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片片黄叶随风而逝,路旁的两排大树沙沙作响,阳光透过乌云笼罩在城市上空,鸟儿在树梢建巢,偶尔传来车辆的喇叭声,惊飞起一群小鸟。
大树底下,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正在下棋,旁边另外有三个老头围观,在另一边的树荫底下,一个老太微闭着双眼靠在摇椅上吹着凉风。
余禁走在马路对面,身后跟着徐思佳,路过的人们见徐思佳这身打扮,早已是变得见怪不怪。
“还没到呀?”徐思佳一把拉住余禁就问。
余禁递了个眼神给他。
“喏!看见前面摇椅上那位老太婆了吗?”
“看见了!”徐思佳连忙点头。
“走!咱们过去问问!”
说着,余禁领着徐思佳就来到了老太婆摇椅前。
老太轻轻摇晃着摇椅,见有人站在自己旁边,以为是问路的,也没在意,继续摇晃着摇椅。
“喂!许大姐!还记得我吗?”
余禁皮笑肉不笑的轻声问。
老太听见余禁叫她,一屁股就坐了起来。
只见她身材臃肿,穿着一身红色旗袍,五十来岁年纪,留着齐耳短发,皮肤黝黑,脸上长满横肉,没有眉毛,一双小眼睛仔细打量着余禁,完完全全一副凶相。
徐思佳侧过身悄悄在余禁耳边说了一句:“就她!我看还是算了,别请回去救不了訾涛不说,反而还把他吓出后遗症来。”
许大姐熊掌似的大手忽然拉住余禁。
“你是余禁?”
徐思佳当场愣住:“这分明是很甜美的少女声音,怎么就配在了这副模样之上了呢?”想归想,徐思佳却不敢说出口。
“听说你负责去守城楼了,怎么还有空来我这里?。
余禁呵呵一笑:“这不是想你了吗!特意来看看你!”
许大姐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死鬼!……这话可不能让你大哥听到。”许大姐扭着臃肿的肥腰,双手无处安放的揪着自己的衣角。
徐思佳差点没吐出来,跑到一边干呕了几声,眼泪都被呛了出来。
“噫!他怎么啦?”许大姐看着徐思佳又问。
“哦!先别管他,我今天来,是找你帮个忙的。”
说着,余禁把许大姐拉到摇椅上坐下。
“大姐!我有个朋友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浑身发烫,还吐血,而且还处于只睡不醒的状态,所以想请你帮忙看看。”
“发烫!…还吐血!…昏睡状态!……这……”
许大姐闭上眼,嘴里重复着余禁刚才所说的症状,可想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什么病是这几种症状的。
这时徐思佳又走过来问余禁。
“怎么样?”
“嘘!”
余禁示意他不要打断许大姐的思路。
徐思佳心领神会,只得悄悄的站到余禁身后,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就不来,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
“我一时也想不起来!”
许大姐睁开眼睛。
“要不你们就带我跑一趟?。”
余禁求之不得,赶紧答应道。
“这样更好!不过你需不需要带什么东西,我们可以帮你拿。”
“不用,目前还不知道病情的严重性,要看完以后,我才能对症下药。”
许大姐看着一边还在下棋的老伴继续说道。
“你们等我一下,我去给我老伴说一声。”
趁着许大姐走开,徐思佳扯了扯余禁衣服,小声问。
“欸!你说她能治好訾涛的病?我怎么有点不太敢信呢?”
余禁也小声回答道。
“佳爷!你可别以貌取人,大姐是长得独特了点,但医术高明,堪称华佗在世也不为过,以后你就知道了。”
“你小子要是早说,还用花那么多时间研究对抗尸毒的血清吗?”
“嗨!高科技的东西她不懂,不过不管什么疑难杂症,只要她开的土药方子,保证一副到位。”
“好了!走吧!”
二人还想继续说,却被返回来的许大姐忽然打断。
“哦!这就走,这就走!”
余禁二人赶紧点头哈腰的跟了上去。
走到马路边上,余禁打了辆车,几人就坐了上去,司机一看许大姐这体型,顿时就先声明要多收一点钱,余禁也不在乎那点钱,于是让司机赶紧开车。
司机刚起步没多久,许大姐就忽然问。
“小伙子!凭啥要多收费?”
司机以为听错了,反脸就看向后座上的徐思佳和许大姐。
“是谁在说话?”司机摸着后脑勺问。
“老娘问你凭啥多收费?”
这回司机没听错,就是后座的那个许大姐,他一脸茫然的看着反光镜,估计此刻内心的想法跟徐思佳刚才的想法一模一样。
“我告诉你!小伙子!一会到了,你要是敢多收一分钱,信不信老娘一屁股就能坐到你靠吃低保为生。”
“不不不不不!”
