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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家两口子进城去打工,碰巧遇到了从老道手里逃脱出来的吴耀祖。

当时吴耀祖身上全都是伤,而且瘦的瘦骨嶙峋,看着马上就要断气了。

我家老两口一开始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以为他是个小乞丐。

然而,这孩子虽然看着瘦骨嶙峋,但是长胳膊长腿,骨架也很大。

他们觉得只要好好养一养,一定是一把下地的好手,以后能够替他们老两口撑起门面。

于是两口子随即就把吴耀祖抱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面去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将养,吴耀祖算是恢复了健康。

那个时候吴家两口子对于孩子的出现还处在欣喜之中,所以对吴耀祖可谓是十分的贴心。

吴耀祖出于感动,就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给了他们两口子。

可是吴家两口子都是农村人,他们的知识水平有限,并不理解这个药童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有什么本事。

他们只知道他们平白的得了一个大儿子,所以对于吴耀祖说的话并没有往心里去。

然而,等他们将吴耀祖带回家以后,他们就慢慢的发现,这个吴耀祖身上似乎是带着毒的。

首先出现中毒症状的就是家里的鸡猫和狗。

家里的活物都是吴耀祖负责去喂食。

但每次他喂过以后不久,这些鸡猫和狗就会变得萎靡不振,然后慢慢的吐血身亡。

我家老两口觉得奇怪,但是一开始也没有把这件事情跟吴耀祖联系起来。

直到有一天半夜的时候,吴家的养父突然间肚子疼,半夜出去上茅房,进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发现吴耀祖正蹲在狗窝前,往狗嘴里塞一种毒草。

老吴当时吓坏了,立马冲过去将狗的饭盆踢翻,然后给了吴耀祖一个耳刮子。

吴耀祖当时都被打懵了,但是还是着急的跟养父解释,说他是在救狗。

说完他还将自己之前在师父身边,被师父拿来试药的事儿说了。

吴耀祖说自己的血液里面是带毒的,所以出的汗也有毒。

他平时在给这些家畜家禽喂饭的时候,手上沾了它们的食物,所以这些活物就中毒了。

吴耀祖的养父一开始是不相信的,说平时家里的碗也是你洗的,你还帮着你妈做饭,那怎么没把我们也毒死呢?

吴耀祖解释,说那是因为当时他师父拿他试药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了自身的安危,试验的药是对人体无害的。

说完吴耀祖就举着自己手里的那棵毒草对养父说这是黄杜鹃,原本是有剧毒,但是和自己体内的毒相碰的时候就会消融,这就是中医上面讲的以毒攻毒。

吴耀祖那个时候年纪小,即便他说的是对的,可是说出来的这些匪夷所思的话,在养父听来也没有什么可信度。

养父自己也是从孩子过来的,他觉得吴耀祖就是一个比较调皮的孩子,现在本性暴露了,闯了祸不敢承认,所以才编了这么一个荒唐的借口。

为了从小就给吴耀祖立规矩,从那以后,我家老两口就对吴耀祖不像以前似的那么温暖和煦了。

也就是之前老邢告诉我的,吴耀祖经常挨打,慢慢的对着老两口也就生出了恨了。

吴耀祖其实本性上还是一个蛮善良的孩子,他知道自己不小心毒害了家里的家禽以后,渐渐的就对给家禽喂食这种举动产生了非常大的心理抵触。

可他的这种抵触在我家老两口看来就是不听话是懒散,于是恶性循环之下,吴耀祖挨着打就更多了。

真正让吴佳这两口子意识到吴耀祖没有撒谎的,是在吴耀祖成年以后,第一次反抗养父的殴打。

当初吴家这两口子看的没有错,我要组骨架大,长胳膊长腿,再加上经常干体力活,后续很快就长成了一个身高1米85的壮汉。

这位壮汉长大以后,在面对比自己矮一头的养父的时候,就不怎么能够忍受他对自己驯化式的殴打了。

有一次养父就因为一件小事,便直接给了吴耀祖一个耳光。

吴耀祖当时血液冲脑,扭过头来狠狠地盯着养父,朝他脑袋后面一伸手,就从窗帘上面抓出来了一条蛇。

当时吴耀祖将那条蛇的嘴掰开,然后把自己的食指咬破,把血滴进了那条蛇的嘴里,然后就把那条蛇扔到地上了。

那条蛇一开始还能往前游动个一两米。

但紧接着就见那条蛇开始原地翻滚,痛苦的直抖。

不一会儿,就见那条蛇身上的蛇皮开始噗噗的崩裂,然后就见它脑袋一歪,嘴里的蛇信子吐了出来,然后就彻底不动了。

当时养父养母看到这一幕以后都惊呆了。

吴耀祖便冷冰冰的告诉他们两个,说从这一刻起,如果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人再敢动他一根指头,下场就会变得和这条蛇一模一样!

