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里,霓虹灯闪烁,华灯初上。
一辆帕加迪限量超跑内。
宋聿克制着眼里即将喷发的怒火,他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看着屏幕上实时定位的红点,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黑色车身像幻影一般飞驰在繁华街道,很快消失在夜色。
他一路飙到定位器显示的地方,“啪”得关上车门,下车。
是一个稀疏偏僻的小树林。
弯弯的月像钩子一般悬在夜幕,时不时阵阵凉风袭来,环境压抑寂静,根本不像有人的样子。
可定位器的红点就在附近闪动,宋聿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忽然,远远的车灯照到一只黑灰色的野兔,嘴里叼着一个小小的袋子。
宋聿眯了眯眼眸,看到袋子里面放着一个蓝黑色微型金属块。
毕竟亲手做出来的,他一眼就认出了。
这是给陆芊芊植入的微型定位芯片。
野兔蜷着身子,似乎听到一点点动静就能害怕到极致,正当它打算窜到里面的草丛时。
男人静静地举起手枪,扣动扳机。
“砰!”
一声凌厉的枪响过后,野兔倒地而亡。
他收起手枪,眼底没有一丝温度,迈着长腿不紧不慢走来。
兔子的身体逐渐僵硬,血流到树林杂乱的草地。
可那双淡漠的眼里只有野兔嘴里携着的透明小袋子。
宋聿蹲下身,把袋子拿起来,仔细端详一瞬。
再次得到确认。
蓝黑色的、独一无二的、沾着血迹的、红点也百分百吻合。
......
昏暗寂寥的树林传来男人冰冷的嗤笑声。
他悠悠站起身,又猛地将野兔尸体踢开。
骨感修长的手里紧紧捏着透明袋,用力到指尖都在泛白。
“陆芊芊”
“你他妈最好给我藏严实了。”
*......*
凌晨,宋聿跟不要命了般飙车回到庄园。
所有的保镖整整齐齐地站着,个个高大威猛,压迫感极强。
而他们的唯一老板,也就是宋聿。
正襟危坐地坐在皮革椅上,骨节分明的指尖敲打着桌面。
看上去冷冰冰的,强大的气场更是让众人不敢多说一句话。
也就是从这开始,在宋聿下达指令那一瞬,整个社会开始掀起一波巨大风浪。
-
全国最高热度的社会媒体开始登报新闻,对外称是有一名逃犯脱离了警方控制。
大大小小的机场、高铁站火车站、码头以及宾馆、酒店等等能出国出市、或者藏身之处,都有专人严格检查。
报道登上头条以及各大平台首榜,撤都撤不下来。
这一刻,什么明星出轨、电影上映等一切词条通通拜倒在资本的力量之下。
同时也在全国引起了轰动、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不知道究竟是一位多么穷凶恶极的逃犯,能让警方出动这么多资源来抓捕。
殊不知,只是一匹恶狼圈养的小白兔逃离了魔爪。
-
时间纵逝,宋聿一夜未合眼,眼睛烧得通红,就连发丝都有些凌乱。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睛时不时盯住电脑上的各大型交通口的最新情况。
尤其配上这套衬衣西裤,袖口挽起,看上去有股子斯文败类感。
“咚咚咚。”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使得男人顿时皱起眉头。
“别他妈敲门,有什么直接说!”
保镖哆哆嗦嗦地走进来,低着头,额头上流着虚汗。
“聿...聿少,徐文川的父亲在前几周得了脑梗离世。他的那家公司还还在,只是资金链早在前几天都断掉了,可能面临破产的风险。”
宋聿似乎在心中已经预料到这种结果。
他昂头,闭了闭眼,脸上冷静得可怕。
“他人呢?”
声音更是平平淡淡。
“现...现在还、还没找到...”
保镖把头埋得更低,完全看不见正脸。
“没找到?”
宋聿眯起眸子,面色变得阴沉。
“...对...”
房间沉默了好一会儿,静得仿佛能听见心跳声。
一股焦躁暴戾的怒火涌上来,男人猛地拔高音量,将桌上厚大的玻璃杯砸向保镖脑袋。
“去你妈的没找到!!”
“砰!”
保镖扑通一声跪下,额角流出一道血迹。
他屏住呼吸,吓得脸色惨白。
“给我接着查!要有人敢拦,你就说是我手底下的人。公司、家、亲朋好友通通查出来,一个也别放过!”
“是...是,聿少。”
保镖慌张点头,匆匆离开了。
-
片刻,办公桌上的几部手机铃声响起。
“聿少,庄园的监控已经看了,那天被人动了手脚,根本修复不了。”
“聿少,检查结果出来了,袋子上没有任何指纹。”
“聿少,夫人生病请来的不是私人医生,他们说当天晚上并没有接到电话...”
......
听到这些话,宋聿抑制住想杀人的冲动,两手撑在办公桌上,极力地保持理智思索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监控、指纹、芯片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无一不在证明这是场有预谋、有计划,并且豁出一切的逃跑。
他攥紧拳头,神情恐怖到渗人。
叛徒...
叛徒...
该死的叛徒!
忽然,静静摆放在桌上的蓝黑色定位芯片吸引了他的注意。
上面的血迹早已干涸,是褐红色的。
也是陆芊芊的。
宋聿静静地盯住那血迹,像是在和昔日的女孩对视,瞳孔剧烈地战栗,射出来可怖的寒光。
这是——早就和徐文川串通好要私奔?
...
半晌,他俊朗的脸上划过一个阴恻恻的诡异笑容。
哈——
宝宝,你说。
我该怎么弄死你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