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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

阿芙刚才就被气得不轻,现下听到林淳欢的话更是火冒三丈,“明明我才是皇上最爱的女人,他若知道是我必定欢喜。”

“凭什么我不能说!”

狐疑的上下打量了阿芙一样,林淳欢用手中的丝绢帕纸轻轻遮掩口鼻,“你说他会欢喜?可照我说,他会害怕才是。”

“甚至有可能在听过你的疯言疯语之后,直接下令将你就地斩杀,那也不是没可能的。”

这样打量的目光,让阿芙很不舒服,可又不得不承认林淳欢这话说得没错,要不是有这样的担心,早在起死回生的那一天,她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又怎么会忍辱负重到现在!

见阿芙双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林淳欢笑着坐直了身子,“行了,说说吧,你想要做什么,说不定……我们能联手呢。”

阿芙对这提议自然嗤之以鼻。

她根本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会帮她,毕竟自己才刚刚害了林淳欢的两个孩子,便是再大度的人,都不可能做到不计前嫌。

当然,这样的反应也在林淳欢的意料之内,她并不着急。

相对于林淳欢的淡然,见到空释的皇帝脸色却格外难看,既然已经努力做出喜怒不显于色,脸上的表情依旧算不上好看。

“大师这话,难不成觉得朕并不是天命所归。”

皇帝淡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来,但那些字句拼凑在一起,本身就已经足够让人不寒而栗!

只是皇帝的话,并没有让空释的神情出现什么变化,只淡淡睁开眼睛,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贫僧只说自己看到的,至于其他,不会妄加猜测。”

“南海出奇石,自然成凤形,上面古法字迹的标注的确说明天命所归为凤凰,至于其他,还需圣上自行分辨。”

话音落下,空释又低下头来,对于面前皇帝威胁的眼神完全视而不见。

当然,这话也让皇帝的脸色一片铁青,似是真的即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手放在扶手上反复紧握,“大师应该明白,朕让你进宫,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

“阿弥陀佛。”

这一次,空释连眸子都懒得抬,“出家人不打诳语。”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几乎让御书房内的氛围紧张到极致,南海奇石一事,出得实在突然。

大概在半月前,南海有渔民陷入海上风暴,本以为自己即将命丧黄泉,没想到在千钧一发之际,看到一头凤凰翻涌而出,短短片刻便平息了海浪。

还没等渔民反应过来,刚刚还狂风大作的大海,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静谧。

一切都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除了他渔船上多出来的一块石头!

那块石头呈赤红色。

在海里,出现什么样的东西都不会让人奇怪,更何况只是一块红色的石头,怪就怪在,那块石头隐隐成凤凰啼血之资!

上面还有一些没人能看懂的文字。

渔民相信是那奇石化成真凰,救了自己一命,恭恭敬敬的将石头当成保护神一般请回了家,更是在村子里大肆宣扬自己见过凤凰的事。

据说当时的渔船上虽然只有那渔夫一人,可那场风浪实在很大,就算在岸上,也有不少人在云雨翻涌间,隐隐看到了凤凰的身影。

目击到的人太多,这件神迹也在短短数日便传遍四处,吸引到越来越多的人去到渔村瞻仰奇石。

其中就有一人和空释一样,认得奇石上的古法字迹。

也不知这事情究竟是如何发酵,慢慢的便有传言四起,传的内容无非如今的皇帝并非天命所归,这个国家很快就会易主。

而那个成为新帝的人,很有可能会是一名女子!

一开始皇帝对于这样的传言根本就不甚在意,但在诸多的传言中,他却听到了让他毛骨悚然的那一句。

“其实圣上不必如此忧心,外头的传言纷杂也离谱,更有甚者竟然传出,当年的太后生的是女儿,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才狸猫换了太子。”

“这种无稽之谈,无非是想要污蔑您身份不正罢了,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对吗?”

空释语气淡淡,听起来,像是真的在安慰皇帝一般。

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他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佛珠,自然,也看不到皇帝已经僵硬的身体,和布满了恐慌的眼神。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空释终于抬起头来,视线中带着些疑惑。

皇帝原本的愤怒已经被冲得烟消云散,他以为这样的传言只是小部分,却没想到,面前的空释竟然也听过,一时间,掌心中布满了冷汗。

还得硬撑着扯出一抹干笑来,“是……是啊。”

“无稽之谈罢了。”

这话让空释勾起唇角,“既然是无稽之谈,便不必在意,流言止于智者。”

皇帝盯着面前的空释看了许久,但也实在看不出什么来,空释的脸上,好像自始至终都只有那副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至于更深的东西,更是半点看不透。

最后还是摆摆手让人退了下去。

空释前脚走,张公公后脚就进了门,“皇上圣明!您猜得没错,z这件事果然与摄政王有关!”

张公公一句话,皇帝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就连刚才与空释谈话说诞生出的阴霾,都在瞬间一扫而空,“果然,果然!”

“朕就知道,若是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南海的事怎会这么快就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竟然真是他的手笔!”

原本还染着几分少年意气的眉眼,逐渐被狠辣填满。

摄政王很茫然。

他不明白,这段时间他明明小心翼翼,在皇帝回宫之后,更是为了不被抓到把柄,尽心尽力的去履行自己身上的职责。

就连空释那样的人物,皇帝一句话,他还是想方设法的两次请进了宫。

按理说,已经做得滴水不漏,偏偏最近这段时日,他就仿佛被针对了一般,在朝堂上屡屡被责骂不说。

就连那些与他亲近的大臣,也被贬职的贬职,被外调的外调,这才不到一个月而已,他身边竟然已经没有什么可用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