬没想到的是,等他倒数完了之后,三个人都站在原地谁都没有动。
那另外两人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道:“我就知道你瑙孱芬是个三流货色,我们跟了你这么久,不了解别人,还能不了解你吗!”
另一人也眼露凶光地道:“又想骗我们出手,然后你自己好溜之大吉吧!这决斗,你就自己慢慢打去吧,爷不奉陪了!”
说着,两人纵身一跃,就想跳出这片场地,然而他们才刚刚跳起,一股剧烈的疼痛忽然自他们身上出现,那种疼痛几乎只是一瞬间让他们大脑空白。
因为太痛了,超出了一个人想象力边界的疼痛,没有体验过的人,甚至无法通过想象来了解这种疼痛的分毫。
“我说过了,这场决斗,要用你们的命来抵!”
陈市隐看着那痛得宛如在油锅里弹跳的鲤鱼一般的两人,向着他们身后的白启明点了点头,两人这才停止了在地上乱蹦,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