我家两口子吓坏了,他们原本看着壮如泰山的吴耀祖,就觉得心里发颤,恐怕自己镇不住这个捡来的孩子,所以才一直以来用暴力手段打压他的自尊心,企图把他驯服了,好好听他们的话。

现在看来,他们两口子这是养虎为患。

可现在后悔又能怎么样呢?

吴家两口子一直攥着心眼儿琢磨,想着要不就跟这孩子和解。

但他们两个又不甘心屈居在这么一个小崽子的眼下,不想活了一辈子了,还要看小辈的脸色。

但是如果还继续跟他这样僵持下去,他们两个这老胳膊老腿儿可禁不住这孩子一拳。

思来想去,吴家两口子就决定给这孩子一笔钱,美其名曰让他出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好好给自己挣个老婆本儿。

其实就是变相的把他往外边赶,这孩子从回来以后就还没有去见识过外面的天地,等他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也就想不起来他们这两口子了。

这如意算盘是打的挺好,但是他们两个没有想到,因为常年不和外界接触,导致吴耀祖的身心都非常的单纯,并且十分的缺爱。

到了外面那个乱花渐欲迷人眼的花花世界,吴耀祖吃了不少亏,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情。

如果说他原本对养父养母还有一份养育之恩的感情在,那么在外面混的这些年,外面世界的冷酷残忍,便将他的内心磨得像含铁一样坚硬。

对待养父养母的那份恩情,也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最严重的问题是,吴耀祖在外面沾上了赌瘾。

他从外面欠了一屁股债,为了躲避债主的追问,他便回到了老家,想要在养父母这里躲一阵子。

其实吴耀祖欠的那些钱,不是吴家这两口子的这点儿棺材本儿能堵得上的,所以他一开始并没有想着搜刮这老两口的钱。

他只是想要借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躲一躲。

但是当他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以后,立刻就遭到了乌家这两口子的驱逐。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吴耀祖穿的破破烂烂,立马就以为他是回来要钱的。

吴耀祖的养父当时就抄起了手里的棍子,往吴耀祖身上招呼。

吴耀祖本来就心烦意乱,赶了好几天的路,也是身心疲惫。

被养父养母这么一通闹,心里的怒火腾的一下就燃起来了!

他原本是不想拿这两口子的钱的,但是既然这个棍子都打到自己身上了,那这老两口就得出点儿医药费了。

然后就到了之前老邢跟我说的那样,看到吴耀祖抢了两口子的棺材本,然后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但是老邢他们不知道的是,后来吴耀祖又回来了一趟。

他是铁了心要从养父养母这里榨点钱出来,于是就惦记上了这所房子,想要把这所房子卖了。

第二次偷偷的回来,就是要来抢房产证和地契的。

但是他没有抢到,在推搡过程中,两口子还被吴耀祖给打了。

吴家老两口,当时折腾的只剩半条命了,也是服软了。

话赶话的就跟吴耀祖说,你要是真缺钱,要不然就去找贺家要,咱们村里顶贺家有钱。

我们老两口穷的连饭都快吃不上了,你就放过我们吧。

这句话可能只是随便说说的,但是吴耀祖却记在了心里。

吴耀祖从小在这个村子长大,他当然知道贺家有钱,而且有时候看着贺建军那笑脸迎人福气满满的样子,心里也不是不嫉妒的。

那段时间他被债主逼的快发疯了,于是就真的动起了打劫贺家的主意。

但光凭他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斗得过贺佳那么一个大家族的。

也就是说,明抢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就在吴耀祖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他发现吴家老两口上吊自尽了。

