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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用红绳将那面镜子捆起来,然后拿到男厕所,找了个没有冲水的便池,就一寸寸的往下放绳子。

在镜面快要接触到便池里的尿液的时候,麦克在旁边看不下去了。

他喊了声“jesus”,冲过去从师父手里抢走镜子,抠下一块儿碎镜片,就要往左胸上扎。

我要过去拦,师父暗中拽住了我。

然后下一秒,那原本应该插在麦克胸膛上的镜片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弹飞了。

看来,苏珊对麦克是爱多过恨的。

她心中的那口怨气之所以化不开,主要还是因为妒忌。

妒忌麦克对姐姐的爱。

现如今,师父稍微做个局,演个戏,让她知道麦克心里有她,不忍她受辱,这对她来说就够了。

下一秒,男厕所的窗户被一股风吹开了。

师父掐指一算,告诉麦克,说苏珊原谅你了。

晚上丽莎醒了,当得知自己怀孕的消息时,兴奋的根本躺不住,立马就去做了b超。

神奇的是,这一次,那小小的好像花生一样的胚胎,就出现在仪器屏幕上了!

给丽莎做产检的医生,看见了她肚皮上的甲骨文,一直啧啧称奇。

这件事还惊动了院长。

院长姓白,我们后面叫他白教授。

白教授找到我师父,交给他一份病历,想拜托他给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

师父看不懂医生的字,让白教授简单说说。

白教授一听立马敲敲自己的头,说瞧他这脑子,忘了医生的字只有自己认识这回事儿了。

他说这个病人叫吕松,男性,今年已经四十岁了。

前段时间做了个寄生胎摘除手术。

寄生胎其实就是良性肉瘤的一种。

在母体受孕后,子宫中形成两颗受精卵。

随着他们的发育,其中一个胎儿被另外一个给吸收了,然后以极慢的速度在这个胎儿体内成长,最终成为肉瘤。

但跟其他肉瘤不同的是,寄生胎还能发育出头发、牙齿、甚至骨骼。

吕松做完手术后,虽然生理上的痛苦没有了。

但是,他慢慢地开始产生幻觉了。

据吕松说,他总能在自己的肚皮上看到胎动!

时常能看到一只小手或者小脚从肚皮里面撑起来,有时候还能看到人脸……

当时主治医生认为可能是手术治疗期间的一些激素类药物用的比较多,所以才产生的副作用。

结果再过几天,吕松就有了幻听以及幻肢痛的症状。

他说有人在耳边跟他骂他,攥他的肠子,咬他的肉……

家里人把他送到医院,一开始只能通过安定类的药物让他休息。

但药效一过,他就又会被幻听跟幻肢痛折磨的痛不欲生!

师父问吕松现在在哪儿,他想过去瞧瞧。

白教授立刻将我们领到了医院精神科住院处,走进了单人病房区。

吕松因为病痛发作时会大喊大叫,所以医院就给他安排了单人间。

等我们进了病房,碰巧吕松当日的药物份额到期。

他正哼哼唧唧的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

他的妻子就在旁边站着听他骂人,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白教授一进来,立马像看见了救命稻草,说白教授您可来了,再给我爱人开点儿药吧,要不这一晚上都别睡了。

白教授拍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着急,说带高人来了。

说着,就对我师父比了个请的手势,说这就是吕松。

师父慢慢走过去,还没开口,吕松就像恶狠狠的盯住了他。

并用一种阴狠威胁的口吻对我师父说:别多管闲事!

吕松这个样子,将白教授包括他妻子在内,都给吓了一跳。

因为这并不是吕松的声音!

师父让他们往后站站,我赶紧就把那俩呆愣在原地的人拉到门口去了。

这时,师父背着手,正对着吕松站着,说你不害人,我自然就用不着管这闲事。

谁知师父话音刚落,他头顶的灯管就掉下了。

我刚要冲上去把师父推开,就见那灯管在将要磕在我师父脑袋的时候,生生的拐了个弯儿,砸在了地上!

所幸这里是开发区,外面灯火通明。

城市的灯光透过落地窗射进病房,竟也将病房照的十分透亮。

敬酒不吃吃罚酒!

师父冷哼一声,便像西部牛仔一样,朝着吕松甩出一根红绳。

原本弯弯曲曲的红绳,在碰到吕松的瞬间,就绷直了!

师父一手拽着红绳,另一只手捏起一张火符,比在了红绳下面。

他说这红绳沾过灯油,已经粘在你身上了。

我数到三,你再赖在你兄弟身上不出来,我就点了你的天灯!

说着,师父已经喊出了“一”!

等马上要喊到三,但还没喊出声的时候,原本像是订在吕松身上的绳头,突然改了地方。

跑到了另外一张空着的病床上!

那个架势,就好像是受了气一屁股坐床上了似的……

后来,等吕松清醒过来,师父才知道,原来那个寄生胎摘除以后,他嫌丢人,就让医院处理了。

也没带回家找个正经地方埋了,更不要提招魂超度了。

你说人家本来让你吃了,在你肚子里窝窝囊囊活了四十年就够憋屈了。

结果一出来就进了垃圾桶不说,还成了黑户,无处投胎。

那人家没地儿去,可不就可着你这个兄弟折腾了么。

吕松一听也很惭愧,问我师父能不能补救。

师父让他回去准备个牌位。

把他摘除寄生瘤的日子当做他兄弟的出生八字,刻在上面。

再给他兄弟起个名儿,一块儿刻在排位上,当成亲人,每天烧香祭拜。

三年以后,等他家祖先正式接受他为家中一员,他就能去投胎了。

吕松听了立刻照办。

等到了立牌位那天,师父跟我也过去诵经引渡。

等看着那三支香顺利烧完才离开。

回去后,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

我体质有些虚寒,到了夏天一直病殃殃的,不再适合生活在山里了。

跟祝老他们道别以后,师父就带我往北返。

我们那会儿的火车里没有空调,夏天坐火车简直就跟蒸桑拿没什么区别。

于是我们选择坐汽车走。

然而没想到,第一次做长途汽运,竟然就碰上了劫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