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旁,一个女人穿着红色礼服,身材凹凸有致,说不清的娇媚撩人。
“美女姐姐,晚上好啊。”
女人闻声看去,眼前的男生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子,至少比她得小七八岁。
他留着一头毛茸茸的栗色头发,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笑,骨子里透出股懒劲儿。
像小奶狗,乖乖的。
“嗯?”女人眼波流转。“有什么事吗?”
“看姐姐太漂亮了,忍不住想问问姐姐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没有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听到这回答,女人愣了一瞬,没料到这个小男生会这么直接。
“没有男朋友。”女人晃着红酒杯,扫了他一眼,“只是——你当我男朋友的话,我能有什么好处呢?”
男生笑了下,怎么看怎么乖。
他附身,缓缓靠近,勾了勾唇,温热气息洒在女人耳尖。
“很多好处。”
“身体、心理,各方面哦。”
本就敏感的女人心颤栗了下,全身像被电流过了一遍。
忽然男生抬眼,看到阳台处站着一个人。
他微笑着缓缓牵起女人的手,落下细吻。
“姐姐,我叫傅司洵,考虑一下。”
男生把名片轻轻插入女人指缝,留下背影。
女人吞了吞口水,回过神来:她居然被一个刚认识不到五分钟的小乖男生给撩到了?!
*......*
傅司洵是在床上被叫醒的。
当时他全身只穿了件浴袍,喉结处有个口红印,怀里抱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正是在泳池认识的美女姐姐。
“喂,聿哥?”迷迷糊糊接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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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高尔夫球草坪上,傅司洵拿着球杆,全身紧绷,看向一旁的宋聿。他倒是注重规则,对手打球时要做到沉默。
可——
他这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啊!
傅司洵不甘心,猛得一挥杆,球打进了长草。
一旁的宋聿戴了一顶白色球帽,脸半隐在阴影之中。上身微微下压,背成一条直线,球穿过障碍物,进入果岭。
比杆赛,傅司洵又落后了一大截。
结束后,对方扯出一张湿巾,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手。那姿态,全然不像一个刚刚运动完的人,倒像是一位参加王室宴会的贵族。
傅司洵看着猛灌一口水的自己.
像给贵族提行李的车夫。。。
“聿哥,今天怎么想着约我打高尔夫啊?”
宋聿把湿巾往垃圾桶一扔,缓缓开口:“很久没打过了。”
傅司洵内心:没打过就没打过,虐我干什么!
而且、你知道我抛下多大个美人赶到这里吗??!
“行行行。你上次说回国不完全是为了清汇,难道是伯母那边有消息了?”
伯母指的是宋聿的母亲文清乔。
“没有。”
听到这里,傅司洵也没再多问。其实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对方已经逝世的这一可能,但宋聿却异常坚定她还在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在某一处地方。
“嗯...聿哥,听说你现在在A市里的一所高中学校读书,真的假的??你可是斯克大学里的高材生啊,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宋聿摘下球帽,没有作答。
十三年前,他丢失了自己的母亲。
现在,他不能再失去一个重要的的人。
*……*
万丈苍穹之上,几颗星星散发着微光,仿佛细碎的流沙。
宋聿推开古红色的门,里面很宽敞整洁,也许是宋金南特意派人打扫了。
床头处一张合照静静摆放在桌上,边框镶嵌着复古宝石,闪着耀眼的光。
可看上去,却是灰暗的。
照片里,女人抱着男孩,笑容明媚,身上散发着优雅柔和的气质,称得上是难得一遇的绝色佳人。旁边的男人宠溺地看着母子俩,仿佛定格了一个幸福美满家庭的温馨时刻。
在那之前,男孩很爱笑,那双清墨般的眼睛里承载着星辰,纯澈清隽。
直到有一天,男孩兴致冲冲赶回家——作为年龄最小的参赛选手,他获得了少年组全国药学实践竞赛的冠军。
男孩手里拿着奖杯,敲响妈妈房间的门。
“咔嚓!”
闪电仿佛一条巨大的鞭子,抽打着天空。阵阵雷声轰鸣不断,暴雨倾泻而下。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无人开门。
后来男孩才知道,他的妈妈消失了,寻遍整个京城都无果。
男孩把奖杯扔进了垃圾桶,紧闭房门,与人的联系越来越少。他越来越讨厌与人相处,宁愿和标本共夜。
一天下午,一个陌生女人带着她儿子搬进宋家。
“阿聿,这是哥哥。”
男孩静静地看着他们母子二人,没应声。
这女人笑起来真假,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阿聿,要好好照顾它。”女人提着个精致的笼子,里面有一只蓝绿色毛茸茸的小鸟。
男孩把它带到房间里,小鸟会探出头轻轻啄他的手心,会时不时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叫声。
他笑了,这只小鸟可比房间里那些标本还要有趣阿。
男孩每天给它喂食,给它换各种各样漂亮的笼子。
直到有一天,那只鸟儿再也没有发出过欢乐的鸣叫,它一刻不停歇地撞击笼子,笼子一颤一颤地倒在地上。
它想飞出去。
男孩有些慌张,是他喂的食物不够好吃吗?是笼子的环境还不够舒服吗?
他开始越来越在意它,把大部分的时间用在精心呵护小鸟身上。
可它一直振起翅膀想要飞出去。
男孩目光慢慢沉下去,外面那么冷还要饿肚子,他又哪里对它不好了?
果然,还是标本有意思。它们把生命中最耀眼的一刻永久定格下来,你能无时无刻欣赏,最重要的是,它们绝对忠诚,不会离开。
女人不应该送这只鸟给他的,第一次体会到无法掌控的失落感,真是烦闷阿。
男孩用一根细绳缠绕在小鸟的头部,绕圈、拉扯、再...收紧。
就这样,他爱的小鸟,他曾经呵护的小鸟。
被他亲手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