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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自然听见他们的对话,他像失去所有气力,后仰倒在冰冷的雪地。

神献祭肉身,救了他们的命。

他们却把神当作怪物,把神关进囚笼,还自觉可怜。

好蠢啊。

石头嘴角扯起一抹难看的笑,模糊的视线里印着夜幕中亘古不变的月亮。

萧融融感叹道:“天琅,是这处秘境至高无上的神子,村里人食他血肉,他却没有下杀手,何等宽容,何等无私!”

云昭见萧融融满脸敬畏,没有驳她的意。

天琅纵容这一切,不是萧融融所说的无私宽容,他更觉得是一种情感的残缺。

这处秘境,除了贪欲的雾人,还有生活在沙漠的火人、隐秘于丛林中的植物人、以海为生的冰人,甚至还有泥土构成的土人。

整个小世界都是不正常的。

创造世界的人,像孩童般心智不足,想要造人陪他玩,可是却不知道真正的人该是什么样,于是诞生了一个个徒有人形的秘境生物。

秘境的入口常开,不停地将外面的人吸入其中,也是想要玩伴。

就像温慕说的:强大的古神陨落后,依旧不甘寂寞。

天琅,是这个秘境残留神力的化身,是秘境的真正主人,但他心智残缺,对此一无所知。

“天狩族拥有魔界最强大的肉身,堪称不死之身,寻常伤痕,自愈极快。”

萧融融后知后觉地道:“当初,天琅喊凌夜殿下爹爹时,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样一切都有迹可循。

在渊瞥了眼不远处紧闭的屋门,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怕天琅——

他是龙魂秘境的守护灵,生前是条黑龙,在龙族中属顶尖的血脉,可天琅却敢用看垃圾、看小虫子的眼神轻视他。

还逼他臣服,单膝下跪回答问题。

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与天琅比,实属下位者。

天琅生前是上古十二神之一,天狩族的老祖,现又是神隐秘境的主人,哪哪他都比不上,难怪被天琅看一眼,膝盖就软。

萧融融虽然还是有点气,但更多的是得知真相的震惊和激动,乐道:“不出意外,等天琅醒来,把心还给他,再与他好好说,我们就能离开这里咯。”

“嗯。”

“他怎么如此贪睡,睡一整天都不醒。”

在渊问:“凌夜殿下也在屋里吗?没出来过?”

萧融融道:“没见他出来过,他吐血后就抱着天琅进了屋,估计是在休养。我们还是别去打扰他们这对父子吧?”

说到父子,她就忍不住笑。

在渊皱了下眉,下意识地担心,“吐血?谁让他受伤的?”

“没人打他。”

萧融融瞄了眼温慕,拉过在渊的手臂,往院门那里走了两步。

她小声道:“你之前不在,是没看到啊!温慕和凌夜在院子里差点打起来,就是为了争云昭。凌夜拉着云昭的手臂,想要云昭跟他谈谈,温慕气得拿扇子指人……”

“云昭偏向温慕,不愿意跟殿下去单独聊,然后凌夜殿下就被气得吐血了。”

萧融融顿了下,小心翼翼地看了在渊一眼,“所以我才劝你死心啊,云昭连凌夜殿下都瞧不上,更何况是你。你去争,肯定没可能,只会落得个头破血流,心碎收场。”

在渊唔了声,一副失意的神情,“我知道,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可是不试试,我……不甘心啊。”

“嘘。”

萧融融生怕在渊的话,被温慕听到,鬼祟地压低声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再不甘心,你也要放弃。”

在渊颔首,转移话题道:“我娘应该已经做好晚饭,你等会跟云昭说下,一起过去。我先回家去准备。”

萧融融点了下头,“好。”

……

云昭俯身,朝躺在地上的石头伸出手,“起来吧。”

石头睁开眼,脸色惨白地看向云昭,迟疑地抓住他的手。

云昭拉着石头站起身,轻声道:“知道错了,就该赎罪。躺在地上,什么都不做,可不算赎罪。”

石头耸了下鼻子,莫名有点想哭,“那我该做什么?”

“回去跟村子里的其他人说清楚,挨家挨户,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诉他们。”

“这样就……行了吗?不用做别的?”

云昭淡淡道:“要是觉得不够,就挖个坟,把自己埋了。”

“够……够了。”

石头吸了下鼻子,抬手抹掉鼻涕,他能听出云昭在与他开玩笑,并不是认真的。

他并不想死,想继续活下去。

等天琅打开秘境的出口,他想跟着他们一起走。

云昭指了下不远处倒在墙边的叶向海,“那位,是你们的族长,也顺手给带走。”

“族长?”

石头愣了下,目光落在叶向海身上,惊疑不定。

腿被冻得有点麻,石头一瘸一拐地走到墙边蹲下,将面目全非、冻得梆硬的叶向海拉到身后背着。

石头背着叶向海走到院门口,忽然回过头,愧疚而感谢地看了云昭一眼,这才走出院子。

温慕安静地旁观,等到石头的身影消失,才无奈地哎了声:

“昭昭,不是说好不要多管闲事嘛。他一回去,肯定把天琅能打开秘境的事给村里人讲,到时候他们会闹着要出去。”

云昭歉然地看着温慕,“我不是故意多管闲事,就是……没想太多。”

他不能杀石头。

善与恶,好与坏,从来都不是绝对的。

石头本来可以不来,不将那段罪恶的过去告诉他们,可是他纠结一天一夜,还是来了。

“只要天琅愿意,放他们出去,没什么不好。”

温慕抬手拍了下云昭的肩膀,咧嘴笑道:“好了。我不是说你不对,就是提醒一句。我管他们出不出去呢,就是怕惹来点麻烦。”

“嗯。”

云昭抿了下唇角,忽然认真地道:“既然已经管了闲事,要不干脆做大点?”

温慕怔了怔,有点懵懵地问:“怎么做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