当时吴耀祖被房梁上的两具尸体吓了一跳以后,随即心里就升起了一阵狂喜。

因为他是药童出身,他的师父是一个江湖术士,最懂的就是那些歪门邪道的阴阳之术。

于是他就利用这老两口的尸体,在贺家的门口镶下了两颗丧门钉。

然后将这老两口的阴魂固定在那儿,就像是收费站一样,不断的将贺家的财气运回来给他。

老两口死后都不得安宁,但是也没有办法反抗。

因为吴耀祖威胁他们的魂魄,说如果不听他的话办事,就直接把他们两个打得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那天老邢经过贺家门口的时候,被这老两口看到了。

他们知道老邢是个热心肠的人,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撞邪的方式让老邢注意到他们,进而再让贺家发现自家的风水漏洞。

所以在村里的看事儿,老先生要给老邢驱邪的时候,他们出来恐吓那个老先生,不许他多管闲事,不然他们就永远没有办法去投胎转世了。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后来老邢找到了我。即便小米和盐巴暂时将他们的阴魂打散了,可是只要断魂钉一日不除,他们的魂魄就永远不会消亡。

这样也算是歪打正着的将他们从禁锢当中解救出来了。

老两口说完以后就对贺建军说,希望能够得到他的谅解。

因为只有得到了贺建军的谅解,他们才能够顺利的去投胎。

何建军本来也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知道这老两口也算是命途多舛,所以没有与他们计较,说了一句我原谅你们了,这老两口就消失了。

第2天,贺建军睡醒以后就去老邢家找我,把这件事情跟我说了。

我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更没有必要去找吴耀祖了。

吴耀祖布下这种阴毒的咒法,一旦咒法被破解,他肯定要遭到反噬的。

结果这件事过去没几天,外省的派出所给村里打来了电话,说是国道路上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车祸,一辆摩托车被前后两辆大卡车给刮倒了。

当时摩托车的油箱在地面上被挤破了,摩托车当时就爆炸了,连车上的人也被炸的四分五裂。

由于当时那条国道的位置比较偏僻,所以救援人员来得很慢,等到有人过来救援的时候,摩托车车主都已经被大火给烧焦了。

后来是在地上散落的皮夹里面找到了吴耀祖的身份证。

当时警察就给村里来了电话,想让吴耀祖的家里人过去收尸。

可吴耀祖没有家里人,还是村里派了代表过去交接的。

当时村里派去的代表说,吴耀祖的尸体烧的就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赶上我当时还在老邢家里面住着,没有走,于是村长就过来问我,说这个尸体应该怎么处理。

我说无论是埋了还是烧了都行,吴耀祖的尸体已经被烧焦了,他的血液早就已经被高温给烤化了,不会再有什么危害了。

村长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于是就在吴家的地头挖了个坑,把吴耀祖的尸体埋进去了。

时隔多年,我再次来到这里,经过吴家地头的时候还往那边看了看,我说那年我走了以后,村子里面没再闹出什么怪事儿来吧?

老邢笑呵呵的,说也是怪了,我家那两口子当初都被烧成灰了,还能再给贺建军托个梦呢。

可是自从把吴耀祖埋了以后,村里也没有谁说梦见过吴耀祖。

我一听这个就知道,吴耀祖是真的遭了天谴。

他甚至都不是囫囵个尸体下葬的,按理说头七那天一定会找个熟人托梦,希望给他做一个完整的衣冠冢,让他至少能全须儿全尾的去投胎。

嗯,如果没有,那就说明他应该是已经灰飞烟灭了。

当初他威胁五家两口子说的话,现在全都应验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不是天谴是什么呢?

在老邢这边吃喝玩乐了几天,我就回京了。

当时因为天气原因,我乘坐的那趟列车在路上减速了,所以晚点了。

当时到了京城以后,天都黑了。

我当时肚子饿的咕咕叫,于是就在火车站先找了个地方吃了点东西,大概8点左右,出了站,叫了一辆车,就往家里赶。

当时接我的司机是一位女士,他开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奥迪。

我当时心里还在庆幸呢,原本我叫的只是普通的车型,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打到了一辆好车。

