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赵莫言细细回忆,一个身穿玄甲的秃顶老头便不知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赵莫言目光一看到那老头心中顿时一阵无语,心说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见到的都是熟人,这老头正是自己第一次加入佣兵工会时跟自己比拼神魂之力的那个什么会长,名字似乎叫做龙毅,后来听希嘉公国分部的负责人说这老头貌似还有个诨号叫什么心灵法圣。
见到来的是熟人,赵莫言也懒得和他废什么话,立即激发了神魂之力,他依稀记得这龙毅的杀意和自己的神魂之力是不相上下的,所以也没有什么顾忌瞬间将自己的杀意也展了开来。
可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已经今非昔比,不仅在修为上提高了好几个档次,就连神魂之力也得到了多次的强化,此时杀意全开之下瞬间便将龙毅那点杀意压制了回去,仿佛滴水比之沧海,龙毅那点杀意被赵莫言的神念倒卷着覆盖了整座玄风关。
一时间整个关口的温度都下降到了冰点,尽管还在七八月份,玄风关竟是罕见的下起了鹅毛大雪,所有人都感到凛冽的寒气在切割着自己的皮肤,修为低的此时已经被滔天的杀意吓破了胆,修为高的也是感到心胆俱裂,只得勉强以罡气护住自己的心神,作为杀意最核心区域的佣兵工会更是像是进入了冰河时代,大殿中瞬间被冰封了起来,低等级的佣兵昏倒无数,一些佣兵甚至口鼻喷血生死不知,高等级的佣兵抱团在一起用气势才勉强抵御得住赵莫言滔天杀意的侵蚀,那龙毅更是凄惨,他作为对抗的核心只觉得头疼欲裂,精神差点崩溃了,腿一软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赵莫言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行为有些莽撞,连忙收回了自己的神识,众人这才感觉心头一块巨石被拿了开去,那佣兵工会负责人略一清点,光是被这股杀意吓死的佣兵就高达五百多人,其余佣兵多多少少都出现了一些精神上的问题,这样的损失对于他们这个分部来说真是几百年都没有遇到过的,面前这看上去很是年轻的佣兵究竟是什么人?
龙毅此时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跪在赵莫言面前瑟瑟发抖,口中喃喃着什么听不懂的音节,赵莫言看出他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稍有一丝惊扰便会迷失自我再也醒不过来了,赵莫言心中其实还是对于这个初闯江湖时给予自己极大便利的龙毅很是感激的,见他如此心中也是不忍,手指轻轻在身旁的石柱上捻下一丝冰晶,口中念诵一段清心法咒,屈指一弹便将那冰晶弹入龙毅眉心。
那冰晶入体龙毅顿时浑身一颤,像是三伏天一桶冰水从天而降,瞬间便让龙毅神识一阵清明,他晃了晃脑袋才发现自己还跪在地上,这才在佣兵工会负责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此时他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嚣张,看向赵莫言的目光中竟然有了一丝敬畏。
“唉,不服老不行了……”龙毅长叹一声道,“短短几年功夫竟然被两个年轻人超过了,我看来应该是要退休了。”
赵莫言摇摇头道:“目前超过你的应该只有一个年轻人。”
龙毅闻言顿时一怔,旋即看向了赵莫言的眼睛,越看越觉得面具后的那双眼睛熟悉,突然一拍大腿道:“原来是小兄弟你啊,我就说这世间还有哪个年轻人能妖孽过你啊,没想到你居然成长到了如此恐怖的境地了!也不枉我当初给你直接授权了A级佣兵的权限了,怎么样,现在你是什么等级的佣兵?”
赵莫言翻了个白眼,这老头还是跟初见之时一样的流氓,不过看这老头如此神经大条,刚才的事似乎也没给他造成什么精神负担,索性随手将自己的佣兵卡扔给了龙毅。
龙毅接过赵莫言扔过来的佣兵卡,顿时一阵感慨,这张卡当初还是他为赵莫言办理的,此时看去却没有多少磨损,想来赵莫言也是没怎么做过佣兵任务,估计佣兵等级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于是随手将这张卡片在身旁的登录台上刷了一下,一声清脆的声音瞬间回荡在佣兵大厅之中——
“欢迎S级佣兵光临本公会!”
S级!短短的一句话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得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他们一度认为自己昨天晚上喝多了此时在做梦,面前这个带着面具的青年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岁的样子,他竟然是只存在传说中的S级佣兵!
龙毅也是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将佣兵卡掉在地上,他睁着难以置信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中的佣兵卡,甚至于怀疑登录台那年久失修的魔法炼金阵损坏了,也不敢相信这个几年前只是个走后门的A级佣兵的少年此时已经成长为一个站在金字塔巅峰的S级佣兵。
又不信邪的再次刷了几次佣兵卡,却都得到千篇一律的回复,龙毅这才相信这张卡中的信息是真的,但他还是感觉面前这个青年是一个S级佣兵的事情像是天方夜谭一般。
此时那女负责人已经完全懵圈了,刚刚只是觉得冰澜是佣兵工会中很具有潜力的一名A级新人需要好好保护一下,所以就没头没脑的偏向了她,却不曾想这戴面具的年轻佣兵竟然是连自己也招惹不起的S级佣兵,到了这种等级的佣兵,即便是佣兵工会的总会长也不敢轻易招惹,而且登记在册的S级佣兵都是名动一方的绝世强者,每一个人都有足以灭世的恐怖能力,也难怪面前这青年竟有如此强悍的杀意。
冰澜此时倒是没有被对方S级佣兵的身份吓到,对她来说A级或是S级只是一个字母而已,曾经她全部的生命都用在了报仇上,当她终于亲手手刃了仇人之后人生的意义便成了寻找和侍奉赵莫言,为了这个目标她甚至能奉献出自己的生命,所以不论对方身份多么显赫,或是实力何等强悍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关系,她此时奇怪的是刚刚那青年勃发杀意之时竟是主动避开了自己,而且那杀意她似曾相识,最为重要的是饶是那杀意如此汹涌之时,自己腰间的宝剑竟是丝毫没有示警,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表情露出一丝激动,上前两步道:“你……你是什么人?敢不敢把面具拿下来?”
赵莫言心道不妙,可能是被这小妮子察觉到了什么,不着痕迹的后退半步,淡淡地说道:“面具便是我师父命我带上的,师命难违,小姐不要为难我了,不过你是谁我倒是猜出了几分,想来你就是我师父口中说的冰澜师姐了吧?”
冰澜见面前的青年叫自己师姐,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但想到面前这人可能知道少爷的下落,心中不由得热切起来,连忙凑上前道:“我就是冰澜,你师父是不是叫做赵莫言?”
看着冰澜兴奋的神情,赵莫言内心中并不想欺骗她,但奈何二人终究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所以只得淡笑道:“家师名讳正是赵莫言,你果然是冰澜师姐。”
冰澜见青年肯定自己的猜测,心中不由得更加兴奋,连忙道:“那师弟你知不知道少……额师父现在在哪?”
赵莫言装作苦笑道:“师姐却是问住我了,我已经和师父分开了两年了,如今师父在哪我也不清楚,但临行前听说师父似乎要和光明主神不太对付,所以想来应该是前往苍龙帝国了吧。”