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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到威严的声音说:“魏贵人,你巧舌如簧,口出恶言,重伤妃嫔,知罪吗?”

魏贵人吓得跪在地上,惊恐的说:“嫔妾错了,嫔妾再也不敢了!”

君烨不留任何余地的喝令:“来人,把此毒妇拉出去狠狠得打!”

侍卫拉着魏贵人在殿外执行杖责,鬼哭狼嚎,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求饶声,声声入耳。

吓得殿内的妃嫔瑟瑟发抖,都在暗自思忖,幸好刚才没有多言,不然这会儿挨打的就是自己了。

君烨要的就是以儆效尤,他冷厉的端起茶杯,威严的喝了口热茶。

太后一脸愠色,许久后说:“皇帝的主意正,但哀家觉得今日之事未免处理的有失偏颇。”

君烨没作声,殿里静悄悄,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听的到。

皇后打圆场说:“母后,既然钦天监说了天象有异常,儿臣倒是有个好主意。”

太后说:“皇后说说看。”

皇后说:“眼看,马上二月二龙抬头,不知是否可以祁龙赐福?”

钦天监进言:“皇后娘娘说的是,春天农耕开始之际,苍龙七宿在东方夜空中慢慢上升,最显露出的是明亮的龙首-----角宿,倘若在二月二龙抬头,祁龙赐福,降雨灭虫,保佑五谷丰登,荧惑守心的异象也可随之消除。”

君烨说:“宣朕旨意,设立二月二为‘龙头节’,那日朕会去天坛祭天祈福!”

众人都跪下说:“皇上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殿外的侍卫进来禀告:“启禀皇上,魏贵人断气了!”

众妃嫔吓得心里倒抽,欣嫔的腿抖得最为明显,幸好刚才宸妃使眼色,她看君烨脸色不好,揣度再三没敢多言,这才躲过一劫。

君烨起身,感觉紫禁城都抖了抖,阴鸷狠戾的说:“这就是重伤妃嫔的下场,朕最厌恶心思恶毒之人!”

说完霸气威严的出了慈宁宫。

众妃嫔惴惴不安,太后叹口气,不满的说:“皇后,你身为六宫之主,皇帝的贤内助,为何没有起到一点劝谏作用?”

皇后为难,却又不敢反驳,低声说:“儿臣无能,让母后操心了。”

太后摆摆手,众妃嫔连忙起身行礼跪安。

皇后怏怏的走出慈宁宫,看到宫人用席子把断气的魏贵人卷着抬走了。

她冷笑说:“重伤妃嫔?皇上不如直接说重伤熹贵人是这个下场,他竟如此袒护熹贵人,是把她放在心尖上疼。”

养心殿本还有一些政务要处理,龙辇之上,君烨说:“先去趟永寿宫。”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天边的落霞已经谢幕。

“皇上驾到。”

海棠软榻上,姜笙爬起来,刚要下榻,殿门喊:“坐着。”

姜笙明眸憨笑,“皇上,嫔妾是打算下地活动一下,腿都坐麻了。”

君烨的脸色不好,眉梢紧蹙,扶她上了软榻。

紫云进来,他已经解下了龙袍貂皮厚披风,紫云恭敬的接过,挂在了殿内的乌木雕花衣架上。

里面是一件明黄色的锦龙棉袍,他搓搓手,周身还散发着寒气。

姜笙看他情绪不好,关切的问:“皇上,今日可是有什么难办的事?”

君烨坐下,绿翘端上来热茶。

恭敬地倒了一杯,退出内殿。

君烨喝了口茶,目光久久的凝视姜笙,眼眸中笼罩的阴霾仿佛被挥散开去,变得透亮清澈起来。

“没什么要紧的事,朕已经处理好了。”

姜笙伸手抚摸他紧锁的眉梢,柔声说:“皇上的龙眉如墨如画,舒展的时候便是最好的天颜。”

君烨环抱住她,脸颊贴着她的头顶,幽幽的说:“朕会永远护着笙儿。”

“好。”

姜笙以女人的第六感敏锐的觉察到君烨今日处理的事和自己有关。

转过身,试探的问:“皇上,是不是有人说嫔妾的坏话了?”

君烨低头,扶起她的下巴,眼眸落在了娇艳欲滴的朱唇上。

鼻尖靠近,含住柔软的上唇瓣,又轻扫下唇瓣,她张开口,两个小舌相触碰间燃起电光火石的情愫。

姜笙闭上眼睛,被他托住后脖颈,他压抑着自己胸膛里翻滚的热潮,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

她的声调,很软很嫩,他抚摸着她温热的身子,一直传到她的心窝,激起一股暖流,在他体内窜动。

丽答应回来的时候,看到门口的龙辇,又看到主殿的门关着。

红玉关上殿门,悄悄问:“主子,慈宁宫的事是真的吗?魏贵人被活活打死了?”

丽答应解下披风说:“连你都知道了?那主殿那边知道了吗?”

红玉说:“那不好说,奴婢是因为刚才到延禧宫去了一趟,才知道的。对了,琳贵人让带来两盒点心,说是熹贵人最喜欢吃的栗子酥,宫外老字号的,闻着真香。”

丽答应说:“拿过来我看看。”

她的细眉有些上挑,似乎想到了什么。

“先放着吧,等下再送过去。你去烧些热水,我要洗漱,去吧。”

红玉答应着出了殿门,去小厨房烧水。

丽答应连忙把殿门关上,拉上门栓,拿起牛皮纸包着的栗子酥。

祤坤宫里,兰贵妃正在用晚膳,宸妃领着欣嫔进来的时候,看到她小腿上抹着白色膏体,走近还能闻到药香味儿。

“贵妃娘娘,您这是?”

兰贵妃喝了一口松茸汤,傲娇的说:“这个可以给腿消肿美白,是肤祥斋最时兴的玉容膏。”

欣嫔啧啧,说:“那日听采买的宫人说,这个玉容膏一罐可是价值百两,您这两条腿恐怕用了不止四五罐吧?

宸妃知道兰贵妃受了笞杖,不好说破,只是丝帕掩着嘴笑。

“贵妃娘娘,您今日没去慈宁宫,可错过了好戏。”

兰贵妃百无聊赖的问:“死人了?”

欣嫔说:“还真让您猜对了!”

“谁啊?”

宸妃叹口气说:“魏贵人好可怜,席子一卷就抬出宫了,哎。”

“魏贵人?她怎么了?”

欣嫔说:“还不是因为钦天监说荧惑守心,直指永寿宫的放向,魏贵人说话直白,就被皇上当场勒令拉出去打,不一会儿就断气了!”

宸妃摇头说:“皇上的狠厉连臣子都怕,魏贵人说话太不过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