这位女司机姓庞,我们后面就叫她庞女士。

庞女士大概40岁左右,圆脸盘,身材微胖,长头发烫着卷儿,而且脸上还画着很精致的妆容,一看就是一个平时过得很体面的人。

在后面聊天的过程当中,也证实我的猜测没有错,庞女士是一家国企的领导。

国企的工作没有民企那么忙,再加上庞女士是一位领导,空余的时间多,为了补贴一下油钱,也为了赚点外快,她平时上下班的时候就会打开打车软件,搭载一些乘客。

我们当时越往城里开道路就越拥挤,没有办法,当时正好是京城下班的晚高峰。

再加上那天是周五,外面的车辆就更多了,所以堵车很严重。

当时车子一走一停的特别的频繁,加上我刚吃完东西,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

我担心会吐在人家车上,于是就问庞女士有没有塑料袋,我说我有点晕车。

彭女士一听立刻往后指了指,说您到我座位后面的袋子里面翻一翻,里面我记得是有个塑料袋的。

我听完后挨了一声,然后就去翻了下她说的座椅后面的背袋。

当时听到塑料袋咔嚓咔嚓的声音的时候,我就说找着了,然后就把那个袋子给扯出来了。

不曾想,跟着塑料袋一块被我扯出来的,竟然还有几片纸钱!

没有错,就是大家平时会在街边的地面上看到的那种外面是圆的,中间是一个方形的那种纸钱!

当时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我愣了一下,然后又伸进去掏了掏,没想到又掏出来了一把纸钱。

我当时心里就隐隐的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可是那个时候路况不太好,一直走走停停的庞女士看着也有点心烦意乱,所以我当时没有吭声。

我悄悄的将那几张纸钱从中间撕开,然后从豁口处交叉到一起,指尖微微用力,口中念了一段火符。

随着那几张纸钱冒起了白烟,我便将窗户摇开,把那几张纸钱通过窗户扔了出去。

可能是车子里面突然发出了一阵烟味儿,庞女士还以为我抽烟了,立即好心地提醒我,说先生,咱们这是无烟车,不能抽烟的。

我自然是不能告诉庞女士真相,于是便立刻心虚的说了声不好意思,我说我给忘了,已经把烟头扔出去了。

考虑到庞女士之后还要开车回家,所以我没有把刚才之前的事情告诉她。

但其实这种将纸钱塞在司机后座的行为,也是一种下咒的方式。

至于下的是什么咒,大家应该心知肚明,能给司机下的咒,左不过就是一个死。

当时因为天黑,庞女士的车里也没有开灯,所以我没有看清庞女士的面相。

但是一旦被这种东西粘上了,早早晚晚会有一劫。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偶然,可没有想到我跟庞女士的缘分不止于此。

又过了几天之后,大概上午11点左右,我正在道观里面打扫卫生。

然后就看见一个戴着头巾和墨镜,身材微胖的女士走了进来。

我一开始根本就没有看出来这就是庞女士,看她他戴着头巾和墨镜就要给三星上香,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我说你这样心不诚,还是把头巾和墨镜摘下来吧。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庞女士不愧是能在国企当领导的人,她的记忆力超群,一下子就听出了我的声音。

只见庞女士愣了一下,然后摘掉墨镜仔细的盯着我,然后上下打量了我一遍,有些难以置信的问我说:您不是那天晚上的那位乘客吗?

我当时正在扫院子,闻言也觉得耳熟,于是立刻扭头朝她看过去。

此时庞女士已经摘了墨镜和头巾,露出了她富态的脸庞和卷卷的头发。我一下子就把她的长相跟那天晚上的女司机对上了。

我立刻走过去,笑着对她说咱们两个还真是有缘,没有想到能在这儿再遇见。

可没有想到庞女士竟然扑通一下就朝我跪下了。

这把我吓得立刻往旁边一窜,我说咱们两个岁数差不多,您这样朝我下跪,对我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说完我就走到一边去,跟她并行着把她扶了起来。

可能这种情况在我们道观发生的太多了,周围的那些香客已经见怪不怪了,大家看到这一幕,也只是往这边看了看,然后就又立刻十分心诚的去给三清磕头上香了。

我将庞女士引到后堂,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先稳稳心神,然后再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庞女士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此时有点儿挂不住,喝了两口茶之后就端坐了身姿,那种国企领导的范儿一下子就出来了。

但我这里是道观,可不是她的下属单位。

她摆出这副架势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用。

我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还像刚才那样平静的看着她,等着她跟我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跟我对峙了几分钟以后,还是庞女士先低了头。

她跟我说,她这两天出车的时候,出了两次车祸,两次都险些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