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麒见陆聆并没有被谣言所影响,这才放了心。
然而海棠却在一旁抱怨:“小姐,他们说得那么难听,真的太过分了,我都听不下去了!以后谁敢在我面前议论,我一定撕了他的嘴!”
陆聆忍不住笑道:“外面那么多嘴议论我,恐怕你撕不过来了。”
宋麒被陆聆的话逗笑了。
看着她的模样,明明比之前待在宋家开心多了,脸都圆了一圈,更加迷人了。
宋麒虽然不舍,但不敢在此多留,随意聊了几句,很快便起身告辞了。
海棠将他送到门口,悄悄压低声音道:“宋公子,其实你别看小姐她嘴上不在乎,可谣言传得太过,是很伤人的!
“我经常看见我家小姐坐在屋子里抹眼泪呢!我猜这谣言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宋公子你可得想想办法解决一下!”
宋麒闻言眉头紧皱:“你说聆儿她还是会伤心是吗?”
海棠眼珠子转了转,而后点头如捣蒜。
宋麒点了点头,双手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
那传谣之人,除了宋文洲,还能有谁呢?
可如今他们都和离几个月了,他放谣言又想干什么?对他宋文洲有什么好处?
还是他宋文洲就是单纯记恨他这个大哥?
宋麒知道,女子心思细腻,特别容易被流言蜚语所伤,万一哪天陆聆因为这些流言想不开怎么办?
他一边苦恼地走在大街上,一边想着解决的办法。
这时候,一道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宋将军!”
宋麒朝那声音的方向转头看去,看到一个男子在一家酒楼的二楼朝他挥手。
那人正是李清淮。
李清淮坐在窗户边:“宋将军好巧,上来喝两杯!”
宋麒正心中烦闷,便上了楼。
两人相对而坐,这才发现,彼此头上都是凝云满满。
宋麒不由问:“李兄这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李清淮哀叹一声,道:“家中妹子出了事,故而心绪烦忧。”
“你是说……清沫姑娘?”宋麒想了起来,去年冬季在东山上发生的事情。
“令妹发生了什么事?”
李清淮看了宋麒一眼,眼中有些责怪的意味:
“去年冬季,宋将军与舍妹发生的意外……”
李清淮抿着嘴顿了顿:“舍妹回家后,便被夫家退了亲。如今两个月过去,舍妹在家哭哭啼啼,天天说自己名声没了,无脸活在世上。
“今早舍妹竟然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幸亏被丫鬟发现了,这才拦住了。”
宋麒惊得合不拢嘴,眉头皱得死紧:“这么说,是在下害了李姑娘?!”
李清淮不说话,表示默认。
宋麒一时间自责无比。
不过幸好李清沫没有死成,否则自己便成了害人的罪魁祸首了!
“现在家父家母都让我想办法帮助舍妹另寻一门亲事,可……”李清淮一脸哀怨,“被退过亲的女子,哪里那么容易再寻到一门如意的亲事?”
说完,他抬起酒杯,期期艾艾地喝酒,趁宋麒低下头之时偷偷瞟了一眼他的神情。
宋麒想了半天,倏尔道:“李兄,害了李姑娘的是我,要不……我帮着令妹一起寻好亲事?”
李清淮:“……”
“唉,好亲事哪里那么好寻的?况且咱们都是男儿,又不懂这些,万一寻到一个混蛋的人家,你让我妹妹下半辈子怎么过?所以还是得寻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家。”
宋麒神情怪异地看了李清淮一眼,正好对上李清淮眼神微妙地看他。
宋麒一时有些心虚。
李清淮举起杯子,叹气道:“好了好了,咱们好好喝些酒吧!”
两人便不再聊此事。
在酒楼待了半个时辰,宋麒这才离开。
而他前脚刚走,后脚靖羽便从暗处闪到李清淮身边,一拍他的肩膀问:“怎么样,宋将军表态没有?”
李清淮摇头:“虽然在下对宋将军很满意,可宋将军似乎对舍妹无意啊……”
靖羽脸色一凌道:“那可不行,现在宋将军是王爷最大的竞争对手,他方才还去见宋……见陆小姐了。咱们必须想办法消灭他这个对手!”
“消灭?!”李清淮被靖羽的话惊了一跳。
\"哎呀不是那个意思!\"靖羽白了他一眼,“你懂的。”
李清淮这才放了心。
“那该怎么办呐?”
靖羽想了想,道:“明日我与宋将军亲自说说。”
而宋麒回到宋家,看着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宋文洲,想起谣言一事,忍不住想要将他拉起来揍一顿。
可他还是忍住了。
再揍宋文洲就要死在床上了。
他只能愤怒质问:“你为什么还要传我和聆儿的谣言,你安的什么心?”
宋文洲闻言一脸懵逼:“我何时传你和陆聆的谣言了?”
“你还装!除了你还能有谁?”宋麒气得直打哆嗦。
宋文洲冷哼一声道:“你要是和陆聆没有鬼,又何必怕那些谣言?”
“果然是你放出去的!”
宋麒气急,实在忍无可忍,朝宋文洲脸上揍了一拳。
宋文洲被打的眼冒金星,一脸委屈:“我说了不是我放的谣言啊!”
宋麒不听,他笃定了这样的事情只有宋文洲会做,气恼道:“你不知道积毁销骨的道理吗?聆儿都离开宋家了,你还要处心积虑地害她!”
宋文洲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挨了几拳,心中憋屈万分。
而此时的昭王府中,昭王也正在发怒。
他将桌岸上的砚台都扔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了靖羽的脑门上。
靖羽疼得眼冒金星,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额头的血顺着他的鼻梁往下流,他也不敢抬手去擦。
沈聿风压抑着怒火,双手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好半天他才用阴沉的声音道:“你放那些谣言,可想过陆聆的感受?”
靖羽将头压得更低,小心翼翼地说:“王爷,属下知错了……”
沈聿风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变好看。
他的眼神恍若万年寒冰,是身边人从未见过的阴郁骇人。
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
靖羽跪在那里,咽了一口唾液。
鲜血已经流到了他的嘴唇上。
沈聿风看向靖羽那难看的模样,终于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沉声道:“去领一百鞭子,赶紧将那些谣言想办法驱散!”
要是陆聆因为这些谣言而伤心,他得把这个没脑子的皮扒下来!
一想到那谣言中说,陆聆和宋麒为了在一起而如何想办法和离,如何事后偷偷见面,沈聿风的火又窜了起来。
他捏紧拳头,重重砸到桌面上,将书桌上的砚山都给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