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飘的脑袋也是清醒了许多,现在她和向天两人坐着对视,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对方。
饶是小插曲已经告一段落,可仍有人时不时的目光瞟向二人。
“还喝不喝。”向天无奈道,他可不想一直坐在这里跟个大熊猫一样令人观赏。
他又没收到钱…
“喝你个锤子。”柳飘飘没好气的撇过脑袋。
氛围都没了,还喝酒呢!
“那你还喊我来…”向天小声嘀咕着,却遭来一处寒凝。
向天为此无语。
“王海平的案子已经结案了。”她忽然说道。
她今晚约向天出来喝酒,本就是想聊聊王海平被杀一事。
她有十足的把握,这件事情就是向天做的,可是…手中却无证据。
也许是想了很多,考虑清楚了,柳飘飘神色复杂,她只想知道一个真相。
对于这小妞的心思,向天可心如明镜似的,哪能真就着了她的道。
于是,向天笑了笑,揣着糊涂倒了一杯赠送的茶水抿了抿:“你跟我说这个干嘛,我不太清楚。”
柳飘飘不在乎向天的回答,自顾自又道:“上面有人施压,局里不允许我继续追查下去。”
“那挺好啊,少了桩累活,不挺悠闲吗,说到这我可要羡慕你了,局里一坐,小茶一喝,哎呀那生活美的咧。”
向天似乎真陷入了短暂的幻想中。
“呸,你个混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老娘是那种整天吃着公粮混日子的人吗?”柳飘飘气愤道。
“那不挺好嘛。”向天无辜道。
“不求上进!”
可说完她又是一叹:“其实真那样也好,最起码社会表面的平稳安定有着落。”
向天眼中意外的看着垂下脑袋,情绪低落的柳飘飘。
这小妞还真是正义感爆棚啊。
可…社会并不需要这种人。
太过于理念化,会导致极端的一面出现,造成反转。
危害自身。
这是他亲自得出的结论。
“一个案件的尾声无非在于,凶手被抓伏法,得到因有的惩罚,或者是以示戒人,让外人知道触碰法律的后果。”
“又也许担心这类人再次出现,以相同的手段施加给另一个受害者。”
柳飘飘微微惊讶,很难想象这些话是从向天口中说出。
真正的法律,从来都不止是惩罚!
更多的而是威慑,它是横梁在众生头顶的一把刀。
当你触碰这条线时,是否会发觉,这把天刀再缓缓垂落。
“飘飘,王海平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吧。”向天目光明亮,他难得一见的严肃了起来,脸上收回了往日的笑脸。
柳飘飘顿了顿,点了点头说道:“一个狠辣狡诈的商人。”
她身为刑警队的队长,平日自然接到许多牵扯王氏的案件。
比石沉大海的隐情更恐怖的,是最后的不了了之。
报案的人,主动请求销案,又或者是失踪,遇险。
真如无形的大手,操控着这些。
柳飘飘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一个优秀的企业家,多少手里都会有过逾越红线的事迹。”
“哪怕是林汐颜,我想她也不会仁慈到哪里去。”
成功者,必然是脚下踏着尸骨上位。
向天吧唧着嘴巴,看着化身成小迷妹般的柳飘飘笑了笑。
她现在听的十分认真,不单单是因为向天一语击破的道理,更多的是一种陌生的欣赏。
谈吐间无时无刻都透露着令人遐想的过往。
“那么说是无恶不作,也不为过吧。”
柳飘飘想了想,点头道:“可以这样说。”
“那么他这样的人,却依旧成了许多人眼中,光鲜亮丽的大老板,电视里虚伪和善的企业家。”
“这就是现实。”
向天深深的盯着柳飘飘的眼眸里,仿佛散发有着魔力,透过灵魂抵达着内心。
如一艘渔船,漂泊在无涯的海面,时而拍打着波涛汹涌的浪花,时而又风平浪静令人惊悚。
“所以,他死了,对于咱滨海市的人民来说岂不是更好。”向天反问道。
“我怎么感觉你在给我洗脑。”柳飘飘皱着眉头,最后一句话令她感觉怪怪的。
向天轻轻咳嗽了一声,板着脸缓解自己的尴尬:“怎么就洗脑了,看你这闷头闷脑的,心里憋的难受,我好心开导开导你,还不领情了。”
“是是是。”
柳飘飘翻了个大白眼,心想着就是你这个大凶手,害得我白忙碌了这么久,要不是上头要求结案,本姑娘非得找到证据再送你进去!
“敢不敢跟我去一个地方?”
当柳飘飘用一股赤裸裸的目光挑衅着向天时。
“啥地方。”
向天心中升起一股不详之意,脸色颇为小心警惕的捂着胸脯。
“这么晚,你不会想对我…”
柳飘飘鄙夷:“你有病吧,有梦就去做!”
“那我现在就可以回去睡觉?”向天欣喜道。
砰!
……
“不是吧,飘飘,你好歹也给我一个头盔啊!”向天杰斯底里的呐喊着。
可戴着头盔的柳飘飘却浑然不知,依旧不断扭动着油门。
女骑士的飒爽英姿在这一刻被体会的淋漓尽致。
时速依旧达到了110,风声呼啸着,从耳边不断吹拂,向天嘴角微扬,双手紧紧搂住了柳飘飘的腰间。
娇躯一颤。
“快放开!”
柳飘飘又羞又怒,想扒开向天的手,可是条件却不会允许,高速的摩托如夜间行者,疯狂驱驶着。
“飘飘,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大声点!”
向天装模作样的大喊着。
“快放开!”
“听不见!”
渐渐的,二人也成为了这久违夜色中的一道绚丽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