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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用力,再用点力,孩子就快出来了,头已经出来了,夫人再用点力……”年过五旬的妇人满头大汗,紧张感一点都不弱于床上躺着的夫人。

“吉婶,我…我不…不行了,我都生过…生过三个孩子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个这么…这么难?”床上的夫人满头大汗,面色惨白,气喘吁吁的说着。

“出来了,出来了!”

“哇!哇!”

正当夫人以为自己不行了的时候,孩子哇哇大哭了起来,顺利的出世了,周围的婢女们也都松了口气。

“吉婶,是男孩还是女孩?”休息了片刻,夫人用微弱的语气问道。

吉婶支走了所有婢女,早已将孩子放在襁褓之中,这会儿孩子也不哭不闹了。一脸忧心忡忡,缓缓的走到床边,将孩子放在夫人身边,叹了口气。

夫人侧身,无力的双手轻轻的掀开裹着孩子的襁褓。从吉婶的表现看来,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但是还是不敢相信,只有亲眼看到的那一刻,才彻底死心了。

“夫人,不要难过,您跟老爷都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的。”看着夫人难过的流眼泪,吉婶也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已经是第四个孩子了,还是女儿,我不想让老爷失望,不想让我们剑啸山庄后继无人。”夫人看着襁褓中的孩子,默默的流着泪。

“夫人,是男孩还是女孩啊?我现在能进来了吗?”外面传来一个焦急的男子的声音。

“吉婶,帮我,告诉老爷生的是男孩。”夫人强忍着泪水,“以后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儿子,让她用男子的身份活下去。”

“可是夫人?”吉婶犹豫了。

“我知道,老爷并不会因为这个孩子是女孩而不喜欢我们母女,但是我不想再看到老爷失望的面容,老爷才不到四十,两鬓已经开始泛白,每每看到他在书房叹息,默默自责,我就知道,他是因为没有儿子承袭山庄,怕负了师傅的期许,所以才…”

“夫人我知道了,您别哭了,其他下人们都不知道,老身会带着这个秘密到棺材里的。”

“老爷,是个儿子,待老身将屋子收拾一下,您再进来。”吉婶口吻欢快,一点都没有刚才的焦急。

“是男孩,是男孩!我叶凌终于有儿子了!”男子手舞足蹈,丝毫忘了自己是威震武林的剑啸山庄的庄主,犹如孩童得到自己喜欢的玩具般。

一个月后剑啸山庄上上下下好生热闹,庄下的剑啸村也因剑啸山庄的热闹而热闹起来。来日五湖四海的江湖门派,都来庆祝叶庄主喜得子,参加孩子的满月酒席。

剑啸山庄与剑啸村的人们,借着叶庄主喜事喝得是酣畅淋漓,喜事难逢,遇上怎能不疯狂一回?大家开心的折腾到深夜,才开心的醉倒,甜甜的睡下。萍水相逢的江湖客人天黑之前便都离去了,也只有个别与叶凌相交甚好的才会留下过夜。

夜很静,没有任何的虫鸣鸟叫,也许他们也醉了。

“哎!”叶凌更衣后,坐在床边叹气。

“老爷您怎么了?”

沈梦秋和叶凌是青梅竹马的师兄妹,都是被师傅萧世天收养,传授衣钵,最后承袭剑啸山庄的庄主之位,青梅竹马,沈梦秋对叶凌可谓是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

“哎,沐兄说到底还是没有来参加我们楠儿的满月酒。”叶凌有些失望。

“清羽师姐现在怀胎七个月,想必舟车劳顿过来也是不方便,沐师兄没有过来也没什么的,你就不要多想了,您也累了一天了,先歇息吧。”

“楠儿刚刚出生的时候,沐兄就派人送信祝贺,信中说一定会来参加楠儿的满月酒。”叶凌忧心忡忡,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

“也许是清羽师姐身子突然不方便出行,所以沐师兄就打道回府了,您就…”

“老爷,大事不好了!”

还未等沈梦秋说出放心二字,管家就急急忙忙的在外敲门。

“出什么事了?”叶凌衣服也来不及穿上,开了门就问管家何事。

“清羽小姐浑身是血的出现在村口,巡逻的人看见后将小姐带上山来了,正在大厅。”管家仲伯一直是呼啸山庄的管家,近五十年来伺候了几代庄主,萧清羽是前庄主萧世天的独女,自己可谓是看着她长大的。

一听是萧清羽出事了,叶凌和沈梦秋衣服也顾不上穿,迅速来到大厅。

“清羽,这是怎么回事?”叶凌上前扶住将孱弱萧清羽,探了探脉搏,她的手中还抱着两个幼小的婴儿。

“师兄,帮我照顾这个孩子,然后派人送我下山,送出剑啸村。”萧清羽声音微弱,将怀中的一个孩子递给叶凌。

“清羽,你别说话,我先帮你疗伤。”

“师兄,我不能连累你,烨哥拖不住他们多久了。咳咳!”清羽又从怀中掏出一本书,“这是星魂剑谱,师兄你要保管好。”

“清羽师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伤的这么重。”看着师姐伤势严重,沈梦秋忍不住落泪,本是喜庆的日子,却……

“来不及了,师兄,就当是师妹死前最后的请求了。”萧清羽眼中没有泪水,有的只是坚定的视死如归的眼神。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的,会好好保管这本剑谱的。”

“另外一个孩子呢?”同是做母亲的人,沈梦秋对孩子甚是敏感。

萧清羽一脸苦笑,“已经走了,现在已经耽误太久了,师兄快点送我下山,不要让他们发现我来找过你。”

“我亲自送你下山,你慢慢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话刚说完,叶凌便抱着萧清羽和那个死去的孩子消失在大厅。

“老爷路上小心。”望着离去的背影,再看看怀中熟睡的孩子,沈梦秋默默地流着泪。“仲伯,收拾一下,把血迹都清理了,上山下山的路上都清理干净,不要让清羽师姐白白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