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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今川指了指VIp包厢的方向。

脸上蒙上了一层死一般的煞白,“小梁总和程少。”

陈熹微立刻明白,他被威胁了。

“听起来就是两个腌臜货。”她瞥了一眼冒牌今川说:“带我去找他们。”

陈熹微也并不是多想替这个冒牌货解围。

但是她似乎也意识到,今天如果自己硬走了,这个人肯定会吃不少苦头。

东南角的卡座上,西边的洗手间门口,甚至是舞池里,还有吧台隔了两个座的地方。

都有人像盯着猎物一样注视着她这边发生的一举一动。

不过幸好,那些人看上去不像是沧一组的人,更不像是先驱。

她估计,最多就是想找茬的街头混混,或者想耍流氓的小财主。

成不了什么气候。

包厢里,烟雾缭绕。

红男绿女扭成一团。

坐在中间的男人看到冒牌今川带着陈熹微进来了,猪肝色的脸立刻喜上眉梢:

“可以啊你小子,这就把人带来了。到底是今川老师啊,就是有手段。”

陈熹微冷冷地盯着他,“这位大哥找我有事?”

“这是小梁总。”

冒牌今川在身后小声提醒。

陈熹微瞪了他一眼,“梁你大爷。你再顶着今川的名义招摇撞骗,别说他们要打死你,我先送你去见太奶。”

“嘀咕什么呢美人?”

小梁总像是一只闻到食物味道的猪一样蹭了过来,他上上下下打量陈熹微,眼神中射出贪婪的光。

他对后面的人说:“程少,这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小美人,你多大了?”

陈熹微压根懒得理他,只觉得烦躁:“梁总,咱们能敞开天窗说亮话吗?我人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接提,不说我就要告辞了,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行。爽快。”

梁总在陈熹微旁边拍手,那掌声十分刺耳。

“今天程谦,程少的生日,你陪我们喝两杯,就当是给程少祝寿了。陪我们喝高兴了,就放你走怎么样?你看这还有今川老师给我们弹琴助兴,你不是专门为他而来吗?”

“三杯。”

陈熹微眼睛都不眨一下,异常冷静看着眼前的人。

“没得商量。”

“呵。”

一直坐在那里不说话的程谦程少冷笑一声,他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杯不明的液体。

比起草包一样的小梁总,这个程少看起来倒是斯文许多,人模狗样穿西装打领带,还戴了一副银边眼镜。

这副打扮倒让陈熹微冷不丁想起了蒋潭。

不过和那个冒牌今川一样,是个相当低配的版本。

“你以为你还有的选吗?”

说着他就不由分说上去捏住了陈熹微的下巴。

陈熹微原本可以躲过他粗暴的手,但是眼前突然天旋地转起来,她跌坐在沙发上,视线变得模糊。

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吗?

刚刚吃的火腿蜜瓜?还是这里的气味?

陈熹微慌了。

她本来以为如果有什么危险,系统会提醒自己。

但是她太过依赖系统了,根本没注意到如果不是严重到会威胁生命的事,系统根本一个屁都不会放!

“给老子喝。”

程谦掰开陈熹微的嘴,把手里的液体直接灌了下去。

“唔——”

烈性的酒刺得陈熹微整个口腔和食道火辣辣地疼。

把一整杯都灌完了,姓程的似乎觉得不过瘾,又让人拿了一杯来。

慌乱中陈熹微想用麻醉戒指,可是她刚伸出手,胳膊就被人按住。

整整三杯酒灌下去,陈熹微觉得头晕更严重了,她倒在了沙发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根本无法主动唤醒系统帮忙。

妈的,怎么会这样……

“三杯?嗯?”

程谦蹲下来,用手拍了拍陈熹微娇花一般的脸,“还有你跟我讲条件的时候?”

“呸!”陈熹微一口唾沫飞在了他的脸上,“败……”

“类”字还没说出口,她就彻底晕了过去。

程谦气得狞笑,他对一直站在一旁不敢做声的冒牌今川使了个眼色。

“把她给我扒光。”

见他不动,程谦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砸了过去。

“快!给我动手!”

冒牌今川犹豫了一下,刚准备伸手,只见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人。

“程少!”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那人凑过来在程谦耳朵边嘀咕了两句。

“他怎么会来!”

程谦的脸色突变,屁股上像装了弹簧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

“怎么了?”小梁总也凑了过来。

程谦冲他说:“蒋潭来了。是来找我的。”

小梁总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他故作镇定地说:“你你你怕他干什么?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之前帮他弟弟蒋源坏了他一桩生意。”

“蒋家现在可是蒋潭掌权,程少你……”

小梁总面如死灰,他在思考如何应对之际,看到了倒在一旁我见犹怜的陈熹微。

睁着眼睛怒目圆瞪的时候,就已经是绝色了。

现在弱柳扶风地倒在那里,更是让把控不住。

怕是个正常男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有了!”小梁总看着她,心上一计。他趴在程少耳朵边:“咱们可以这样。”

……

蒋潭独自坐在沙发上,偌大的房间只开了一盏头灯的白炽灯。

一扇门把他和外面喧闹的一切隔绝开。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这样的场合了。

突然,门被打开,和嘈杂的音乐声一起鱼贯而入的还有已经挨了一顿毒打的程谦。

“程少。”蒋潭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别来无恙?”

程谦吓得一哆嗦,赶紧跪下道歉:“潭总,潭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坏了您的好事,我再也不敢了。”

“别这样,大家都是生意人。”

蒋潭站起身,并没有示意程度起来的意思。

他走了过去,俯下身看着程谦的脸说:“眼镜不错。”

这副眼镜和蒋潭脸上的一模一样。

程谦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把眼镜摘下来,塞进裤子口袋。

他眼睛叽里咕噜转了两圈,诚惶诚恐地开口:“潭总,我是真心实意向您道歉,以后我为您马首是瞻。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愿意把之前那批货低价转让给您,再再再送您一件礼物。”

蒋潭笑了笑,“程少太客气了。”

程谦看了一眼蒋潭的脸色,立刻起身,在门口吆喝了两声。

只见两个壮汉抬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孩进来。

程谦献宝般谄笑着说:“还请潭总笑纳。”

蒋潭瞟了一眼地上的女孩,她海藻般的头发盖住了半脸。

他踱步过去,俯下身轻轻拨开了女孩的头发。

程谦以为自己的计谋的得逞了,蒋潭果然被迷住了。

“程谦。”

蒋潭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潭总,您说。”

程谦抬起头去看蒋潭,眼珠子还没转到一半,就被他朝着心口狠狠一脚,人仰马翻踹倒在地。

程谦懵了。

他感觉满口都是腥甜。

是血。

蒋潭的皮鞋踩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响声,他像捏住一只禽类一样捏住了程谦的脖子。

他在笑,眼里的寒光却像是一万柄利刃。

“你有几条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