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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烨气得干笑,捏住她肩膀,压低声音问道:“笙儿,朕最后问一次,你到底哪里不高兴?”

姜笙似笑非笑道:“臣妾没有哪里不高兴,就是累了倦了,想一个人待着。”

君烨甩开她肩膀,跳下暖炕,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西暖阁。

姜笙看着门口,热泪涌出,秋葵在门口光看君烨阴沉可怕的脸色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进来递上锦帕,“娘娘,您怎么……皇上对您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姜笙擦了把眼泪,哑着嗓子说:“皇上什么都好,是我不好。你先下去吧,今夜让奶娘也回去,我一个人就可以照顾两个孩子。”

秋葵应了一声,尽管姜笙这样说,她们还是在侧殿候着,各个唉声叹气,却知道姜笙是个倔脾气,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紫云担忧道:“眼看要选秀,主子这样真让人担心,若是皇上真的…..”

大家看的明白,每回闹别扭,都是君烨低头才和好,可帝王怎么可能一直有那样的耐心?

“若是有美艳清纯的新人,皇上变心了怎么办?”

奶娘将姜笙自小带大,说:“小姐是个说一不二的,她心里认定的事,自己想不通,旁人说了没用。即便小时候,老爷和夫人能压制她,但从她嘴里得不到认错的话。”

君烨躺在龙榻上,忧思难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翌日从南四所回来的时候,手里揣着一个方形首饰盒。

“皇后呢?”

“娘娘在后花园栽花儿呢。”

君烨思索,栽花儿好,她喜欢鲜花,喜欢所有美的东西,想必心情也舒畅了。

后花园里,姜笙一人在花圃里蹲着松土,宫人反而在旁边站着。

她怕晒,头上戴着一个薄纱斗笠,看不清楚表情。

宫人看到君烨,连忙请罪道:“皇上…..皇后娘娘说她要亲自栽种牡丹花…..”

君烨摆手道:“下去!”

走进花圃,躬身到她旁边,柔声道:“笙儿,累吗?要不要歇歇?夫君来帮你松土?”

刚要拿她手里的耙子,噌的躲开,往另一边去了。

君烨平复的心情又瞬间炸开,依旧哄道:“笙儿,你看夫君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打开首饰盒,是一对碧绿通体冰透的翡翠手镯,翡翠吊坠,翡翠耳珰,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对翡翠戒指,分男款和女款。

“这是价值万金的稀有翡翠,天下间唯一一块千年原石中取出的,朕让人精工细雕费了半年时间才完工,这对戒指,你一个我一个,来,夫君给娘子戴上试试。”

君烨拉起她要去凉亭试戴,姜笙在斗笠下的面容已经是强忍着泪,甩手说:“如此宝贵的首饰,等……”

等什么,编不下去了,君烨冷哼一声,道:“等什么?姜笙你还有什么理由躲着朕?今日一次说清楚!过来!”

一把夺掉她手里的耙子,扔在花圃里,不由分说的拉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出了后花园,二人鞋上的泥土从后花园到养心殿后殿踩了一路。

到了后殿,一把将她头上的斗笠取掉,她还是不正眼看他。

“过来,坐这里!朕要和你好好谈谈!”

姜笙坐在贵妃椅上,低着头玩手指,君烨在旁边走来走去踱步。

许久,他平复了心情,过来抱住她,沉声道:“好笙儿不闹了,好不好?”

低头含住她的唇,冰冰凉凉的,轻柔的安抚,伸手要解她的衣领盘扣,被她挡住,又去解宝石腰带,姜笙怼开他,往边上躲。

君烨强制抱住她,一把扯掉宝石腰带,手往衣衫里伸。

姜笙气急吼道:“皇上别碰我!我脏!…….”

君烨震惊到停下手,掰正她,想从怒目面容上找到她是如何说出这几个字的?

“笙儿你胡说什么?”

姜笙双手抱头,痛哭流涕,再多一个字都不愿说,只是呜咽。

君烨顿感不对,立即联想到十日前在安亲王府的事。

出了后殿,吩咐道:“马上让墨玉来一趟!”

“是,皇上。”

一个时辰后,墨玉急急忙忙赶过来,他消瘦很多。

君烨毛骨悚然盯着他许久,阴沉问道:“那夜,你确定没发生什么吗?”

墨玉惊愕,难道皇上还是怪罪姜笙了?帝王的爱果然靠不住。

“启禀皇上,那夜微臣绝对没有分毫逾矩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心地单纯,请皇上……”

多说多错,他怎么能教帝王珍惜一个女人?

君烨幽黑的眸光盯他许久道:“朕相信你说的,但皇后似乎有难以言说的痛苦,她不愿意和朕说。那夜你赶到之时,可曾发现她有什么不对?朕的意思你明白吗?”

墨玉噗通跪下,抱拳道:“微臣敢以项上人头起誓,我赶到洞房时,皇后娘娘穿戴整齐,连发饰和履鞋都不曾乱,绝对没有任何不对,往皇上明察。”

君烨沉默良久,叹气道:“那为何她会如此?竟说自己脏,你知朕听到这话心里有多痛,朕不想看到她这样折磨自己……”

二人无言以对,养心殿里静的只能听到香炉里龙涎香烧断后细微火苗的声音。

“如果皇上信任,微臣愿意去劝说皇后。”

君烨艰难的说出两个字,“准奏。”

墨玉跟着玉柳到了后殿,看到姜笙坐在朱窗边的贵妃椅上愣神。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姜笙转头,带着忧伤,吃惊之余,淡淡然道:“墨大人怎么来了?”

玉柳给搬过来一把软椅,退出了后殿,独留二人谈话。

墨玉坐在对面,看她脸小了一圈,关切道:“皇后身子可好了?为何如此忧思?”

姜笙欲言又止,想到那个害怕的画面,郑重问道:“墨玉哥哥,你能和我说实话吗?那夜你赶到时,我是不是已经被人糟蹋了?你是怕皇上怪罪我,才会整理好一切是不是?”

墨玉一听这话,才知君烨所说一点不夸张。

她清亮黑白分明的眸子颤动,犹如一汪湖水在风中波动。

“笙儿,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没有说假话。实话实说,那夜我在宴席上看到朴鸿不在,觉得不对,出去后看到一个身影往西院去。我警觉跑到洞房时,刚好是你们三人被迷香迷晕之时,这个金乔依可以作证,是她第一时间引我去西院,你想想看,时间多紧凑?对不对?”

姜笙头抚太阳穴,蹙眉道:“那为什么我的脑子里会出现那个画面,和真的一模一样,我有想过这是春药的后遗症,可你和我一起中毒,为何你没有出现这种症状?由此可见并不是幻觉,是真实存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