司机吓得连连摇头。
“刚才那样说,是因为汽油紧张,城里的油即将耗尽,所以基本没人敢再开车,唯一敢开车出来的,都是自己家里储存了一些备用油的人。”
“原来是这样啊!”
许大姐这下终于明白司机为什么收费高的原因,但她也不再吭声。
下
半小时后,轿车停靠在城楼下面,余禁多塞了点钱给司机,司机却摇着头道。
“不必了!今天能拉到大名鼎鼎的徐思佳是我的荣幸,我又怎么能收你们的钱。”
司机说完,一轰油门就走了。
其实刚才上车时,司机就认出了徐思佳,只不过头一次见到真人,所以不敢确定,直到来到城楼下,这才确定自己车上拉的这人,毫无疑问就是徐思佳本人。
来到客厅,所有人见徐思佳这么快就回来,还带着一个长相怪异的胖大姐走了进来,一群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样,眼睛都瞪直了。
冷枫宇把徐思佳拉到一旁,打趣着道。
“喂!叫你去找人给訾涛看病,你怎么还带了个对象回来。”
“你丫的又欠抽是吧!”
徐思佳一脚踹在冷枫宇屁股上。
余禁赶紧招呼着许大姐来到床前。
许大姐刚伸出手准备把脉,立即被烫得缩回去。
“哎呀!好烫!”
众人听她说话的声音,又是一愣,但又不敢说话,深怕失礼。
“余禁!你去给我拿条湿毛巾过来!”
徐思佳赶忙道。
“我去我去!”
许大姐将毛巾折成两层,放在訾涛小腹上,从衣服上抽出一根银针,隔着毛巾就扎进去,当抽出银针时却发现没有变色,然后又把银针扎进訾涛脚底板,银针再次抽出来后许大姐直摇头。
众人以为是没救了,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訾韵焦急万分的央求着许大姐。
“我就这么一个哥哥,求求您一定要救救他!”
许大姐见訾韵就要跪下,连忙扶住她。
“姐姐别这样,我也没说不能救呀!”
“那你倒是救啊!”
徐思佳急性子一下子就上来了。
“可他这个病我也是头一次见,不敢胡乱配药,刚刚我也看了,他浑身器官都很正常,而且还是出奇的健康,普通人到了他这个年纪,内脏都会逐渐衰竭,而他不一样,反而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就越健康。”
在场的所有人听她这么一说,这才知道,难怪訾涛这辈子几乎没生过病,原来是内脏逆天而长,从而达到延年益寿的作用。
“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也说不清楚,只能再观察几天看,这几天我会挑选一个人配合我,其他人都不能打扰到我!。”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等得有些焦虑不安,但又不敢多问,小航独自坐在城墙边上,一阵心酸涌上心头,他使劲敲打着脑袋,责怪自己没用,眼看訾涛爷爷命悬一线,自己却出不了半点力,而站在楼顶的雯雯正好看到这一切,也是一阵心疼。
在城楼底下的暗道中,訾涛躺在冰面上,四周都是冰块,为了给訾涛降温,避免体内水分流失,只能暂时关在冰库里,除了守在门口随时待命的焦怀军,再无其他人。
许大姐为訾涛连续几天都做了全身检查,却还是没发现异常,每天訾涛都会吐一次血,她也会仔细观察血液里是否含有毒素什么的。
就在许大姐一筹莫展时,忽然发现訾涛脑门上的血管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微微动了一下,尽管动作细微却还是被她发现了端倪。
“小军!你进来!”
许大姐忽然叫道。
焦怀军打开冰库大门,穿着一身大棉袄就往里面走。
“大姐!什么事?”
许大姐紧盯着訾涛的头部看。
“他大脑里有东西,正在破坏他的脑组织,你马上叫余禁去我家,帮我把医疗箱带来。”
“好!我马上去办!”
等焦怀军离开后,许大姐抽出银针扎进訾涛的百会穴,然后抽出来一看,银针的针尖上有些许绿色液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许大姐一把扯开訾涛的上衣,她附身贴近訾涛心脏,用手顺着他的心脏位置移动,指间轻轻一按訾涛心脉,
一个东西突然凸起,许大姐赶紧用银针扎下,那东西竟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惨叫,紧接着就再也不动了。
“噬心虫!”
许大姐吓得冒出冷汗。
几个小时后,焦怀军给许大姐送来了医疗箱,之后就把门关上,不好打扰许大姐治疗,至于许大姐的治疗过程,焦怀军也根本没机会看到。
第二天早晨,正在大家都焦急万分的时候,焦怀军却突然告诉大家,訾涛终于醒过来了的好消息,随后,訾涛也终于走进了客厅,后面跟着许大姐。
而就在这时,许墨多在两个士兵的搀扶下,浑身是伤的走了进来,一眼就认出了许大姐。
“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