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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晓敏反问回去:“你们事情都不说清楚就让我们接收,难道不是只顾着自个儿?”

大牛还要再说,陆明峥截口打断:“好了,你想解决问题,这就走吧。”开了门让他出去,向祝晓敏深望一眼,也跟着谢承志几个冲进风雪里。

吴绪林跟着去了三大队,一组二组只剩下宋志安是一组组长,和陈旭东说:“走吧,我们去基地。”

陈旭东点头,也立刻就往外走。

祝晓敏追到门口喊:“那边山路不好走,你们小心一点,过去就不用急着回来,等明天天亮再说。”

一行人答应着,也冲风冒雪的去了。

看着那些人消失在风雪里,邢庆生才向谷满仓说:“书记,这不是我们不顾阶级友谊,实在是我们自己基地几百只羊几百只鸡,我们不能不顾自己队的财产安全。”

夏栋梁叹气:“都是兄弟大队,能帮还是要帮一下。”

祝晓敏无奈:“夏队长,我们已经有五个人跟着去了,帮了帮不了,也得看能力,情况还没摸清就把他们的羊羔接过来,万一是疫病,后边还是没保住,他们让我们赔呢?更严重的,传染了我们的羊羔,到时候造成损失,谁来负责?”

夏栋梁皱眉:“不至于吧?”

祝晓敏冷笑一声:“夏队长应该过去看看,我听说三大队的牲口棚子各种脏乱,不出问题才怪。”

苗诗文也说:“不要说有卫生问题,就是那不做基建,羊羔还小,本来就要精细一些,他们就在牛棚里混养,也很难不出问题。”

谷满仓点点头,只得说:“那就等谢知青他们回来再说吧。”

祝晓敏看邢庆生说:“这里有队里的人等消息,我们先回去吧。”说完拉着苗诗文转身就往外走。

邢庆生点头,也招呼自己的组员,跟着两人出去,仍然回知青点去。

夏栋梁愣怔一会儿,看看谷满仓说:“这祝知青脾气越来越大。”

谷满仓抽着旱烟,隔好一会儿才点头:“是我们考虑不周全,帮助兄弟大队是没错,可真要像祝知青所说,他们的羊羔得的是疫病,我们接收过来,把我们的羊也传染了,那个时候只能增大损失。”

夏栋梁负责的就是生产,想到基地里添的上百只羊羔,也只得点点头,不再说话。

祝晓敏一行人又冒着雪回了知青点,留守的项志宽一组看到急忙都迎了出来,七嘴八舌的询问情况。

几个人无语的摇摇头,直到进了屋子,才把事情说一回。

贺文华立刻去取大衣:“如果真是疫病,不能不防,我也去基地。”

祝晓敏拦住他,摇头说:“风雪太大,天也快黑了,路上太危险,旭东和一组二组的人过去了,先做一下调整,就算要接收,也是明天白天了。”

邢庆生也点头:“是啊,这么大的风雪,再把羊羔赶过来,只能损失更大。”

大家商量一会儿,目前也只能留下等消息,男知青们往另几个屋去加了火,预备出去的人回来,祝晓敏给新房添了火,却过来和苗诗文三个人一起守着。

风雪一夜没停,陆明峥、谢承志几个人也就没有回来。

早晨的时候,苗诗文终于忍不住了,出去瞧了几回,回来说:“他们这一夜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

从一大队到三大队,中间可是有七八里路。

祝晓敏也有些担心,摇摇头,低声说:“他们十几个人呢,要出事也不可能都出事,总有人回来报信儿,这会儿没回来,应该是三大队那里的事情没解决。”

王小雅趴在被窝里,脖子那里包的严严的,低声嘟囔:“之前赵同志就说,这三大队的基地不行,可是还硬是把羊羔要去,现在好了,才养几个月就死了十几只,赵同志知道了不得心疼死。”

苗诗文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好笑:“灶里已经添了火,不至于这么冷。”

王小雅缩缩脖子,半个脑袋都缩了回去,摇摇头不肯出来。

祝晓敏披着衣服起来,在灶边烤烤,穿了大衣出去,回新房把灶上和炉子上的火都点了,才又回来,无奈说:“外头又起风了,我们熬羊汤吧,他们回来喝了也暖和点。”

苗诗文答应,也穿了大衣出去和她取食材。

张巧梅已经把三个人的被褥叠起来,推推王小雅笑:“快起吧,一会儿男知青要进来喝羊汤,你也还睡着?”

王小雅哀嚎一声,只得裹着被子坐起来,从被子底下把衣服拽进去,就在被子里套上,还是冷的直吸气。

起来收拾好,祝晓敏和苗诗文已经把羊骨熬上,两个人搭手处理别的食材。

水滚起来的时候,男知青们也陆续起来,过来见是熬羊汤,有几个也进来搭手,另几个就拿了筐去后边取柴禾。

羊汤渐渐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大家轮开,下了粉和几种配菜,各自吃一些,又添水接着熬。

直到快中午的时候,陆明峥、谢承志五个人才顶着一身的风雪回来,进了门,就见帽子围巾外边已经都冻的绑硬,整个就是一个冰坨子。

大家顾不上多问,先帮忙几个人把帽子围巾摘了,大衣脱下来先烤火,又很快下粉下配菜煮进羊汤。

谢承志坐在炉子边搓手,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叹口气说:“都发生这样的事,三大队的人还是不肯组织人手做挽救工作,再晚几天,那些羊一只都保不住。”

祝晓敏吃惊:“真是疫病?”

陆明峥摇头:“我们不能确定,但是那些羊都出现相似的症状,我们不能排除,所以拒绝接收。”

祝晓敏问:“他们那个兽医呢?也不能确定?”

谢承志叹气:“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那个兽医被人打了,我们过去的时候正发着高烧,差一点就没命。”

“现在呢?”祝晓敏问。

“今天一早,我们送他去了镇卫生所,吊了瓶水,烧退下去一些,可要连输三天,又不好送回去,只好留在老乡家,托人照顾。”陆明峥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