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当天。
“救命!!”
“救命啊!有人吗?!”
女孩求救的声音在寂静黑暗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她疯狂挣扎着,却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手脚被什么东西牢牢捆住。
忽然!
一道幽幽绿光洒在男人英气硬朗的下半张脸。
时昭吓得一哆嗦,细细一看...
是陆执年。
她眼里燃起希望,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执年是你吗?”
“我这是在哪?执年!”
“快,快救我。”
“表演马上要开始了,我要去跳舞!!”
灯“啪”得一下打开,整个房间瞬间变得明亮。
晃眼的白灯照在男人冷峻的脸上,他不紧不慢地坐在试验台边,弯唇一笑。
“跳啊。”
“跳给我一个人看。”
时昭拧着眉,环顾四周才发现这是一间实验室,自己的双手双腿都被绑在一个试验台上。
而对方手指勾着一串钥匙。
“执年你在说什么?这是钥匙吗,快打开啊你在干什么!!”
男人把钥匙丢在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
“打开可以。”
“不过你得答应我,只跳给我一个人看。”
-
“陆执年你疯了吗,表演马上开始了,放开我,我要去跳舞!”
“不是你说希望我在舞台上闪闪发光吗?”时昭强压着哭声,喉咙哽得生疼。
“啊...”陆执年烦闷地抓了抓头发。
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他后悔了。
“阿昭,我曾经看过你无数场演出。有一天我忽然发现,你的舞蹈变得枯燥无味。一开始,我本以为是我的问题。”
“后来仔细想想。”陆执年缓缓用冰凉的指尖划过女孩脸颊,几近病态的语调响起。
“这是你的问题。”
“你不应该跳舞给其他人看的,那些人借用欣赏艺术的名义用一双双污秽的眼睛在你身上流动,简直是玷污你的舞蹈。”
“只有那天的训练室,我看见你跳的那支舞。”
“阿昭,你整个人简直在发光。”
“我不想让别人看到。”
他不想让别人看到。
他想独占这束光。
时昭气急败坏,“神经病!!放开我,我要和你分手!”
一听这话,男人愣了一瞬,他不知所措地看向女孩,声音颤抖。
“怎么了阿昭...好端端怎么要分手?又不是不让你跳舞了,只是跳给我一个人看好吗?”
“是不是弄得你手腕太疼了?我现在就给你松绑,阿昭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他慌乱地拿起钥匙。
“叮——”
实验室钟声整时敲响,是表演开始的时间。
时昭心脏紧缩,泪水翻滚而出。
“去死...陆执年你去死,我要分手...”
男人插钥匙孔的手忽地顿住,他嗤笑一声,眼尾泛着红。
“当初阿昭是怎么说的?永远不离开我。”
“现在因为一场破演出就和我闹分手?阿昭,是不是非得把你关在这里才会遵守誓言?”
破、演、出...
时昭简直无法想象,原本支持自己鼓励自己的人,在冷嘲热讽她追求一生的梦想?
她心痛到几乎快窒息。
可陆执年还是没有放她走。
“阿昭,说你永远也不离开我。”男人用力捏住女孩的下巴,神情阴沉。
时昭被他吓得浑身发抖。
“说啊!说你永远也不离开我!!”
陆执年摘下银边细框眼镜,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闪烁着被强压的愤怒和欲望。
他冷笑着,单手解开衣扣和西、裤拉链。
“滚...陆执年你这样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滚...啊”
“不要!不要...”
*......*
试验台下,曾经华丽无比光芒万丈的芭蕾舞服变成一堆被撕碎的破布。
陆执年抱着赤裸的、被栓住的女孩,眼里是快要溢出的爱意和疯狂。
“阿昭,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研究那些微生物吗?它们小到肉眼看不见、小到哪怕只有几微米,可每一个里面都暗藏着许多奥秘。”
“我很喜欢,把它们一个个了解透彻的感觉。”
“我研究过许多细菌,真菌,孢子。我享受每一个掌控它们的过程。”
“可有一天我遇到了你——”
男人骨感修长的手指忍不住在时昭果身、从上到下轻轻划过、抚摸,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触碰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他闭上眼,贪恋地、仔细地感受。
“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数百万亿个细胞才能组成你如此完美的身躯?”
“阿昭。”
“我想掌控你。”
“就像掌控那些微生物一样。”
*......*
时昭被关了整整四个月。
后来她才知道,陆执年是专门为她到南川大学当的教授。
她被关着的地方是他的私人实验室,里面挂满被他‘救助’的、惨不忍睹的动物尸体。
“砰!”
那天,警察们持枪破门而入。
“接到举报,这里有人非法囚禁!”
-
被捕时,陆执年依旧身姿挺拔,那张美到窒息的脸上划不起一丝波澜。
直到看见警察们维护着女孩从他身边经过。
陆执年面色扭曲,忽然疯了般冲出去,他像只失控的野兽,一贯冰冷的声音变成痛苦嘶喊。
“阿昭!”
“阿昭,阿昭!!!”
“老实点,不许动!”好几名壮实的男警才将他压住,拷上手铐。
男人垂着头,被强制跪在地上。
他弯下脊背,哑着嗓子,声音是卑微到尘埃的哀求。
“阿昭...再为我跳一支舞好吗?”
女孩脚步一顿,泪水机械般地流过她的脸颊。
几名女警觉得她是因为太害怕不敢走,她们拥护着她,安抚她的背。
“走吧,别害怕。”
“他不敢对你怎么样了,我们走。”
上了警车,沉默的女孩忽然失声痛哭起来。
“真没想到一个教授对学生干出这种处生事。”
“看把小姑娘吓得,心理阴影多大,唉...”
几名女警心疼地摇摇头。
-
最终,陆执年以强奸罪、非法拘禁罪、虐待动物罪、非法私藏医药药剂罪被判有期徒刑十余年。
他斯文外表下的丑恶面容被暴露在大众视野,曾经光鲜亮丽的教授如今成为人人恶狠狠唾弃的垃圾,变态。
更有知情人士爆出他是国外一所微生物科研研究所的创始人,同时也是知名生物化学家、微生物学家和医学病毒学家。
“南川大学高智商犯罪天才——令人发指的年轻教授。”
一时之内成为数千万人讨论的热门话题。
可奇怪的是,大家完全搜集不到被囚禁那名女生的个人信息。
就连警察赶到时,他们原本以为会是衣不蔽体、骨瘦如柴、布满疤痕的局面。
谁知女孩除了不愿与人交流,身体状况经检查均显示健康。
实验室里没有搜集到任何危险的器材,只有一个精致的衣柜显得异常突兀。
一名警察持枪,一步一步走进衣柜前。
他咽了咽喉咙,额头上冒出细汗。
随即颤颤伸手打开——
身后多名警察同时举枪,他们设想里面会是怎样惨不忍睹的场面或者类似炸弹等恐怖事物。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衣柜。
里面挂满琳琅满目的芭蕾舞裙。
*......*
随着时间流逝,曾经掀起巨大风波的这件事渐渐被人遗忘。
可有人却永远忘不了。
时昭怀孕了。
她流下窒息痛苦的眼泪,她恨陆执年,她恨这个孩子,可她更恨自己没有勇气将孩子打掉。
时昭生下孩子,母女俩去到国外生活。
日子渐渐恢复平静,她找了一家小剧院成为一位不知名戏剧演员。
谁也不知道,曾经有无数个夜里。
时昭闭上眼睛,黑暗中男人低哑晦涩的哀求声会在她耳边响起:
“阿昭...”
“阿昭...”
“再为我跳一支舞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