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
霍嘉木和楚麟暄找了个房间坐了下来，好好把所有的权重都拿了出来。
霍嘉木问着他，他不明白为什么楚麟暄要跟自己抢这个权益。
但不仅仅是他，楚麟暄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明明早就想好了这个项目既然霍嘉木要自己就没必要把事情吵起来。
但还是莫名其妙地就命手下去办了。
“不知道，本来没想报的。”
楚麟暄毫不避讳地说着。
霍嘉木也没放心上，反正这件事对于他们而言完全是可以两人私下处理的。
相比于他人眼中的水火不容，他们二人其实因为许夏这个桥梁，关系比原来好了不少。
正安排着手下送餐，楚麟暄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将走到一旁准备拿酒的霍嘉木给压到了身下。
枪声响起，楚麟暄替自己曾经的仇敌霍嘉木挡去了致死伤。
“你……”
霍嘉木没有怀疑这件事情是楚麟暄自导自演，因为他足够骄傲，骄傲到根本不屑于去做这些事情。
若不是自己不知道，他甚至要怀疑这是自己安排的了。
霍嘉木看着被打中要害的楚麟暄，他知道面前这人没救了，也没费心思去救他，只是蹲下身跟他郑重地说了声谢谢。
楚麟暄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力气倒是不小，把霍嘉木拽了下来，用那极轻的气音说着。
“答应我，保护好他。”
楚麟暄明明还能多说些什么，他却只是又躺了下去。
霍嘉木见过很多人的死亡，亲人的，挚友的，仇敌的。
每个人死去之前眼中都会有一阵子的迷茫和仓惶之感。
像是看到了自己放不下或者说想去寻的人，那样诚挚。
但在楚麟暄眼中，他看到的却是清明。
一瞬间，霍嘉木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又好像得到了什么。
头昏脑涨却又不知所终。
摇摇晃晃之间，他竟穿着那身衣服又走到了跟那人初遇的地方，那公园。
他手上没有警犬的牵引绳，那人面前也没有画板。
他们好像都不再戴着面具。
霍嘉木知道自己该离开，但他走了过去。
“许夏，我爱你。”
这是霍嘉木头一回说爱，也是他唯一一次卸下所有的防备，在他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疯狂预警的时候。
他没动，他在要一个早就知道的答案。
“霍嘉木，我恨你。”
许夏说着，不但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原主，为了原主的爸妈。
他当年清除霍家一众人的时候，对他们手下也进行了清扫。
那时候，原主的父母原本是没有暴露的，只是因为这可笑的清扫的任务而凑齐人头罢了。
霍嘉木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心突然静下来。
当一颗心安静到了极致，它纵使还在跳动着，也跟静止没有了两样。
霍嘉木指尖翻出一把匕首，划开了自己的心口，像是想把一颗真心剖开给他看一样。
他知道自己爱上的人不是个普通人，也知道他不会害怕血腥只会推崇。
他不觉得那是个怪物，在他眼里，这个将自己每一步都算计到了的人，是他的救赎。
如果有光芒万丈，谁又愿意永驻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